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甥是嬴政 第三章 荠菜瘦肉粥

“朱兄，你去忙吧，我已派人全城搜寻那丢弃孩子的人了。”

朱凡的脸上写满了感激，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他紧紧地握住蔺贽的手：“蔺兄，多谢了。等事情了结，我定要亲自下厨，为你烹饪一桌佳肴。”

蔺贽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赞赏：“朱兄的厨艺，我可是早就有所耳闻，这次定要大饱口福。”

朱凡抱着小孩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如此坚定而温柔。蔺贽望着他的背影，神色逐渐凝重起来。他深知朱凡的善良和纯真，但也担心这种善良会让他陷入困境。

就在此时，一名甲士匆匆归来，他满脸汗水，却难掩眼中的兴奋：“大人，找到了！那丢弃孩子的仆妇已经被我们抓住了，还问出了她的住址。”

蔺贽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意，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备车，我要亲自去会一会那先丢了亲弟弟，又要丢亲儿子的妇人！”

庭院中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甲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准备马车。蔺贽则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雪姬从旁走出，她的眼眸深邃而平静，仿佛能洞察人心。她看着蔺贽，轻声说：“蔺君子，朱凡的善良确实让人操心。但正是这份善良，让他成为了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蔺贽叹了口气，无奈道：“雪姬，你说得对。但有时候，我真的想替他出头，让他不必承受这些。”

雪姬微微一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朱凡选择了善良，我们就要尊重他的选择。”

蔺贽点了点头，又转向雪姬问：“若真的找不到那妇人，你会收养这小孩吗？”

雪姬平静地回答：“一切依良人。”

蔺贽听后笑了起来，他摇头道：“雪姬啊，你就别再装了。我知道，朱凡听你的。”

雪姬也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如同春花般绽放：“听从我的，也是他的选择。”

蔺贽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说：“若你们真的不愿养这小孩，我会帮他找一户远离你们的好人家，让他过上安稳的生活。”

雪姬听后，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她拱起双手，身子微屈，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多谢蔺君子。”

月光透过云层，洒落在朱凡精心设计的浴室外。这间浴室，不仅宽敞明亮，更引来了山间的清泉，使得每一滴水都显得格外清澈。灶台旁，火光跳跃，温暖而明亮，照亮了整个浴室。这里的一切，都彰显着蔺家对朱凡这位“门客”的极高待遇，甚至隐隐超过了“上等门客”的规格。

然而，朱凡此刻的心情却有些复杂。他瞥了一眼浴室的另一角，那里堆满了雪刚洗好的衣物和菜蔬，占据了浴室的一半空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虽然不满，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毕竟，雪是这里的女主人，她有自己的安排和考量。

天气微凉，朱凡抱着小孩步入浴室。他细心地调节好水温，确保不会让小孩感到寒冷。小孩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身上的污垢和指甲里的黑泥让朱凡忍不住皱眉。他轻轻地将小孩放在浴盆中，开始为他仔细地清洁身体。

小孩的头发散乱不堪，夹杂着许多跳蚤卵。朱凡小心翼翼地为他梳理着头发，生怕弄疼了他。尽管心中有些不适，但他还是尽力让整个过程变得温柔而舒适。

经过一番努力，小孩终于焕然一新。朱凡拿出自己的细麻布衣物，为小孩换上。由于小孩的身材较小，衣物显得有些宽大。朱凡用带子紧紧地束住衣物，确保它不会滑落。然后，他又为小孩披上了一层外袍，将他裹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团子。

“我家只有麻衣，穿着不难受吧？”朱凡轻声询问着小孩。小孩沉默地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乖巧和感激。与之前歇斯底里哭泣的模样相比，此刻的他显得异常安静和温顺。

朱凡抱着小孩走出浴室，来到堂屋。雪已经准备好了羊奶羹，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小孩的肚子早已咕咕作响，他犹豫了一下，便拿起勺子开始小口小口地品尝起来。羊奶羹的香气和口感让小孩的眼睛渐渐亮起，灰暗的神情也焕发出些许光彩。他埋头猛吃，仿佛一只饥饿已久的小狗崽。

朱凡看着小孩狼吞虎咽的模样，眉头紧锁。他心中既感到欣慰，又感到一丝忧虑。他努力挤出慈祥的笑容，想要给小孩更多的关爱和温暖。而雪原本不悦的表情在看到小孩吃得如此开心后，也稍稍缓和了一些。但很快，她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仿佛在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和理智。

一旁的蔺贽嗅到食物的香气，忍不住伸手索要：“给我也来一碗。”

朱凡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自己去舀！”

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小孩的稚嫩面庞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小孩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喝着羊奶羹，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他喝完之后，舔了舔嘴角残留的奶渍，眼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但随即又陷入了沉默。

雪看在眼里，微笑着又端来一碗羊奶羹，她轻轻放在小孩面前，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严肃：“慢点喝，小心烫。”小孩抬头看了雪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随后又埋头继续他的“小狗狗”喝羹模式。

而一旁的蔺贽则豪放地端着锅，大口大口地喝着羊奶羹，仿佛那是烈酒一般。他的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锅羊奶羹了。

小孩喝完最后一口，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说：“够了。”而蔺贽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直到朱凡大声催促：“蔺贽，赶紧的，我们要出发了，否则城门就要关了！”蔺贽这才如梦初醒，遗憾地放下手中的锅，眼中满是不舍。

朱凡走到小孩面前，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轻轻为他擦去嘴角的奶渍。他看着小孩那稚嫩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温柔。他转头看向蔺贽，眉头微皱：“蔺贽，你注意点卫生习惯，别用袖子擦脸，会教坏孩子的。”

蔺贽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调侃道：“你过得比我还精致呢！好了，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他边说边站起身，准备向外走去。

朱凡抱起小孩，回头对雪说：“别担心，我见到她肯定好好骂她一顿！”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要为小孩讨回一个公道。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对蔺贽屈身道：“良人就托付给蔺君子了。”

蔺贽笑着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有我在呢！”他转身跟上朱凡的步伐，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朱凡抱着小孩登上马车，一路上他都在试图与小孩交流。他温柔地问：“孩子啊，你叫什么名字啊？”但小孩只是紧闭着嘴巴摇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朱凡并不气馁，他继续自我介绍：“我叫朱凡，是你的……嗯……算是你的舅舅吧。”

蔺贽在旁边听得直乐，他忍不住插嘴道：“朱凡啊，你这舅舅当得可真是够憋屈的！想当年你病得一把骨头都要断了还来我们蔺家敲门求援呢！”他边说边哈哈大笑，仿佛在回忆什么有趣的往事。

朱凡瞪了他一眼，但心中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确实不想告诉这个年幼的孩子自己和其母亲的纠葛，但蔺贽嘴快，他已经来不及了。朱凡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开始思考。他明白自己和长姐的纠葛可能会影响到这个无辜的孩子，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放弃这个孩子。

车厢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尴尬的寂静蔓延开来。活泼的蔺贽此刻也收敛了往日的嬉笑，紧闭双唇，不敢打破这莫名的沉重。除了马车摇晃的吱嘎声和马蹄踏实的哒哒声，车厢内只剩下三人微弱的呼吸声，宛如夜晚的微风，悄无声息。

朱凡坐在窗边，目光穿透车帘的缝隙，眺望着窗外的风景。他的心中，如同波澜起伏的湖面，思索着邯郸城近年来的变迁。这座城市，在两任明君的英明治理下，如同凤凰涅槃，从废墟中崛起，成为繁华的千丈之城，万家之邑。然而，自从赵惠文王驾崩，赵威后听政以来，奢靡之风如同野草般疯狂蔓延，让朱凡不禁感到一丝忧虑。

突然，马车猛地一震，仿佛碾到了路上的巨石，剧烈地晃动起来。车帘被风猛地掀起，露出朱凡紧蹙的眉头。他轻轻地闭上眼睛，试图平息内心的波动，开始闭目养神。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停下。朱凡睁开眼睛，只见一处豪宅映入眼帘。豪宅门扉大开，一群仆人正忙碌地搬运着物品，进进出出，好不热闹。蔺贽见状，立刻凑上前询问：“这家人何时搬走的？”一名护卫上前与指挥搬运的老仆交涉，老仆的回答让蔺贽面露惊讶之色。

“这家啊？好几天前就搬走了，现在这宅院已经被我家主人买下。”老仆不紧不慢地回答着，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朱凡抱着小孩走下马车，正好听到老仆的回答。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孩，只见小孩原本安静的脸庞突然变得苍白，瘦小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仿佛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小孩瞪大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没有流出来。他静静地流泪，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和绝望。

朱凡心头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似的。他赶紧将小孩紧紧抱在怀中，用温暖的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试图安抚他颤抖的心灵。同时，他抬头看向隔壁的老丈，脸上露出急切的神情：“老丈，你可了解那家人？”

老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看了看朱凡怀中的小孩，又看了看朱凡焦急的脸庞，缓缓地点了点头：“了解，那家人在的时候可热闹了，怎么不了解？我和你说啊，那家原本住着的商人老做亏本生意，愁得都要卖房子了。结果突然娶了一个有钱的寡妇，一下子就开始摆阔了。”

朱凡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有钱的寡妇？难道是他姐姐先前嫁的富商死了，姐姐继承了遗产？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他抬头看向老丈，眼中充满了探寻和期待：“那寡妇姓什么？可知道她的来历？”

老丈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家人搬走后，我也就没再关注过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