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上午。
平静的院子外,突然传来一横巨响。
院门被一飞脚踢开,一群暴怒的人鱼贯而入。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每个人都凶神恶煞的,好像要杀人一样。
漆黑的愤怒,黑压压的,像是决堤的洪水,山坡的泥石流!
即将冲垮整个四合院!
“就是这里!”
“那老巫婆就住在这院子里,把她揪出来!!”
人群之中。
一个穿着军装,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站出来,扯着嗓子嘶喊。
带着刀疤的老脸上,满是愤怒,撇着嘴,胡子都气直了!
手里的颤木拐,有节奏地撞在地上,像是打鸣冤鼓似的。
几个练得跟钢块似的九尺壮汉,跟在他左右,手里拿着碗口那么粗的钢棍。
一看就是来闹事的架势!!
外院王家的媳妇提着一竹篓野菜,正打算回家热饭。
以前哪见过这阵势,看到愤怒的人群,整个人都吓傻了,双腿抖得跟筛糠一样。
连滚带爬地进了院子,窜回自家别屋里。
“门外咋了,有人闹事?”
王家男主人从躺椅上惊起,慌张地望向窗外,急切地问道。
但还没等到答案,屋外又接着是一阵阵雷鸣般的怒号:
“贾张氏!你这个老泼妇,给老子滚出来!”
“你家的小畜生,骗我家儿子吃耗子药,连着抢救了三天,差点没缓过来!!”
“凭什么你家一点事没有?!”
“糙你妈!”
“要么偿命,要不赔钱!”
几个壮汉打前阵。
一副不怕事情闹大的样子,一路大喊,生怕别人听不见。
临到贾张氏家。
对着屋门,飞起就是一脚!
这一脚,惊天动地,烟尘四起,直接把老旧的房门踢了个大窟窿!
势大壮人胆,几十个群众也跟着撞过院门,踩了过来,高声应和。
“对!!”
“赔钱!赔钱!!”
“让她赔钱!!赔钱!!!”
声浪叠起,一浪高过一浪。
引的整个四合院里的人都探出了屋子,纷纷过来围观。
贾张氏跟只肥耗子似的趴在墙边,听着窗外的动静,那是整个人都吓破了胆。
一时间脑袋都要爆炸了,脸色发青,额头像是下了一场暴雨,满是豆大的水珠。
完了!完了!
这下全完了,完蛋了!
都是当长辈的,谁还不疼自己的儿女呢?
这会院子里的三位大爷都在上班,没人能给自己撑腰。
要是那些人把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那还不冲进来扒了她这张老皮?
贾张氏一下子瘫倒了下来,整个人像要死了一样。
孙女小当听到动静,还想开门出去看看。
还没到门边,贾张氏急得爆起了,反手狠狠扇了小当几耳光。
“小兔崽子,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给我添乱!还给我添乱!!”
“呜呜哇哇哇!!”
不知为何挨打的小当,哭起鼻子起来。
尖锐地就像个敲响破锣,再夹杂着门外的谩骂,直接就把贾张氏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两行马尿似的浊泪,从她两个窟窿里露出来,趟在哪宛如旱田干地的肌肤上。
“哭!哭什么哭!”
“你哭我还想哭呢!呜呜呜!”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任凭眼泪流淌。
呆呆地望着从小窗渗进来的光,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抓紧蒸笼的螃蟹。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痛哭后脑子清醒了一点。
贾张氏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小窗……
对了,小窗!
小当不是刚好可以从小窗出去吗?
只要易中海知道这个事,那就一切都好办了!
贾张氏一把掐住小当的脸,温柔地搓掉了眼泪,哄道:
“好孙孙,好孙孙。”
“刚才奶奶不该打你的,你帮奶奶做件事行不?”
小当看着贾张氏的变脸,稚嫩的小脑袋里还没明白过来事,还有点懵。
不过一想到还有可能挨打,害怕地点了点头。
贾张氏从兜里掏出两张毛票,递到小当手上。
“好,好,好孙女。”
“这些给你买糖吃去。”
“你去轧钢厂找一下一大爷,就说我们家里有麻烦,让他赶快回来。”
“听到没。”
贾张氏一连嘱咐了几遍,听着小当复述了一遍,这才放了心。
连忙赶着小当悄悄从小窗翻了出去。
门外仍然吵闹不休,谁也没有注意到小当。
看着孙女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贾张氏那是说不出的窃喜。
“还不出来是吧?”
“行,你自找的!动手!!”
来闹事的,站在院子中央,是越来越浑。
末端的几个,听道军装老头指挥,直接挽起袖子,骂街似的走了一圈,随后愤恨地走出门外。
“都他妈闪开!!!”
又冲了回来。
手里还抱起几桶粪水,脱手就是一甩!!
刷地一下,如同泼墨一半,扑了贾家大门前后一个满面。
味道酸爽至极!
像是农村夏天的旱厕被炸弹炸开一样。
贾张氏刚刚还在窃喜,直接没反应过来,被秽物泼了一全身!
“呕呕呕呕!!!!!!!”
“还特么不出来!!”
“我把你们院子里都颇满!!!”
听到泼粪的人这么叫嚣,几家住户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中院几家人,是沉不住气了。
不是?
你们找秦淮如,就搞秦淮如。
凭什么要把火烧到我家来?
连忙站了出来,挡在前面,和这帮人对峙起来了。
最先上的是中院的老刘。
大爷们都不在,他就觉得自己行了。
他背着手,气势汹汹,指导道:
“干什么?干什么?”
“现在是法制社会,无法无天了是吧你们?”
“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大爷回来!”
这话倒是有理。
但泼粪的人本来就气在头上!
被这么一顶,脾气直接就爆了,反手就把粪桶扣在了老刘的头上!
“你做没做过父母啊?!”
“啊!!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那是我家的命根子,就这样毁在你们院子里了!”
说罢还想要给他补上一脚。
幸好被身边的人及时拉住了,这一脚没踢出来。
但场面也完全失控了,两边渐渐从对峙发展成了谩骂,随后又逐渐加剧成了拉扯。
鸡飞狗跳!
吵闹声甚至从院子里都吵到了院子外,传到了街道上。
“我弄死你!”
“先冷静,先冷静!”
“你有种,你敢扣我!”
“还我儿子!!还我女儿!!!”
“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们……”
……
事情越闹越大,渐渐兜不住了。
几个路人,被这动静吓傻了,把这事举报到了上去。
接道办办公室。
“主任,我们接到举报,说……”
接道办主任眉头紧锁,听着下属汇报,脸色是越发阴沉。
在听闻有孩子误食老鼠药时,直接忍不了了。
拍案而起!
痛骂易中海道:
“真是岂有此理!!”
“这易中海究竟是怎么做工作的?!”
“让他管个巴掌大的四合院,他都能管的民怨滔天!!”
“小刘,进来!”
一个社工打扮的年轻人,闻声而入,礼貌地站定到主任跟前。
“主任,您叫我?”
主任对着街道办地图,大手一挥,下令道:
“去!给这区的一大爷提个醒!”
“告诉他,马上!立刻!把这事给我平了!!!”
“再告诉他!!下不为例!!不然,再有这种事,他这辈子都别想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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