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他的反应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在场之人无不一脸错愕。
究竟是什么东西？
居然一打开就伤到了杨思义？
紧接着，
一股夹杂着剧烈恶臭的灼热气息逐渐弥漫开来。
距离木桶最近的一位头发斑白的官员开始干呕起来。
他痛苦地捂住嘴巴，
声音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是……是粪便……”
此言一出，
周围人群迅速后撤，
木桶周围顿时形成一片真空地带。
在场的所有人捂紧鼻子，
目瞪口呆地望着木桶中腾腾冒气的秽物，
个个面色苍白，
恶心欲吐，
恨不得将胃里的食物全部吐个干净。
李善长失色，
连连后退几步。
朱元璋那张冷峻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无奈。
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赵轩捏着鼻子，
对着旁边的力士摆了摆手。
那力士赶紧重新盖上了桶盖。
空气中弥漫的气味这才好了许多。
赵轩瞥了一眼还在干呕不止的官员们，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些人的承受力可真不行啊。
片刻后。
杨思义捂着依然有些发烫的脸颊，
眼睛赤红，
几乎是在咆哮：
“赵轩，
这就是你说的抵抗突厥人的妙计？”
“就凭这一桶粪？”
该死的赵轩，
居然让自己去开盖？！
妈的，
刚才那粪汁的热气差点把他熏瞎！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其他官员也捂着鼻子，
纷纷摇头。
“果然是一派胡言，
就凭这些粪便，
还想挡住突厥的铁骑？”
“哎，
年轻人总是异想天开啊。”
“哼，
早知这小子在胡说八道，
还好我刚才站得远。”
“简直荒谬，
满朝文武陪他在这里闻粪？”
“太天真了。”
“……”
赵轩仿佛没有听见众人的抱怨。
他微微一笑，
露出洁白的牙齿。
“没错，
就凭这些粪汁，
确切地说，
是煮沸的粪汁。”
朱元璋皱紧眉头，
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他留意到了赵轩的措辞。
煮沸的粪汁？
杨思义此时已怒火中烧。
这小子让自己去揭粪盖，
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堂堂户部尚书，
怎会被这小子戏耍？
“赵轩，
你休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
这是国家大事，
岂容你儿戏？”
杨思义咬牙切齿道。
赵轩迎着众人质疑的目光，
轻轻拍了拍手。
“杨尚书恐怕误会了，
我既然说此物有御敌奇效，
自然不会欺瞒。”
“粪汁本是污秽之物，
经煮沸后，
变得滚烫异常。”
“若敌军攻城，
我军只需将此粪汁从城头倾倒，
敌人便会受到烫伤，
丧失战斗能力。”
他话音刚落，
杨思义便发出一声冷笑。
“荒谬……”
“想烫伤敌人，
直接倒热水不就行了？”
“何必多此一举？”
“况且，
就算烫伤了敌人，
又能怎样？”
“不过是皮肉之伤罢了，
还能置他们于死地不成？”
其他官员也暗暗点头。
“是啊，
光靠烫伤有什么用？”
“没错，
在战场上，
烫伤根本不值一提。”
“确实，
赵轩的想法太过天真了。”
“……”
李善长皱了皱眉。
他觉得事情没杨思义说得那么简单。
赵轩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他望向老朱，
发现老朱也在沉思，
似乎在考量赵轩此举的意图。
赵轩对此毫不介意，
笑眯眯地道：
“杨尚书此言差矣……”
“何止是烫伤而已？”
“此物足以取人性命！”
场上骤然安静下来。
不少人疑惑地看向赵轩。
杨思义依旧冷笑不已。
到现在了，
还嘴硬。
这时，
老朱清冷的声音响起：
“赵卿，
此话怎讲？”
赵轩一脸正色，
向老朱拱手行礼。
“回禀陛下……”
“众所周知，
粪便污秽不堪，
微臣让人在粪中混入油脂，
并以猛火烹煮……”
“这样一来，
粪汁便拥有极高温度。”
“一旦接触人体，
即可立即烫伤皮肤。”
“而烫伤之后，
才是粪汁真正发挥作用的开始……”
“粪中所含的污秽物质会随伤口迅速侵入人体，
很快导致伤口腐烂，
继而引发恶疾，
最终不治而亡！”
这可是生物战，
别说战场上的医疗条件，
就是在宫中御医面前，
能否保命也是未知数。
但古人不懂细菌，
他也无法细说，
只好以事实为证。
他话音落下，
全场皆是一片愕然。
“还能这样使用？”
“是真是假？”
“粪汁竟有如此奇效？”
“这粪能让人染上重病，
粪中有剧毒？”
“……”
李善长眼睛瞪得滚圆。
竟然还有这一招。
如果真如赵轩所言有这般威力，
这计策未免太过歹毒。
朱元璋目瞪口呆。
他心中满是震撼。
若真如赵轩所说，
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或许真的能成为守城的利器。
杨思义面色铁青，
冷冷说道：
“赵轩，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有何证据？”
他不信，
自己吃的盐比赵轩吃的米还多，
只听过淹死人的粪水，
没听过毒死人的粪汁！
众人的目光汇聚在赵轩身上。
赵轩微微一笑。
“当然有。”
“昨日，
我去了趟天牢，
找了个死囚，
用沸腾的粪汁浇淋，
今天已经气息奄奄……”
说完，
他拍拍手，
几个士兵抬上来一个穿着囚衣、全身大面积烫伤、皮肤溃烂的人。
众人看了一眼，
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惨状，
实在太惨了。
这死囚的皮肤几乎烂得面目全非，
上面覆盖着草药，
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他们几乎以为这已经是一具尸体。
这时，
赵轩再次对老朱说道。
“请陛下传唤太医署的太医前来，
为他诊断……”
朱元璋轻轻点头。
一旁的李善长立刻吩咐下去。
片刻后。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御医走来。
他向老朱行礼。
“见过陛下！”
朱元璋微微点头，
随即说道。
“给他看看，
他还有救吗？”
太医恭敬地点点头，
随即走近死囚，
仔细检查他的身体。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全神贯注地看着太医的一举一动。
片刻后。
太医起身，
摇了摇头。
“此人伤口严重溃烂，
似乎是被某种物质烫伤，
即使敷了外伤药也无济于事，
体内脉象紊乱，
似乎已感染恶疾，
微臣才疏学浅，
一时难以查清病因，
估计此人撑不了几日，
将会暴毙……”
嘶！
众官员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震惊地看着赵轩。
连宫廷御医都一时辨不清，
更何况是战场上简陋的医疗条件。
一旦被这滚烫的粪汁沾染，
几乎等于被判了死刑！
一时间，
众人看向那木桶的眼神多了几分惧意，
少了许多轻蔑。
这粪汁真的有毒。
杨思义的脸色一阵青，
一阵红，
最后变得煞白。
他没想到这滚烫的粪汁真的能置敌人于死地！
这小子还真没胡说。
那自己刚刚岂不是丢尽了颜面？
等等，
这小子刚才让自己揭开盖子，
自己被那股热气一冲。
妈呀，
自己不会中毒了吧？
想到这里，
杨思义浑身一颤，
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李善长清冷的双眸中满是震撼。
粪汁真有效！
朱元璋紧握拳头，
一脸震惊。
这东西真能杀人！
若真如此，
突厥人在毫无防备之下，
面对大明的守城战术，
定会吃大亏。
难怪赵轩一直说会让那些突厥人吃瘪。
全场静寂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极大的震撼落在赵轩身上。
赵轩迎着众人的目光，
微微一笑。
“这粪汁不仅能杀人于无形，
更能让人在最后的日子里，
全身溃烂，
如同恶鬼，
痛苦挣扎而死……”
“甚至在恶疾折磨之下，
恳求战友给予最后一刀，
以解脱生命。”
“更甚者，
脏臭的粪便本身就是一种极大侮辱，
让人精神饱受折磨。”
“军人希冀战死沙场，
若以粪汁裹尸，
恐怕死不瞑目！”
“因此，
此物不仅能取人性命，
更能震慑敌人，
令敌人闻风丧胆！”
我的天。
众人眼前一黑。
这小子的计策实在太毒辣了。
不仅是毒辣，
还十分阴损。
不对啊，
你是状元郎，
不是活阎王。
这计策太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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