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海重游 第4章 牠

“牠？”

“我们对牠的了解尚浅，但已有部分发现。据记载，牠自秦朝起便悄然侵入了这片土地。”

“秦朝？那么早吗？”

“你以为秦始皇的陵墓仅为己身而建？实则深藏玄机。他意图将牠永世镇压于陵墓之中，然而未能如愿。牠逃脱而出，侵蚀了秦二世的思想，终致秦朝覆灭。秦始皇虽败犹荣，他在地下埋藏铁书，警示后人牠的存在。历代皇帝皆尝试镇压，却皆以失败告终。直至新中国成立后，牠似乎销声匿迹，但大灾变之际，牠又重现于世。”

“牠只在中国活动吗？”

“似乎并非如此。据推测，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牠亦曾暗中插手，利用精神污染操纵他人思想，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么，牠究竟是何物？其目的又是什么？”

“无人知晓牠的真实身份，只知牠非此世之物，似来自异度空间。我有幸曾与牠的一缕分身交锋。”

灯盏骤亮，沈怡在黑暗中伫立已久，此刻被刺眼的光芒刺得双眼生疼，暂时无法睁开。她揉了揉眼睛，逐渐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

“天哪，这是什么鬼东西？”沈怡忍不住惊呼出声。眼前的景象着实令人触目惊心——房间内散落着黑色的残肢断臂，唯有沈怡这个女孩子勉强保持着镇定。

“这些便是当年与我交锋的牠所留下的痕迹。被我撕碎后，便随意丢弃在此。”黑面具的声音在沈怡耳畔响起，他瘫坐在残肢旁的沙发上，昔日的威严荡然无存。

“宗主，您还是注意一下形象吧。”沈怡无奈地摇了摇头。

“无妨，此处只有你我二人。自从我带你进入密室，便是对你百分百的信任。”黑面具手持茶杯，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再无往日那份严肃与威严。

沈怡打趣了几句，黑面具便重新正色道：“我们所说的牠，是一种拥有极高智慧的异度生物。它擅长操控人类思想，改变人的立场。比如，牠可能命令一个人杀死你，那么这个人在执行命令时，会为自己找到无数理由，将你视为罪大恶极之人，从而在杀你之后毫无心理负担，甚至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黑面具说着，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

“理论上讲，牠会在不知不觉中将你同化为其一部分。然而一旦被牠的思想控制，便极难恢复自我。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牠本身实力并不强大。”黑面具指着地上的残肢继续道，“这些便是我当年击杀的牠的残骸。

若非其自愈能力过于强大，牠将死的更快。但须警惕的是，牠身边往往有众多人类，这些人会攻击我们，其中甚至可能包括我们认识的人。”黑面具的茶杯抖得更加厉害了，“他们已不再是人类，只是牠操控下的无魂木偶。对他们而言，杀死我们反而是一种解脱。”

“宗主，牠应该也有弱点吧？否则这个世界岂不是早已成为牠的傀儡乐园？”沈怡提出了疑问。

“牠的能力似乎受到一定限制，只能达到帝级。至今为止，我们所发现的牠没有一只超过这个级别。我们不知道是因为牠本身无法突破帝级，还是因为帝级以上的牠无法进入这个世界。此外，牠只能控制比自己等级低且意志力不坚定的人。”黑面具解释道。

“这牠的能力也太鸡肋了吧？这么多限制，等级高的不行，意志坚强的也不行，那岂不是只能控制些平民百姓？”沈怡不满地嘟囔。

“话虽如此，但你想过没有？”黑面具反问，“白云城有多少平民百姓？就算牠不能直接控制高等级或意志坚定的人，但若是人人皆可成为其傀儡，你又如何能逃出生天？或许上一秒还在对你笑脸相迎的老奶奶，下一秒就会对你痛下杀手；或许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转身之间便会举起手枪对准你的脑袋。面对这样的局面，你又能如何下手？”

沈怡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这种无处不在的刺杀方式，她几乎无法防备。

“不过好消息是，牠的出现位置似乎相对固定。这些位置被称为‘母朝’，全球范围内目前已知有五个。每个母朝都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进行巡逻和监控。一旦发现牠的踪迹，便会立即通知高层并采取行动。目前仅有一只牠成功逃脱并被我击杀。”黑面具补充道。

“宗主，我明白了。”沈怡沉吟片刻后说道。

“忱怡我告知过你，他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对吧？”

“是的”

“你只需知道牠被杀死后额头上会结出一朵花，这朵花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可宗主，牠所出现的位置不都是固定的吗？目前的位置不都被严密看管着，我怎能击杀牠呢？”沈怡的嗓音中夹杂着丝丝困惑。

“待你成就帝级，再来寻我不迟。”黑面具淡淡回应，“眼前你有两条路可选：一则是前往听云亭，寻志同道合的伙伴，共组精锐小队；二则……”黑面具轻扬嘴角，轻推桌上展开的地图。

“此是？”沈怡疑惑。

“此是复仇之路。”黑面具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语带神秘。

白鹤城，坐落于兽族与人类领土的交界地带，战略地位显赫。城中王级强者云集，城防坚固，发展繁荣，堪称兽族疆域中的一颗璀璨明珠。高耸的城墙巍峨耸立，高约二十五米，宽约五米，以特殊石料强化，炮火难攻，外壁遍布尖锐的突起，虽简单粗暴，却极为有效。

沈怡的身影突兀地显现在白鹤城内一处公共卫生间内，与一只正在马桶上奋力排泄的通天鼠不期而遇。二者四目相对，沈怡未待通天鼠出声，手中冰晶短剑已划破虚空，取其性命于无形。

依照黑面具的密谋，沈怡潜入城内，意在刺杀城主，制造混乱。然而，置身于熙熙攘攘的城中，沈怡心生疑虑：茫茫人海，城主何在？

沈怡从口袋中取出一双奇异手套，戴上后对着镜子轻捏面庞。她的脸庞仿佛被施了魔法，如橡皮泥般随心所欲地变形。沈怡嘴角微扬，这C级禁物换脸手套果然名不虚传。

片刻之后，沈怡化身为一只猿猴，自卫生间悠然步出。她瞥向城内，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袖中冰晶短剑悄然隐去，她昂首挺胸，步入这片陌生的土地。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正宗蛛丝毛衣，保暖显瘦又实惠！”一只体型硕大的蜘蛛，悬挂在摊位之上，一边织着毛衣一边高声叫卖。生意似乎颇为兴隆。

不远处，一只黄色大鸭子也在卖力地招揽顾客：“家人们，快来看啊！纯正鸭绒羽绒服，仅需八十八块，还包送到家！”

旁边的山羊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叫卖：“纯羊毛背心，保暖又保命！不信你看，我这小刀都扎不穿！”山羊说着，竟拿出小刀往自己身上扎去。

“象牙短刃，一把三十！正宗白象牙，一年只卖一把哦！”一只坐在巨大加厚椅子上的大象，也在奋力吆喝。只是它断了的半只象牙，显得有些滑稽。

“客官，且慢！”一只硕大无朋的老鼠，身手敏捷地挡在了正四处张望的忱怡身前，它那锐利的黑眸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瞧您这气质非凡，绝非寻常之辈，何不瞧瞧我这手中的宝贝？”言罢，那大老鼠手中竟凭空幻化出一把白玉折扇，那扇面晶莹剔透，仿佛蕴含了天地间最纯净的灵气。

沈怡一眼望去，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这是禁物？！”她眼中满是震撼与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