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就没教你怎么尊敬长辈吗……
易中海察觉到,自己提高声调后,不少工人看过来,这让他的心中不由得一阵得意。
我爹教我要尊老爱幼。
可没教我要对一条老黄狗低头哈腰。
我精心打造的那个三向联结器,你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要我写悔过书,还要当着大伙儿的面念,你说说我究竟哪儿做错了?
苏大牛并不吃他那一套,直接当面顶撞易中海。
易中海坑他,他自然清楚。
苏大牛,你给我闭嘴!
“我师傅是八级工,在这车间里资格最老、手艺最好,你应该对他表示敬意。贾东旭脸色铁青地冲了过来,手指直指苏大牛的鼻子大声训斥。
贾东旭内心乐开了花,师父终于出手对付苏大牛了。
倘若能让苏大牛惹出大麻烦,被迫离开轧钢厂,那他就能与师父联手,将苏大牛逐出院里的四合院,从而侵占苏家的大宅。
一想到能住进那座宽敞舒适的房子,他几乎都快要笑出鼻涕泡泡来了。
给我滚出去!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师父在外头装得一副道德模范的模样,而作为徒弟的你也只会仗势欺人,投机取巧。
苏大牛随手拂开贾东旭伸来的手指,反击道:大伙儿都知道你是易中海钦点的养老接班人选吧?
不论是轧钢厂,还是在院中,易中海总是毫无底线地偏向于你。
上次贾张氏受伤的事情,明明与我无关,你却硬要我赔偿,你们还有没有点儿底线了?
你现在跳出来,难不成是要跟你师父一起联手对付我吗?
苏大牛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示了他们两人的真面目。
小苏说得好,昨天许大茂还在讲,其实易中海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真是想不到,平日看起来忠厚本分的易师傅,竟然会是这样的人,以前真是看走眼了他,呸!
“咱们可得小心着点儿,别让那个老滑头给算计了。”
听到苏大牛这么说。
大伙儿不由得想起昨日许大茂散播那些谣言,工人对于易中海的看法顿时降低了不少。
易中海的脸色变得跟锅底一样黑。
苏大牛怎敢这么跟他说话呢?
“你们甭信他的胡言乱语,他这是故意曲解实情,往我身上泼脏水。”易中海极力为自己辩护,意图挽回自己的名声。
“你给我住嘴,我问问你,贾张氏那次受伤的事儿,和我有啥相干?”
苏大牛冷笑一声,决不让易中海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虽然表面上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是……”
易中海明白在这车间,四合院里住了十几户人家,其中不少人都在院办轧钢厂做工。
要是他敢撒谎,立马就会被人戳穿。
“贾张氏来找我要赔偿,那是你默认了吧?是你暗地里撑腰了吧?”苏大牛步步紧逼。
“是我点头答应的,只是当时我是考虑到……”易中海已被气得够呛,怎么就找不出个理由来给自己辩白呢?
“这事跟我没关系,凭啥要我掏钱赔?”
“你是四合院里的一大爷,你尽到责任了吗?”
“你做事公道吗?”
“你处事公平吗?”
苏大牛再次截断易中海的话语,连连发问。
“闭嘴,听我说。”易中海怒了。
“咱们这个四合院,是个齐心协力、互帮互助的大家庭,是个充满亲情友爱的地方,邻里之间有了困难,咱都应该倾力相帮。”
“贾家祖孙三代六口人,全指着贾东旭那一份工分过日子呢。现如今贾张氏这一病倒,药费加上调理费,让他们一家的日子更加艰难。作为四合院的一分子,你难道不该伸出援手帮衬一把吗?”
易中海说到激动处,仿佛成了院里正义的化身,救世主一般。
苏大牛却反驳道:“你说得倒是动听得很呐。”
“就算是真有需要帮衬的时候,那也该是你去帮,轮不到我头上。”
“你一个八级工,每月工分加补贴,有一百零三块大洋进账,就是分出一半给贾家,剩下那五十多块大洋还不够你日常生活开支吗?”
“这点钱都不舍得拿去帮人家养家糊口,那你又凭什么指望着人家将来给你养老送终呢?”
苏大牛直戳要害地提到了养老问题,这也是易中海最担心的问题所在。
贾东旭心头一亮,没错!
他将来会帮易中海养老,
而易中海如今帮他家度过难关,这才是真正的互助互利嘛!
瞧见贾东旭的反应,易中海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苏大牛,别扯远了,我说的是你自己逞能,处理超出自己手艺的零件,弄坏了厂里的公物。”
易中海连忙转换话题。
然而贾东旭的目光越发炯炯有神,这让易中海愈发惶恐不安...
你连瞅都没瞅一眼,怎知我没能成事儿呢?
苏大牛冷笑一声,心知肚明自己已经在贾东旭心中播下了贪婪的种子。
凭着贾东旭那贪小便宜、游手好闲的性格,从今往后,他必定会惦记上易中海那份挣苦力的钱。
我是厂里的八级工,那你呢?也是八级吗?
你说我手艺不如你,还是你觉得你手艺比我好?
我说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
易中海倚仗着八级工的身份,硬生生地压制着苏大牛。
周围的工人尽管怜悯苏大牛,但他们慑于易中海八级工的地位,只敢背地里嚼舌根,没一个敢公然站出来为苏大牛撑腰。
你手艺倒也过得去,但这为人处世的品性实在不咋地,我可不信你的评判。
易中海,你要有种就跟我赌一把!
我打造的那个三向联转器,要是能达到厂里里规定的质量,你就得当着大伙儿面儿跪下给我赔不是,并且高声念三遍‘我是无德之人’。
反过来,要是达不到标准,我立马就把这铁疙瘩给吃了。”
苏大牛瞪着易中海。
易中海脸色顿时变得阴郁。
他对“德行”这仨字特别敏感,每次提起,他的脸就如同被火烤一般,愤怒之情如同洪水猛兽般狂涌而出。
同时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苏大牛表现得如此胸有成竹,难道他真的侥幸成功了?
易中海还未及回应,轧钢厂的大门忽然热闹起来,涌进了一群人。
其中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在大家的簇拥下步入车间。
周师傅好啊……易中海赶忙堆砌笑容迎上去。
周老迈步进来,却直奔苏大牛而去,
仿佛并未听见或是有意忽略了易中海的问候,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让易中海的笑容刹那间僵在了脸上,引来了四周院民的一阵哄笑。
易中海的脸如同熟透的番茄,羞愧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太丢人了!
你是苏大牛吧?
真是一模一样呐,和你爹当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周老走近苏大牛,满脸感慨地开口:
小小年纪就能制做出三向联转器,看来你遗传了你爹的手艺天赋啊。
这话听得易中海颜面扫地,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
如今的苏大牛已经让他头痛不已,再加上这位周老的认可,对于易中海而言,苏大牛的优势对他形成了压倒性的态势,他已经毫无胜算。
这可不行!
绝对不能让周老收苏大牛徒。
小苏,能让我瞧瞧你的成品吗?
自然没问题。苏大牛将三向联转器,递到了周老的手上。
周老小心翼翼地捧住,用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掌细细摩挲着每一寸纹理。
他一边抚摩一边点头赞许。
作为上世纪六十年代技艺高手,他的双手犹如一把最为精准的乡间尺子,只需稍加触摸便能感知物件的尺寸,轻轻掂量一下便能估测出它的分量。
的确不错。
实属难得啊。
这不是一般的工件,更像是件精美的工艺品。
周老接连夸赞,对其深感满意。
周老,您还想再仔细瞧瞧吗?
先前那位有着八级工易师傅,看都没看,便一口咬定我制作的三向联转器存在着重大缺陷。
他还催促我写下一封道歉信,并公开自我反省,声称我损坏了集体财物,希望大家能予以宽恕。
苏大牛借此机会,狠狠报复易中海。
周老听闻此言,先是一愣,
接着将目光转向脸色刚刚恢复正常、此刻却又瞬间变得煞白如纸的易师傅。
易师傅啊?
你说这三向联转器存在问题,能否告诉我具体是何问题呢?
周老语气温和地发问。
易师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冷汗顺着额头滑入眼眶。面对周老这般德高望重的人物,一句话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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