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随着那身深青色衣物的背影远去,整个麒麟殿里的官员再也无法忍耐内心的波动。
哈哈哈哈!
丞相大人的确得到了陛下重用了啊!
指导各位公子读书,丞相您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帝师了!
“你也无需过于沮丧,尽管失去武官职务,但你现在获得了独特的文官地位...噗!哈哈哈哈!”
一片祝贺之声响起,空气弥漫着愉悦的氛围,毕竟丞相的官威不能不给面子。
毕竟,这关系到未来的帝师位置啊。
为什么?
因为,懿文宫掌书这个职位会辅导每位公子的学业,不论未来何人继承王位,柳白都有机会成为他们的老师,这难道不是标准的帝师角色?
寻常情况下,这个位置足以令人羡慕嫉妒恨,但今日...看到柳白一心求取武勋的愿望落空时,所有的人都为此松了一口气,满是喜悦。
然而,柳白此刻却嘴角抽搐不止,甚至产生了抱住始皇陛下大腿痛哭一场的想法。
柳白,陛下深意,你要好好体会呀!李斯望着柳白的神色,轻皱眉头提醒说。
李相,我对陛下的心意怎么会不明白呢?
陛下这是爱护,投降的处置尚无定论,但在众人看来,已经注定是如此了。
若然大加封赏,则柳某一人必然招致百官侧目,未来朝廷政局说不定动荡不安,这才是皇上最妥善之举!”
“眼下皇上抛来懿文宫侍读的职务看似戏谑,实际上包含深意。”
“一是杀俘事件,就当它揭过去了。
虽然官员们明里取消了争论,但他们心知,柳某并没有因此得到实质上的好处,不至于对我产生妒意。”
“而第二点...皇帝陛下这是拿我当牲口啊!赠送一份安全护符,让我终生为大秦尽忠!”
柳白长叹一声,微微摇头道。
他不是蠢货,对始皇君的一系列决定心知肚明其中含义。
但
委屈呀!领文职而不领军兵之事明显表明皇上已经明白,自己不具备带兵将领的能力和资质。
曾经跨马持剑的梦想就此被轻易打破,柳白内心颇感委屈。
这职位尽管能在将来几十年的政治生涯中为自己撑腰,却也确实无法让他真正喜悦。
何况...
天呐,要当各位公子的导师意味着要纠正扶苏公子的儒家思想,还得抵挡纨绔子弟赢高的直截了当的挑衅行为,更糟糕的是那个熊孩子的胡亥啊!
胡亥虽然已经十四岁了,但仍然幼稚可笑。
每次见到胡亥,柳白都想狠狠教训一顿。
身为老师,估计很难忍住不这么做吧。
唉...柳白再次哀怨叹息,眼神凄切。
然而李斯却在一旁冷淡地笑了,没有任何抚慰。皇上今日对柳白已极尽宽容,这种屠降之事后,哪位文臣武将能不受群起而攻?”
昔日武安君白起因此事件的事情,难道你还嫌骂名不够?
“柳贤侄,你还有何事,不妨直说吧。”
当李斯放松心情之时,却不料柳白一脸歉意地开口。
这话刚说完,李斯心头立即提高了警惕。
这家伙心里又打什么坏主意?
何事?
记住,老夫囊空如洗。李斯沉声道,退后半步保持距离。
这混小子不知钱花哪儿去了,时不时上门借款又从不失信。
再这样借贷下去,相府也快维持不下去了。
柳白嘿嘿一笑,装作亲密的模样,“李叔,你看,我今晚不是要去王老将军府送东西嘛...这次行军作战两个月了,国事繁重至极,有大事必须我去。
所以请李叔代劳批阅那些文书。”
闻言,李斯脸色顿时大变。
这家伙是想让他免费帮忙?
正欲拉下脸,质问他要忠心国家,无私付出,没想到...
只见柳白撒丫子跑了,“李叔放心,你放心,我知道你可以!一会儿让门房给您送去,记得签名收下啊!”
然后,人影儿就没影了!
李斯呆愣在原地。
一个老人岂可和年轻人赛跑?
这事本该不言自明。
......
冲出麒麟殿的柳白忍不住叹了口气。柳大人,我们这就返回府邸么?”
踏入秦皇宫门外的区域,一名黝黑壮实的男子迎上来。
只是这简单的迈步,便能让敏锐之人感觉到一种扑面而来的剽悍气息。
这份剽悍,并非由严酷训练造就,而是一股实打实的战场上厮杀留下的残酷痕迹!
“龙且,你小子比我足足小三天,成天‘先生’、‘大人’地叫,我都觉得自己老到要变成太监啦!”
“我早该放你留在军队里!”
柳白领了下嘴角,无可奈何地说出这些话。
龙且正是他在率兵之际临时招募的新兵。
有一次柳白在查阅军籍,发现了他卓越的才质,立刻表示出招纳之意。
现在……真是后悔啊!整天被人这么唤来唤去,柳白甚至开始怀疑自已是不是真的显得过于成熟了!
“嘿嘿,能成为柳公的门客是我的荣幸,‘大人’的称谓并没有错啊!”
龙且咧开嘴笑了,白亮的大牙闪烁着光芒。
他在困苦少年时便懂得,点滴之恩要涌泉相报——说得直白些,就算柳白让他脱掉裤子绕着咸阳跑步,估计他也照做不误。
“去宜文殿吧,你家柳公得准时上朝了!”
柳白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一丝不满。
秦始皇上谕自今日起,那就不能有任何懈怠,就连给他这群少爷授课的半个时辰,也相当于是一个整时的学习,简称‘上朝’正合适!
“宜文殿?
上朝?”
龙且一脸茫然。
公子胡亥,为什么不说清楚呢!我的手还在空中挥着!
“我要说你不信!是真的,各位兄弟们,不管柳白左相右相上相还是下相。
他胆敢对我胡亥或各位兄弟有任何指指点点,我会让他明白什么是‘痛’的定义!”
“别乱动!”
宜文殿内,胡亥扬着手里的拳头,满面轻蔑。
一旁的公子扶苏神色严肃:“不论怎样,柳相作为父皇任命的宜文殿书令,也就是我们的师长!”
“尊师重道,任何冒犯都不能有!”
此话落下,虽然胡亥没有明言反对,但不服的神色溢于言表,显然对这样的规定并不赞同。
谁叫他胡亥是秦始皇上唯一的亲生儿子,怎能受一个同龄不过几分差距的人教训?
“我才不在乎!柳白算什么东西,等他来了,我就……”
胡亥抓了抓脸颊,显然对等待有些烦躁,便站起身走向宫殿之外,准备布置他的小把戏。
但是就在此时——
“砰!”
胡亥刚跨出门坎,右眼前蓦然一片漆黑!一只拳头狠狠袭来!
“哼!这咸阳宫里,还有如此无礼的小伙子,口出狂言还不把我这个上相放在眼里!”
“今天我倒要看看如何教训他!”
一声凌厉斥责骤响,众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已瞥见一个人影瞬间矮身蹲下,然后猛地一脚踢向胡亥的小腿。
这个皇室的幼子何曾受到这样的暗算,顿时发出惨叫声,栽倒在地。
没等他发出求救,嘴就被捂住了。
十四
而他的脸颊感受到了如同风暴暴雨般猛烈的耳光。
竭力睁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俊美的人物,他的嘴角挂着一抹笑容。
但在这场疯狂的拳打之下,那抹微笑却显得分外让人恐惧。
兄弟,你别怪我!口无遮拦,在秦王宫殿前夸夸其谈可是九族灭顶的大罪啊!
今日丞相教训你是给你一次活路,不必过份感激我!切记我的名字叫柳白,不论白天黑夜,梦中还是醒来,记得对我感恩即可!
那个对胡亥施以毒手的人正是胡亥口中的“什么东西”
,秦国左丞相——柳白!
“砰砰砰”
声响连绵,紧接着一声清脆断裂。
一寸一寸击打出的摩擦,差点让柳白失声呼爽!对面这人脸如死灰、形销骨立的孩子,年仅十五六岁,穿着黑袍,其身份已然明朗。
然而...
既然猜透,下手就更加不留余地。
柳白为后人的子孙血脉痛快一搏!如果没有这个历史上著名的浪荡败家仔,我强大的悍秦怎能短短十四年轰然崩溃!
如果秦没有倾覆,何来痞子刘的篡位登基?
可恶!若是大秦正常延续发展,连那个希腊的亚历山大,匈奴冒顿单于和蛮荒犬岛土人,都要屁颠屁颠前来大秦学习建设那独特风格的万里长城!
还有...后世那些千奇百怪的方言,你小子都得负责。
那都是对秦始皇陛下信仰的叛逆行为!
每想起这一切,柳白心中的愤怒不断累积,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龙且等人心惊,自家公子哥,竟有这样迅猛的力量吗?
大胆!
柳先生,请停手!
厉声呼唤声响起,声音出自长子扶苏,而喊“大胆”
者则是秦国第七公子赢。
向来勇猛无畏的公子哥此刻直接向前踏出,一记直拳飞去。
谁叫他的弟弟被打,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然而……当赢高的拳头挥向柳白时,却发现一点进展也没有,直接被压制住了。
凝神一看,面对的是一个表情漠然的粗壮男人。
柳先生,请放开十八弟!扶苏的脸色渐渐阴沉,低沉地请求。
胡亥再怎么放肆,也无法忍受当朝丞相对他在惠文宫内的粗鲁之举!
哎呀!
原来是十八公子!
一听这话,柳白演技突显,惊讶之色从眼中狂飙,夸张得几乎无法相信。
随后,柳白放下捂在胡亥上的手,神情尴尬地问道:公子胡亥,你,你怎么……
不是……
早些……
说啊……
哇呀!
柳白的话犹如闪电一样击晕了胡亥,尤其最后那个“不早说”
说得一字一顿,腔调拔得极高,显得异乎寻常。
可是……
柳白已经打了他,这是铁的事实。
闻言,胡亥勃然大怒,叫嚣道:“老子今天揍的就是你这家伙,让你以后走路都不敢抬大腿!”
此话一出,众皆傻眼。
大秦十八公子,在左丞相手下被打落牙齿,满嘴漏风。
“公子胡亥,这完全不像你的做派!为什么要说法语,这是在咒我吗?”
“还有……为什么早不说呢?”
“为什么早不说?”
柳白故意板起脸严肃批评,反复重申胡亥的过失,将责任全部归咎在他身上。
看到这种场面,其他皇子都被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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