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家的婆娘那半拉脸又肿得跟发面馍似的。
刚才是鼻血滴滴答答的,被自家婆娘草草一抹,竟也止住了。
早知这鼻血说收就收,咱何苦猴急着去蹭那两把?贾张家的婆娘心里直犯嘀咕。
秦淮茹左臂抱着槐花,右手拽着棒梗,小当抽泣着尾随其后,一家人就这么聚在了一块儿。
亏得卫生所大夫的精心整治,棒梗那只肿得跟猪蹄似的手算是消了不少肿。
只是棒梗的脸色还是很差!
临出院前,白大褂儿特意嘱咐要多喝白开水。
可棒梗嘴里依旧火燎燎的痛,舌头发麻,嘴唇肿得跟原先比,活像是两个大。
贾东旭拭干净了鼻血,也凑到了他妈贾张氏跟前。
王大毛瞅了这一家子一眼,嘴角挂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这一出好戏,算是拉开序幕了。
“我的个娘嘞!这脸哟,硬是被王家那小子给揍得跟馒头似的!鼻血淌的,那叫一个惨!这小子欺人太甚哪……”贾张氏仍旧赖在地上,扯着嗓子嚎。
边喊边不忘露出那半边青紫的脸,生怕旁人瞧不见她的委屈。
虽说鼻血是止住了,但先前抹的那些,还是在鼻子四周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王大毛!”秦淮茹几乎是贴着王大毛的身子,“你这欺负人也忒狠了!昨儿个打了我婆婆和东旭不说,今儿又来?咱贾家跟你有啥解不开的仇,你要下这狠手?连棒梗这般大的娃儿,你也下得去手?你的心肠还是肉长的么?”
“大毛呐,不管跟贾家有啥过节儿!
你先动手打人,这就说不过去了!
你一大人,跟棒梗这小崽子较劲,更不应该!
有啥话儿,咱们大人间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
棒梗这孩子,他能懂个啥?”大院里的长者易中海见人来的七七八八,便开了腔。
这关键时刻,易中海要不发话,往后谁家有啥难处,还找不找他?
王大毛又是冷笑,瞧,这老滑头又出来当和事佬了。
他冲着易中海,故意皱眉掩鼻,言道:“易中海,你那嘴是吃了粪便忘了味儿?”
“你……”易中海被堵得一愣,半句话也挤不出。
“哈哈哈……”围观的人群里,几个憋不住的乐了。
“咋回事儿?你们笑啥?”旁边不明所以的人一脸疑惑。
“易师傅和傻柱,”那笑声中夹杂着喘息,说话断断续续,“今儿下午掉粪坑了,还让许大茂给浇了个透心凉。
哈哈哈……
你们没见着,他俩从粪坑爬出来的那狼狈样儿。
哈哈哈……
不行,肚子都笑疼了。
哈哈哈……”
一听说傻柱和易中海掉粪坑的事儿,大伙儿的劲头都上来了。
小时候谁没掉过粪坑呢?
有的还不止掉一次。
没掉过粪坑的童年,那能叫童年?
可大人掉粪坑,倒是稀罕。
谁要栽粪坑里,那得让人笑话好久。
两个大老爷们儿,一块儿掉粪坑,还遭人作弄。
这事儿,可真新鲜。
旁边的人连忙拽着那些笑个不停的,让他们再多讲点细节。
这可是往后跟人闲聊、吹牛的好料。
咱们院子里,俩大老爷们儿一块儿掉茅坑,还让人给整一身,新鲜不新鲜?
……
易中海瞅着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邻居,心里痒痒的想发作,却又不好发作。
王大毛你这兔崽子,真够毒的!
骂人不揭短,你倒好,专挑痛处戳!
他们乐意说就由他们去!我权当听不见!
现在想来,那聋老太婆整天听不见,也是有福气。
“大毛,你赶紧给贾家赔不是!”易中海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
“我自己的事儿,轮得到你管?”王大毛斜睨了易中海一眼,满是鄙夷。
看来,刚才的笑话还没让他吃够亏。
王大毛的目光在看热闹的众人中扫过,心头涌起一阵不屑。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院子里的人,被易中海这么管束着,还能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也是本事。
你们愿意受委屈,被压一头就算了。
可别以为我也乐意。
这时,
王大毛仰头望了望,夜空中初升的月亮,散发着清冷又宁静的光芒。
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王大毛集中意志,目光锁定易中海。
霉运发动!发动!!
一分钟后启动!
易中海瞅着王大毛,心中暗骂:这兔崽子,又跟我杠上了!
“我作为大院的一大爷,有责任和义务解决邻里之间的矛盾。”
“大毛啊,你还是太嫩。”
“行事不可全凭一时冲动!”
就像现在,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故意给我难堪,让我下不来台。
就像在厂里,领导面前,你故意揭我短,说我钳工考核时放松标准。
给人留条后路,日后相见也好说话。
更何况咱们住在一个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王大毛却好似没听见易中海的话,径自从裤兜里掏出五毛钱,说道:“五毛钱,谁帮我跑一趟派出所,把公安同志请来?”
“我来!我来!”
“我腿脚快,我去!”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纷纷举手,抢着要去。
“我来!”二大爷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福一个箭步窜上来,抢过王大毛手中的钱。
“大毛!你这是啥意思?”易中海有些慌神,“大院里的事儿,咱得先在大院里解决。
要不,咱们选这大爷、二大爷、三大爷来干啥?”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闫埠贵在一旁默默点头。
一大妈顺手递给易中海一只玻璃瓶,里面装着泡好的茶水。
这玻璃瓶,还是当年吃完罐头留下的。
那时候,罐头可是稀罕物,哪怕是过年,也没几家舍得买。
有次,娄晓娥走亲戚回来,拎着一网兜。
网兜里装的是几瓶精致的玻璃瓶,红艳艳的山楂,黄澄澄的黄桃,金灿灿的橘子瓣,煞是好看。
正好被一大妈一大爷撞见了。
“晓娥,又回娘家了?”一大妈笑容满面地打着招呼。
娄晓娥娘家底子厚,大院里谁不知道。
“这次带回啥稀罕玩意儿了?”一大妈眼巴巴地望着那网兜。
娄晓娥淡然一笑,“哥哥托人买的罐头,听说酸甜可口。”
说罢,娄晓娥转身便走。
一大爷瞪了眼一大妈:“你这不是自找没趣嘛,打声招呼,她就能给你一瓶?”
一大妈嘟囔着:“我原以为她家有钱,会慷慨些。
谁承想,竟是个小气鬼。”
没几天,一大妈就病倒了,药也不肯吃,整天躺着不动弹,也不做饭。
“你这是要干啥?
病了几天,药也不吃,怎么好得了?”一大爷急了。
“你去买瓶罐头……”一大妈窝在被子里有气无力地说。
一大爷还真买了一瓶罐头回来。
一大妈尝了一口,“真是酸酸甜甜!
老头子,你也尝尝!”
罐头吃完,这玻璃瓶,一大妈就没舍得扔。
洗净了,就成了易中海的专用茶杯。
易中海接过一大妈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水。
咳、咳、咳!易中海呛着了。
他一边咳,一边把杯子递回给一大妈,想等喘过气再接着喝。
一大妈伸手来接。
可不等她握稳,易中海一哆嗦,杯子脱手,摔碎在地。
“快躲开,我拿扫帚收拾!”一大妈边说边折返去找扫帚。
易中海边咳边往边上挪了挪。
脚下一不留神,踩上了一片锋利的玻璃碎片。
“哎哟!”易中海“砰”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刘光福望着易中海,又瞥了王大毛一眼,“还去派出所不?”
“去!”王大毛答道。
“你这兔崽子!不许去!”聋老太婆拄着拐杖拦下了刘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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