五国志 之秦国篇第六回：今夜的风甚是喧嚣

五国志之秦国篇第六回：今夜的风甚是喧嚣

公孙将军府，公孙将军弟弟公孙繁走了没多久，只见下人通报，司空上官弘到！公孙夫人忙起身出门迎去了。一入房门，上官弘只见公孙衍别过头去，床榻里传来鼾声。

公孙夫人看到赌气的夫君忙跟上官司空解释道：“司空大人明鉴，我夫君白日受完庭杖，抬回家大夫用完药，恐是力竭睡过去了，无力迎接司空，还请司空恕罪！”上官司空听着公孙夫人的解释，也是摆了摆手，示意无碍，只朗声道：“既然公孙将军睡去，那老朽也不打扰了，夫人，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你且收下，内服外用不出月余，将军必康复如初，只无奈我这老朽，白白跑了一趟，可惜了将军的一份良缘呀。告辞！”公孙夫人接过司空递过来的金疮药，一时不知怎么处理，叫司空留下不是，叫起装睡的夫君也不是，正左右为难之际，只听床上传来一声：“夫人，既然司空下榻，怎让大人如此站立良久？快请司空就坐！”

司空看着似小孩般赌气的公孙将军，笑骂道：“你这泼才，我还不知道你？你要是真睡着了，鼾声会如此小？？”公孙将军转过头来，也不答话：“昨日，司空大人与那桑司徒吵的面红耳赤，为何今日有附议了？倒显得我贪图那攻伐得来的战功一般！”

上官司空也不恼怒，自顾自的坐下：“你啊你，你我二人自小一般长大，你被令尊吊起来打的时候，是谁给你送药的？这倒好，我府中医师倒是因你，制的的金疮药倒是成了长安一绝。”司空继续笑道：“又是谁，在令尊打你打的发狠了，冲你喊，小则受大仗走！你和令弟在这长安怆然而泪下之时，你是去的谁家躲了几日？”

公孙将军不受这打趣，问道：“别扯远了，你说说何意？”“你啊，昨日酗酒过甚，我遣人来报你时，可是在门口等到日落呀。”公孙将军看了看边上的夫人，夫人轻轻的点了下头。“今日朝会，我去寻你，你只拉我说那美妾那般那般，我还能在群臣前跟你说此机密？”公孙将军一听，哈哈笑道：“那倒是我的不是了！司空所说的良缘是？”

司空也不回答，只问道：“裴疾去新平接回了他那弟弟，你可知？”公孙衍有些不解，却也是点头道：“不就是裴疾发达了，去新平郡给他生父置办些产业，再将幼弟接回长安，人之常情，有甚可说的？”

司空依旧不回公孙将军，再问道：“本月上旬，大王问世子功课，大王对世子功课夸赞不以，大王欲震慑四邻诸国，世子却劝休兵止戈，大王却喜，说：‘世子敦重好静，必能安天下，不使寡人忧矣。’你说为何？”公孙将军还是不解，此时公孙衍露出了和他弟弟公孙繁一般清澈的眼睛，询问者上官司徒，上官司徒嘴角微扯了下，正色道：“大王昨日在大将军府问裴疾，他怎么安排他那弟弟裴翔，裴疾答道：“只愿弟弟读书识礼，将来为大王牧守一县子民，大王对此赞叹不以，却对于将军举荐令弟颇有微辞呀！”

公孙将军听司空说完，也不在意说道：“张俨裴疾都是贫苦出身，胆子自然小了些！我为吾弟谋一出身，自是惹得大王不快了。”上官司空似是有些意外公孙将军的回答，继续说到：“大王立世子赵据是意料之中，然赵据对攻伐甚是鄙弃，将来大王龙驭上宾，世子登基。”上官司徒朝上指了指轻声道：“你我百年之后，上官公孙二家可还有出头之日？投身上官与司徒家的门客，军士。树倒猢狲散倒是好的，恐的就是拿你我二人百年后的子嗣当那上位的梯啊！”

公孙夫人听到这，啊了一声，忙不丁的捂住了嘴！公孙将军回过神下，看着吓到了的夫人，说道：“我背又有些发疼，夫人再取一服药来！”公孙夫人也知自己在此已不合适，忙对夫君及司空大人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公孙夫人退下后，公孙将军正了正身形，问道：“司空所为何来？怕是不仅仅为了说这我两入土后的事吧？”司空说道：“非也！”

良久的沉默之后，终是公孙将军忍不住问道：“司空所说的良缘是？”

“赵武公子今年应该十三了把？”司空自问自答道：“十三也当配一良缘了！”赵武公子便是赵卛诸多子嗣中较大的一位，赵武的母亲公孙氏，公孙氏的父亲公孙述，正是公孙衍及公孙繁的姐姐。

“良缘何来？”公孙将军似是有些看不透坐在床前的这一发小，亦或者从未看透过，此时才发觉而已！上官司空咧了下嘴，“你猜？”

“我猜不着！要是司空让我猜着谜，当时无趣，那请司空自便！”公孙将军又转过脸，不理这让人琢磨不透的司空。司空起身：“那我就告辞了！不出月余，将军还是将军！汶山郡王有女，单名一个容字，甚是温和贤淑，当是赵武公子之良配，贺喜将军呐！”

公孙将军在上官司徒走后，没来由的心烦意乱的紧！一阵心烦一阵背后传来的疼痛，扰的公孙将军不堪其扰。又一下人来报，大将军到！公孙衍示意退下，转过头又闭上了眼睛。公孙夫人端着药，引着大将军张俨进了屋来，床榻上又是传来熟悉的鼾声，公孙夫人不得不又来了一段：“大将军明鉴，我夫君白日受完庭杖，抬回家大夫用完药，恐是力竭睡过去了，无力迎接大将军，还请大将军恕罪！”公孙夫人恐大将军不信，又继续说道：“刚夫君后背又发疼，嘱我再取汤药，此时我回来，他又是睡着了！”

“夫人无妨，我来看公孙将军，他无事，我便放心了。”大将军自说着，便走到公孙将军床前：“你说当年令尊揍你一顿，你便吃那蜜饯吃到吐，以发愤懑。你知你父为你好，你就是不喜读书。今日你被大王打了一顿，你当知大王也是为了你好，我啊！给你送点蜜饯来！”大将军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包蜜饯放在公孙将军身侧。

“二十年攻伐，国库早已见空，你我这辈人，秦国已无力东出，当守土，当安民，当抚恤将士，当与民休息，你何苦再鼓动朝堂，轻启战端？”

“呼噜……呼噜……呼噜……”公孙将军依旧睡得香甜，鼾声也不曾断过！

“当年函谷雄关，我们断后的一伍将士就剩下你，我，还有在凉地的王梓了！”张俨起身，拍了下公孙将军的肩膀：“这些年你也是累着了，好好休息休息。”走到门口正出去的大将军打趣道：“我走了，你把汤药喝了！装什么睡，你真睡着了会就这么点动静？”

公孙夫人把大将军送出府后，回到房内，看到公孙将军端着大将军送来的蜜饯愣愣出神，公孙夫人拿起一旁的汤药递到将军身前：“夫君！喝了药吧！”

公孙将军将汤药往堂前一掷，抓其蜜饯就往嘴里塞。事了喃喃道：“真是！万般不由人呐！”

此时秦宫里的秦王看着奏疏，门外是伏地哭泣的公孙贵嫔，手中的奏疏明明写的就是那公孙将军府三波客人。

秦王走到床前，耳边还是贵嫔的哭声，清风吹拂着秦王的脸颊，秦王叹道：

“今夜的风甚是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