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建安元年,董卓大军在虎牢关与汜水关力挫十八路诸侯联军,诸侯尽数被擒,大获全胜。
班师途中,遵董卓之命,军队沿途征用士绅豪门的财资田产,部分充作军需,余者分配于民,此举虽赢得百姓赞誉。
但因军纪松弛及士族平日行径,导致士兵对士族肆意侵扰,民间亦对豪门发起攻击。
士人阶层对董卓的不满愈发强烈,其在儒林中的声誉再陷低谷。
更有诸多文人学士,借名流卫仲道与蔡邕之女蔡文姬婚礼之机,聚首洛阳,图谋扳倒董卓。
...
历经月余,董卓缓缓抵达洛阳古城。
城郭之外,十数里范围内,鼓乐喧天,彩旗招展,董卓的两位胞弟董崇、董曼闻讯兄长凯旋,擒获欲与家族争锋的地方诸侯。
便将天子与满朝文武请出城外,迎接这位立下旷世奇功的丞相。
汉献帝尚且年幼,身形瘦弱,宛如长期营养不足,见到董卓犹如小鼠遇见猫,浑身颤抖。
特别是当董卓带领文武百官及各路诸侯向他行跪拜大礼时,汉献帝恐惧得几乎要哭出来。
董卓先行跪拜,身后众臣紧跟,齐声朝汉献帝高呼:
“微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那些曾联合讨伐董卓的诸侯心中忐忑不安,期盼这位小皇帝能早日放他们回归领地,千万别落入董卓手中!
这时,董卓的一位弟弟在董卓身后对汉献帝使了个凶狠的眼色,吓得小皇帝一颤,结巴地说出了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
“董丞相平叛有功,捍卫了我大汉江山,劳苦功高,朕特封董丞相为太师,其母为荣阳夫人。
其余人等,由太师量才封赏,至于叛军诸侯,亦由太师裁决。”
诸侯们心头一沉,暗叫不妙,心想这下怕是要被拖去刑场了。
虽知形势不利,但身处洛阳,董卓的地盘,抵抗只会加速死亡,只好随着百官一同谢恩:
“臣等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汉献帝说完,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匆匆回宫,躲开这位令他心生畏惧的新任太师。
董卓审视着诸侯,思考着是立即处决还是公开审判后再行刑。
李儒靠近建议:
“主公,一网打尽。”
贾诩也附议:
“太师,先带回城中审问,再行刑更显正义。”
新归顺的陈宫则说:
“太师,以仁孝治国,宽大为怀为上。”
董卓左右为难,诸侯们则提心吊胆地望着他,祈求董卓能手下留情。
就在这时,一位四十多岁的文官走近董卓,“太师大捷,微臣蔡邕在此恭贺。”
董卓细细打量蔡文姬的父亲,蔡邕面容清癯,三缕长髯飘洒胸前,举止间透露出文人雅士的风范,年轻时定是位美男子。
董卓握着蔡邕的手,意味深长地说:
“伯喈,本相要感谢你的生花妙笔,让本相如有神助。”
蔡邕面色微红,答道:
“太师过誉了,微臣还有罪要请。”
董卓挥手打断:
“是为了卫家之事吧?
卫家作恶多端,本相代天行罚,不会迁怒于伯喈。”
董老大的一位弟弟趋步上前,轻声言道:
“兄长,我们还是归家再议,二哥与我已经备好盛宴,欲为你洗去征尘。”
董卓微微颔首,沉稳吩咐:
“寻一处宅邸妥善安置诸位将领,务必殷勤款待,不得有丝毫怠慢。”
对于如何妥善安排这些诸侯,董卓尚无良策,遂决定暂时将他们安置于洛阳,实施软禁。
大军驻扎于城郭之外,董卓率领一群文臣武将,浩浩荡荡地进入洛阳,鼓乐重奏,彩旗猎猎,道路两旁挤满了围观的民众,热烈欢迎着凯旋的军队,场面蔚为壮观。
然而,实情却是,晨曦未露,洛阳城中不论身份贵贱、年龄大小,均被董卓军士从家中强拽而出,被迫迎接丞相还朝。
拒绝参与的后果无人知晓,更无人敢于挑战。
董卓催马至洛阳巍峨的城门之下,内心不由感慨万千:
如此雄壮的城市,若非我董卓穿越至此,或许早已在连绵战火中化为废墟,数百年难以恢复元气。
新任太师驻马不前,文武群臣自然无人敢擅自行动,皆勒马静候太师下一步指令。
忽然,人群中一名女子奋力挣脱束缚,欲冲出队列,却被维持秩序的士兵阻拦。
她高声疾呼:
“冤枉啊!
丞相,小女子有冤要诉!”
董卓甫抵洛阳便遇拦马鸣冤,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位女子,既能彰显其正义,又能赢得佳人好感,这样的机会,董卓岂会错过?
他大声喝止:
“休得无礼,让她近前来。”
少女缓缓行至董卓马前,先行一礼,董卓瞬间瞠目结舌,此女之美,实乃罕见。
瓜子脸清丽脱俗,明眸善睐,鼻梁俏挺,樱唇微启,肌肤赛雪,仿佛吹弹可破。
更难能可贵的是,她不仅容貌出众,气质亦是高贵不凡,自带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少女嘴角轻轻一撇,再次申诉:
“丞相,小女子含冤,恳请丞相为我伸张正义。”
董卓仍恍若梦中,心不在焉地回应:
“姑娘,你所控何人?
我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少女对董卓的轻薄态度颇为不满,冷冷言道:
“我要控告的,正是大汉丞相董卓!”
董卓一怔,问:
“姑娘,你为何要指控本相?
本相是否有不当之处,愿闻其详。”
少女傲然抬首,不屑地回应:
“我指控董卓无视人命,无故诛杀了我未婚夫的三叔全家,恳请丞相明察秋毫。”
董卓立刻意识到眼前少女的身份,随即转身呼喊:
“侍中蔡邕何在?
速请他过来。”
这位少女,正是才女蔡文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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