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和离北凉郡主，我灭门复国 第13章 燕子坞来客

湖面，一只载着四五人的小舟，正朝着参合庄所在岛屿缓缓靠近。

“阿碧姐姐，前面便是你住的庄子呀？风景秀美，好生气派，姑苏慕容果真名不虚传。”

说话之人是位十八九岁的年轻公子。

一袭淡雅白衣，相貌儒雅俊秀，手拿折扇，一身书卷气。

他正是大理国镇南王世子段誉。

在段誉后边，坐着吐蕃国国师鸠摩智。

身穿黄色僧袍，不到五十岁年纪，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

小舟另一头，站着两个汉子，他们来自河南伏牛派，手拿一把金算盘的叫崔百泉，腰间绑一根软鞭的叫过彦之。

阿碧一袭绿衫，在船尾摇着双桨，映衬着碧水清波，她秀美温柔犹如画中的人，不过听到段誉的话，她瘪了瘪嘴巴。

“侬这人真是厚脸皮，明明年纪比我大，却总叫人家姐姐。我不住介里，介里叫参合庄，我家公子爷住的地方。”

“可就奇怪了，听阿碧姐姐之前说，你是慕容公子的婢女，既是婢女，却为何不跟主家住在一块？”段誉好奇道。

“有啥子好奇怪？谁跟你说婢女就非得住在主家身边哩？老爷公子心好，我和阿朱姐姐都有自己的庄子，平日里，阿朱姐姐为公子研磨，我便为公子抚琴。”

阿碧一边笑着道，一边目光在鸠摩智几人身上瞄过，眼珠子动了动：

“待会到了岸上，让阿朱姐姐跟各位说笑解闷，我便给各位抚琴听可好？”

段誉拍手赞成：“好好，说笑解闷还能听琴再好不过，之前在渡口听到阿碧姐姐唱歌，我便在想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好听的声音，想来阿碧姐姐的琴技也是天下少有的。”

段誉对女孩子拍马屁的功法可谓一流，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

过彦之却是脸色微变，冷声道：“好个屁的好，我过彦之来参合庄，不是为了听琴，更不是陪你们说笑解闷，是来杀人报仇、流血送命的。

姑娘，到了岸上，请你去跟慕容家的人说，我是伏牛派柯百岁的弟子，今日和师叔崔百泉一起为师父报仇来啦！”

阿碧既不惊慌，也不生气，说道：“江湖上英雄豪杰来拜会公子的，每个月总有几起，也有很多像过大爷这般凶霸霸、恶狠狠的，我小丫头倒也呒不吓煞……”

鸠摩智开口：“阿碧姑娘是雅人，两位施主实在不必在此为难她，有什么事情到了参合庄再做计较不迟。”

说着鸠摩智话锋一转，笑着对阿碧道：

“姑娘，不必惧怕，贫僧与慕容博先生是知交旧友，此番前来，只为到他墓前祭拜一番，倘若有人无故捣乱，贫僧念着慕容先生情谊也不会坐视不理。”

崔百泉和过彦之闻言，互相看了看，两人都面露焦急。

他们来燕子坞，是因为掌门柯百岁死在了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

江湖中会这种功夫的，唯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因此怀疑凶手是慕容世家的人。

此前他们担心阿碧不带路，所以并未道出来意，只说是仰慕慕容世家而前来拜访，直到现在参合庄近在眼前才交了底。

只是没料到鸠摩智竟然是慕容世家旧交，他们之前跟鸠摩智交过手，已经见识过鸠摩智的武功，两人根本不是对手。

若是鸠摩智真的袒护慕容家，今日来报仇之事可就难办了。

阿碧哈腰朝鸠摩智行了一礼：“我才不怕哩，谢谢大师父好意。到了哦，各位请上岸吧。”

阿碧把船系在树枝上，众人逐一登上岸去。

上了岸，阿碧没有带段誉等人进参合庄，而是领到庄子外面的一个假山错落、栽满花草树木的园子内。

“段公子，大师父，崔大爷过大爷，望你们勿怪，因咱们这儿有规矩，若是来了外人，需先请示才可进庄内，请在石凳上就坐稍等，我去去便回。”

阿碧说完转身，迈着小步子走进庄内。

不大一会，阿碧去而复还。

身后跟着几个端着清茶糕点的家丁。

待到近前，家丁们奉上清茶糕点。

四色点心有玫瑰绿豆糕、茯苓软糕、翡翠甜饼、藕粉火腿饺，每件糕点都形状精美，似不是做来吃的，而是用来玩赏一般。

段誉端起茶碗，扑鼻一阵清香，揭开碗盖，只见淡绿茶水中飘浮着一粒粒深碧的茶叶，像一颗颗小珠，生满纤细绒毛。

段誉从未见过，喝了一口，只觉满嘴清香，舌底生津。

鸠摩智和崔、过二人见茶叶古怪，茶水泛绿，都不敢喝。

这圆珠状茶叶是太湖附近山峰的特产，称为“碧螺春”，其时产量极少，只在燕子坞独有，外地人自然没有见识过。

尤其鸠摩智向来在西域和吐蕃山地居住，喝惯了苦涩的黑色茶砖，见到这等碧绿有毛的茶叶，不免疑心有毒。

“好茶！好点心！”段誉一口一个赞，随后问道：“阿碧姐姐，怎么不见你说的那位阿朱姐姐？”他还惦记着阿朱姐姐。

阿碧笑道：“阿朱的‘听香水榭’离这里有十里水路，已经叫人去请了，段公子侬真个心急，还请先喝茶吃点心嘞。”

鸠摩智随即问：“姑娘，可曾请示过你家公子，我等何时可入庄拜会？”

阿碧摇摇头：“介个真是不巧，方才听府上的人说，公子出门去了，今儿是见不着啦。”

其实慕容复早在半个月之前就离开燕子坞了，她故意这样说而已。

崔百泉闻言当即大声道：“既然慕容复不在，那么慕容家其他人呢？快些叫出来，我师侄二人有话要问......”

他话未说完，参合庄走出一个须发如银的老人，手中撑着一根拐杖，口中说道：“阿碧，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众人看向老人，这老人弓腰曲背，满脸都是皱纹，没九十也有八十岁，一口官话，语音甚为纯正。

崔百泉站起身来，和过彦之并肩而立，直接就朝着老人问：“我师兄柯百岁到底是谁害死的？”

银发老人慢慢悠悠走过来，嘶哑着嗓子说：“柯百岁？是谁？都活到一百岁了，早就该死啦！”

“忒你个老东西！”

过彦之本就因恩师被害身亡而满腔怨愤，这时听这老人说话无礼，二话不说直接出手，软鞭挥出，鞭头直直点向老人右肩。

就在这时，却不料鸠摩智手臂一伸，掌心中如有磁力，远远地便将软鞭抓了过去。

“大和尚，你莫非真要管我们这档子事？”过彦之兵刃被夺，满脸涨得通红，奈何心知不是鸠摩智对手，不敢上前去抢。

“过施主，咱们远来是客，有话好说，不必动武。”鸠摩智将软鞭卷成一团，还给了过彦之。

鸠摩智看向那老人道：“这位施主如何称呼？是慕容公子的亲戚，还是朋友？”

那老人裂嘴一笑：“老头儿是公子爷的老仆，听说大师父是我们故世的老爷的好朋友，不知有什么吩咐？”

鸠摩智淡淡道：“我的事要见到公子后当面奉告。”

那老人立即道：“那可不巧了，公子爷出门去了，说不定哪一天才回来。”

鸠摩智微微皱眉：“慕容公子去了何处？”

那老人侧过了头，伸手敲敲自己的额角：“这个么，我可老糊涂了，好像是去西夏国，又说什么辽国，也说不定是吐蕃，要不然便是大理......”

鸠摩智哼了一声，心中不悦，老人一口气说了十个国家，只差没把整个九州的国家全部说完。

他顿时便猜到这老人是假装糊涂：“既是如此，我也不等慕容公子回来了，请管家带我去慕容先生墓前一拜，以尽故人之情。”

那老人双手乱摇：“这个我可做不起主，我也不是什么管家。”

鸠摩智追问：“那么尊府的管家是谁？请出来一见。”

那老人连连点头：“好好！我去请管家来。”

转过身子，摇摇摆摆地走向参合庄。

阿碧等老人走进庄子，她便端着茶壶给众人添茶。

段誉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却没喝，而是看着老人离去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他天生鼻子灵敏异常，方才明明在老人身上，闻到一股幽香。

虽然气息极淡极微，鸠摩智等三人半点也没察觉，但段誉却闻得很清晰。

这股幽香和阿碧身上的幽香颇为不同，段誉却是知道，这分明是处女身上独有的处子之香。

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身上，怎么会有处子幽香呢？

段誉眼中闪过不解，他怀疑刚才的老人是有人易容装扮的，而且是个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