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苍凉辗转的半生 第二章 孙程潇的风流史

事情要追溯到孙程潇与穆念慈恋爱的时候。

孙程潇在没跟穆念慈恋爱之前，对感情谈不上多认真，多少有点随心所欲。

他刚进大学的时候，青春期萌动，开始物色班上的女孩子。一个叫范静的女孩。

女孩家也是北京的，当然是看不上孙程潇这样外省的农村男孩子。

他写了很多情书给范静，奈何范静都没正眼瞧过他。

就在这时，他跟班里的学习委员打得火热。学习委员叫王菲菲，1.68的身材。两人时常结伴去图书馆学习，偶尔压压马路。但是，伴随着穆念慈的出现，孙程潇改变了追求路线。

“这妹子，挺清纯的。看样子应该没男朋友。”孙程潇第一眼看到穆念慈的时候觉得她质朴、美丽、单纯。他追过很多的女孩子，属于迫切想要一段关系，但直到很多女的很现实。他第一眼见到穆念慈，是在外语学院的收发室里。

天色很晚，穆念慈来取纪小年的信。她来到外语学院的外面，发现里面亮着灯。

“去试试吧，万一里面有人。”穆念慈看着收发室里微弱的灯光，轻轻对自己说。

“咚咚咚，咚咚咚……。”她轻轻敲着窗，希望里面有人开窗。

大约过了十几秒，一个光头的男孩探出头来。穆念慈看着男孩健康的肤色，似乎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有些亲切，但又说不上来。她一紧张，就把孙程潇叫成“哥哥”。

“哥哥，帮我看看，有没有我的信。”她看着孙程潇，有些怯生生地说。

孙程潇眼前一亮，多好看的女孩。这是他寻找很久的那种女孩。他不动声色地说：“你进来看看有没有。”

“可以吗？”穆念慈看着窗子里那个陌生的大男孩孙程潇。

“可以。”孙程潇微笑着看着穆念慈。

穆念慈进了外语学院，往左拐过一条走廊，103就是收发室。

收发室里只有孙程潇一个人。

“你好，请进。”孙程潇打开门，他看着穆念慈，他觉得穆念慈神情的柔弱，是他想要保护的类型。他的目光一直随着穆念慈移动。他确信，他迷上了这个邻家女孩。

“大哥哥好，我来看下有我的信没？”

穆念慈乖巧地走进收发室，看了看收发室里的书架，她发现了自己的信，有些满足地从书架里取走自己的信。

“你是江西的？”孙程潇试探性地问，他朝穆念慈缓缓走过来，停靠在书架上饶有兴趣地问她。

“嗯，你怎么知道？”穆念慈忽然觉得有些惊讶。

“听你的口音。”孙程潇抿嘴微笑着，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女孩，是他的师妹。

穆念慈忽然觉得孙程潇在哪里见过，她搜索着她的记忆。

“我想起来了，前天我们见过面。在我们班的新生交流会上。”

“是吗？”孙程潇看着穆念慈，他的眼神里有过一丝宠溺。

穆念慈寒暄了几句，离开了收发室。孙程潇有些不淡定了，原来是我的师妹。

这时，收发室真正的主人马德走了进来。马德是英语班的，也是一个农村来的。喜欢追妹子，大学三年，他把追妹子看作他毕生的事业，还时不时跟同样穷嗖嗖的孙程潇借些恋爱基金。

孙程潇没什么钱，他所谓的钱，是一个他认的日本干妈出于同情每次离开中国时，将没有花完的零花钱直接送给了孙程潇。那一千两千的，在九十年代末期的中国，的确是一笔巨款。

“马德，刚刚那个女孩子你看见了没？长得挺漂亮的。”

“你想追她？她应该有男朋友吧？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估计。不过再看看。”

过了一周，马德来叫穆念慈同宿舍的女生李璇。李璇可是个交际花，大周末的早被人约走了，宿舍里只剩下穆念慈。

“李璇！李璇！”马德的声音震耳欲聋，生怕整栋楼不知道他在追李璇。

穆念慈寻声朝窗外望去，是马德。她对这个马德印象很不好，感觉这么大喊大叫叫一个并非女朋友的人，她多少有些反感。

“她不在。”穆念慈耐着性子，回复着楼下平地伸长脖子的马德。

关上窗，穆念慈准备爬上床。这时，传呼机上传来传达室大爷的声音。

“穆念慈，有人找你。”

“找我？”

穆念慈觉得怎么可能，她来到这所大学也不过十来天，没人认识她，她连班上的人都没认识全。

虽觉得奇奇怪怪，但她还是想一探究竟。结果一下楼，发现整个一楼没有一个人认识。正当她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叫住了她。

“穆念慈。”

是孙程潇。他找我？我跟他不熟啊。

“是你找我？”穆念慈问。

“对，是我。”

“有事吗？师兄。”

“没事。刚听马德说你在宿舍里，所以就叫你跟我们一起去打羽毛球。”

“我不会啊。”

“没关系。我教你。”孙程潇显得有些温柔与亲切。

“哦，那好。”

穆念慈长这么大没跟男生有过接触，本想拒绝。毕竟她跟孙程潇并不熟。但看到孙程潇一脸诚恳德样子，也觉得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吧。她在这个学校没有认识的人。

孙程潇带了两个日本人，这让穆念慈有些新鲜与好奇，那天跟着孙程潇他们一起做饭吃。她第一次看到一个会做饭的男人。孙程潇一边陪着她，一边在收发室边做饭边和穆念慈说话。

这一次的玩耍算一个契机，后来孙程潇经常周末约穆念慈一起出去玩，压压马路谈谈心。那时候，穆念慈有个暗恋对象，是她中学时代的人。她喜欢了很多年，但纪小年落榜了，穆念慈只能把心事放在心里，她很想知道答案，但她又害怕破坏很多年的友谊。她希望纪小年主动，但纪小年迟迟不动。

等得心灰意冷的时候，她不想等了。恰好，孙程潇表白了。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四月，孙程潇带她去了公园。两个人坐得很近，其实穆念慈已经预感到今晚会发生什么。因为在收发室一起吃饭的时候，透过玻璃窗，她看到孙程潇正凝视着自己。她有点想逃离，但又有些好奇。

“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会对你一辈子好的，我会是个好丈夫。”孙程潇诚恳地说道。

穆念慈那一刻有些紧张，她不知道是应该答应还是拒绝。没有好感是不可能的，但多喜欢她不知道。更多是一种好奇，青春期萌动对异性的好奇。

她轻轻把头靠在孙程潇的肩上，孙程潇以为是穆念慈想被吻，于是他紧张又忐忑地把唇贴在了穆念慈的唇上。

这是穆念慈第一次与男性接吻，她有些猝不及防，不知如何反应，但又怀着好奇接受了那个软软的东西，不断与那个软软的肉肉的东西贴合在一起。是唇，有些燥热，但又让她心醉。她感到一阵眩晕。

两人在漆黑的公园里来回互吻，其实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与异性接吻。孙程潇是激动的，他原本没想发展这么快的，只想着表白，但没想到接吻。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大概对于刚刚二十岁未曾经历过体验的男生而言，可能吻到深处自然而然会想到更进一步。他自然地把手伸进穆念慈的裤子里，穆念慈本能地将他的手挪开了位置。孙程潇此刻有些陶醉，他又把手挪到了穆念慈地内衣，这一次穆念慈没有闪躲。

这对穆念慈来说非警戒区域，她觉得没问题，而且她也此刻有些享受。她不是没想过此刻把自己给孙程潇，她只是还没有明确自己的心意，但又想偷尝禁果。当大人越阻止，她越好奇。

那个晚上，回到宿舍的穆念慈五味杂陈。她觉得自己不干净了，虽然没有发生关系，但已经内心开始有了别的男人，连唇也失去了。那是她原本给纪小年留的。

后来，穆念慈真的跟孙程潇谈起了恋爱，她没忘记纪小年。她知道，她内心还爱着纪小年，但未来的迷茫她不敢面对。一想到异地，她觉得很绝望。她不想承受分手。于是，为了忘记纪小年，她甚至做了大胆的决定，把自己献给孙程潇。

大一四月份，学校运动会之后，穆念慈没有回宿舍。她讨厌回那个宿舍。或许是因为逃避，她选择呆在了孙程潇在校内租的教师宿舍。那是一个单间。

她躺在孙程潇的怀里，孙程潇压在了她的身上。他和她发生了男女朋友该发生的一切，她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开始属于这个男人，她感受着来自男人的味道。

她跟孙程潇正儿八经地开始了谈恋爱。尽管她对孙程潇的外貌一直没有太满意，但女人就是这样，谈着谈着越来越觉得自己属于这个男人。那时候的孙程潇，也因为穆念慈，第一次感受到恋爱的滋味，从前都是纸上谈兵，缺乏实战经验。

两个人的恋爱很顺利，一晃谈了五年。穆念慈跟随孙程潇去了北京，做起了北漂。彼时，两人都在不同的世界五百强企业工作，各自发挥着各自的潜力。但突然地，穆念慈产生了考研的想法。当然不是为了做大学老师，而是喜欢它带给她的安定与归属感。

她辞职在家考研。有一天，她发现孙程潇对着手机偷笑。她凭着女人的第六感觉得有问题，抢过手机发现不堪入目的文字。“我想搬过来和你住。”一个陌生女人的短信。

穆念慈不用往上翻，她大概猜到男人在搞暧昧。居然在她的眼皮底下。

孙程潇承认了。

“是那个女人撩我的，某天错打的电话聊上了，你又不陪我，一天只知道复习考研。”

穆念慈那一刻想分手，那又觉得既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往来，那就当它没有。孙程潇之后在穆念慈放松警惕后，又暗自跟那个陌生女人来往。还偷偷跑去给那个女人送了一百块。因为那个女人缺钱，孙程潇去送钱后就没有了下文。可能觉得暧昧是有成本的，而他又是一个经济上扣扣嗖嗖的人。

这事还是后来孙程潇结婚后，某天自己说出来的。但穆念慈已经不介意了，毕竟已经结婚了，而且又是陈年旧事。

但穆念慈出国那七年，结合孙程潇害怕寂寞又正当年，穆念慈觉得十有八九孙程潇不干净。那时候他又认识了一个女人，卖保险的。她搞不懂孙程潇这个人，明明家里有一个漂亮有学问的老婆，却偏偏喜欢去跟那些低层次的女人打情骂俏。

所以回想从前的这些，穆念慈觉得一切有迹可循，她只是被一些假象迷惑了。男人这种生物，只要没有离婚，他就是个演员。表面上爱家顾家爱老婆，背地里早已背叛。当这个人开始无端找茬吵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