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何雨振和何雨水一起出了门。
经过贾家时,他们看见秦淮茹双眼红肿,在门口给孩子洗脸刷牙,何雨振不禁轻轻摇头。
他在心里暗自感叹:
果然,可恨的人也有其可怜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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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秦淮茹昨晚回家后应该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然而他停下脚步的动作被贾张氏看到了。
贾张氏瞥了一眼秦淮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眼中掠过一丝精光,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哥,你看什么呢,快走吧!别第一天上班就迟到……”
何雨水轻轻地拉了拉何雨振的衣袖提醒他。
“嗯,走吧!”
兄妹俩并肩走出内院,刚走到垂花拱门前。
秦淮茹也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抹倔强的光芒……
……
当何雨振来到红星厂时,时间还早得很,大部分人还未开始上班。
他在门卫处登记后,向人打听清楚方向,便优哉游哉地走向人事科办公室。
他原以为自己还得等一会儿,人事科的工作人员才会上班。
谁知他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却发现房门已经敞开着。
里面有两名女子,一位正在织毛衣,另一位则在整理办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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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何雨振在门上轻敲几下,朝屋里问道:
“两位大姐,请问你们已经开始上班了吗?”
屋里的两位女士年龄都在四旬上下。
起初听说这么一大早就有来找她们的人,心中多少有点不满。
但听到何雨振称她们为姐,又觉得心头莫名舒服了许多。
那位织毛衣的女士放下手里的针线,笑着回应:
“小伙子,你这么一大早就跑到人事科来有什么事呢?”
四十岁左右的何雨振发现对方的态度还算不错,于是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
他一边自然而然地走进屋里,一边微笑着说:
“时间可不早了,瞧瞧,两位大姐都已经开始工作了,一会儿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边说着,他已经走到两位女士的办公桌前。
从口袋里掏出先前在路上买好的糖果,一一放到她们桌上,接着说:
“这是我第一天来报道,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这点小心意请二位大姐收下。”
两位中年的女性看着他的举动,都掩着嘴笑了起来。
正在擦桌子的那位拿起一颗糖果端详着,开玩笑地说:
“哎呀,现在的小年轻做事真有一套,长得好看就算了,嘴巴还这么甜!
“张姐,你就赶快给这位小弟办入职手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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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振立刻领会了她的暗示,向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随后他又从另一只衣袋里取出那份工作调动证明。
递给正在织毛衣的女士,并笑着说:
“张姐,劳驾您帮我看一下,这就是我的调动手续。”
张姐对何雨振的态度十分满意,接过证明文件看了几眼,脸上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容:
“哎呀,没想到这位小兄弟还是个大厨师呢!刘姐,看样子往后我们要享福啦……”
刘姐一听,也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何雨振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何雨振看出她们是在调侃自己,便顺水推舟接着说:
“只要两位姐姐不介意,今后中午的工作餐包在我身上,保管让大家吃得舒舒服服!”
“哈哈!有意思!你这个弟弟我们认定了。”
“以后你就是我和刘姐的亲弟弟了,食堂里要是有人敢找你茬儿,我们帮你摆平!”
张姐一面帮何雨振办理手续,一面笑着说道。
刘姐也跟着开玩笑似的附和道:
“哈哈!张姐我看不如让他当你家女婿得了,你闺女不是正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吗?”
何雨振瞥见张姐写字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额头上不禁冒出一根根黑线。
她竟然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了?
也不问问当事人的意见?
不过这些想法只能藏在心里,表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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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反而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夸张地说道:
“刘姐,您别跟我闹笑话了!”
“你们俩看起来顶多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样子,怎么可能有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儿呢?”
此话一出。
“哈哈哈!”
张姐和刘姐又一次笑得前仰后合。
张姐指着何雨振的鼻子,一边笑一边责骂:
“小兄弟年纪轻轻眼神就不济啦?”
“我和你刘姐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哪里像你说得那么年轻呀?”
何雨振毫不在意地继续夸大其词,脸上摆出惊讶的表情,睁大眼睛看着她们俩说:
“二位姐啊,你们千万别跟我开玩笑啊。”
“你们这皮肤水灵灵的,换了谁看见也不敢相信你们超过三十岁呢!”
“得了得了!你少给我们灌蜜糖话哄我们俩了,这是你的工作证明,拿着它快去上班吧!”
张姐笑着说,并递给他一张纸条。
何雨振伸出手接过了纸条,仍旧装傻充愣。
“二位姐,你们真不是在跟我闹着玩儿吧?”
“得了,你这戏演得太过火了啊!再这样下去姐姐我真的会生气哦。”
刘姐指着何雨振,虽然嘴上说着生气,但脸上的喜悦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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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振的眼力可不是盖的,怎会看不出她们俩此刻心里正乐开了花?
短暂的惊讶过后,他假装才信以为真,接着说:
“我的天呐!二位姐,你们究竟是怎么保养的啊?教教小弟吧!”
“回头我也得给我妹传授一下。”
“还有冒昧问一下,张姐您平时跟妹妹一起出门逛街,是不是常被人误认为是亲姐妹呐?”
“臭小子!你管我叫姐姐,又把我的女儿当成你妹妹,到底是谁沾了谁的光呢?”
张姐起身,在何雨振肩膀上轻轻一点,然后又开口道:
“得了,你也别在这贫嘴了。走吧!”
“姐姐今天刚好闲着,亲自送你去工作岗位,顺带帮你给第二食堂那帮刺头提个醒。”
“嘿嘿!谢谢姐姐,往后您就是我亲姐了,想吃什么尽管告诉弟弟就好。”
何雨振赶忙笑着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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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刘姐却略显醋意地说:
“这么说来,只有张姐是亲姐了,我就不是了吗?”
“哪能呢!”
“二位都是我何雨振的大姐,往后有了两位姐姐罩着弟弟,在红星轧钢厂我还怕谁啊!”
何雨振赶紧笑着赔礼道歉。
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这两位今天对自己印象都不错,而刘姐刚才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如今人事科手握重权,不像后来的国有企业将人事科拆分为多个部门。
往后有了这两位姐姐照应,他在红星轧钢厂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还不知道那个卑鄙的小人李怀德有没有来到红星厂呢。”
“如果他已经调过来了,也可以想办法接近巴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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