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荀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这条小蛇极有可能与那神秘的妖怪酒店以及新上任的管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暂时得以平复。
但是新的忧虑随之涌上心头。
他开始忧虑,自己是否能够驯服这条小蛇,并引导它前往它应该去的地方。
许荀祈祷着,希望这条小蛇不要像这里的原住民一般,顽固不化,难以驯服,完全不受他的掌控。
许荀全神贯注,心无旁骛,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他凝聚意志,以意念驾驭着体内的气息,轻柔而坚定地引导着那条小蛇开始缓缓游走。
与那些桀骜不驯的原住民截然不同,这条小蛇显得异常驯服。
起初,它似乎对许荀那深邃而坚定的神意感到一丝畏惧。
但在许荀温柔地“轻抚”了几下之后,小蛇先是微微退缩,紧接着便好奇地贴了上来,似乎对许荀产生了某种亲切感。
就在那一刻,小蛇与许荀的神意奇妙地融为一体,仿佛彼此间没有了任何隔阂。
许荀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可以随心所欲地指使小蛇前往任何地方。
而与此同时,一股温暖而舒适的感觉也悄然涌上心头,如同春泉涌动,滋润着他的心田。
山上的师兄曾悉心传授,修道的初始阶段包含四个关键步骤:排、聚、炼、养。
“排”字为先。
初涉丹道者,体内常积聚浊气与阴气,故第一步便是要涤荡这些不纯之气,吸纳天地间的清阳之气。
在此过程中,需多聚少排,以达至排聚之间的微妙平衡。
可是,聚集而来的清阳之气,若不加以锤炼,便如同落在身上的雨水,虽湿润却转瞬即干。
“炼”便是此间要义。
许荀此刻以意念引导气息,就是炼气。
无论是周天运转,还是呼吸吐纳,或是旋转流动,冲击身体病灶,只要能让这缕气息活跃起来,便是炼气的真谛。
师兄曾言,初学者因经络未开,对气的流动感知甚微,往往误以为仅是意念在作祟。
实则丹道修行中,意念与气息相辅相成,意到气到,有意即有气。
初学者感觉不到气流,并非真无气流,只是尚未达到与之相融的境界。
这一问题,许荀却从未遭遇。
他始终致力于修道的最后一步——养。
炼气犹如练兵,练成之后,需将兵士收纳回营。而人体内的下丹田,便是这股气息的归宿。
许荀体内之气,向来如脱缰之马,难以驾驭,令他烦恼不已。
然而,此刻与他神意合一的这条小蛇,却如忠诚的士兵,听从号令。
驾驭这缕气息,如同骑乘一头驯服的蛟龙,许荀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畅快。
古人所云“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此刻在许荀心中,有了真切的体会。
蛟龙在许荀的体内疾速穿梭,如同在广袤的海洋中遨游。
许荀半闭的眼眸深处,仿佛映现出一片深邃的海洋。
然而这片海洋却笼罩在浓重的黑暗之中,没有生物的踪迹,与先前所见的那栋孤寂的茅草屋周围的黑暗颇为相似。
一丝淡淡的寒意悄然弥漫,带着些许迷茫。
可这一切并未动摇许荀的决心,他并未像之前那样心生退意。
毕竟,这是他自己的身体,是他的内在世界。
人又怎能对自己心生恐惧呢?
蛟龙毫不犹豫地跃入这片黑暗的大海,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随着蛟龙的深入探索,那股寒意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之前体验过的温暖气息,再次涌上心头。
许荀的眼皮急促地颤动着,在他的视线中突然浮现出一座废墟的轮廓,仿佛是幻象,又仿佛是真实。
这是何物?
师兄曾言,当养气之功达到一定的境界,气息充盈至一定程度时,便能积蓄起足够的力量,引导气息下沉至会阴,随后穿越尾闾,沿脊柱上升,最终贯通督脉。
这标志着修道的第一阶段——“气通”的初步完成。
而接下来的第二阶段,便是打通任脉。
只有当任督二脉皆畅通无阻,方能实现一呼真气入丹田,一吸真气入脑海,呼吸之间,任督二脉循环往复。
到了这样的境地,修道者方可真正做到“呼吸精气,独立守神”。
许荀依照师兄的教导,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股气息下沉至会阴。然而,眼前这座废墟的幻象却让他心生疑惑。
难道其他修道者在修行的过程中也会看到这样的景象?
许荀心中满是困惑,他操控着那相对于废墟而言显得微不足道的小蛟龙,警惕而谨慎地向前探索。
废墟之内,空荡寂静,仿佛一切生命都已消逝。
当许荀行至一处,他推测这里应是废墟的中心,眼前出现了一个酷似太极的圆盘。
只是这圆盘中并无任何物事,显得异常空旷。
而自踏入此地,那股暖意便愈发强烈,竟似乎逐渐化作了灼热的火焰。
许荀身处柴房,额头竟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仿佛无法承受这炽热的侵袭。
他心中忧虑,若继续逗留,恐怕身下的蛟龙会在这热浪中融化、蒸腾,最终消失无踪。
许荀可不愿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能够随心所欲操控的气息就此消逝。
无可奈何之下,他迅速穿过了这个太极圆盘,继续向前探索。
没过多久,他就穿越了这座诡秘的废墟。
回首望去,这座莫名其妙出现在他眼前的建筑物,让许荀心中充满了疑惑。
师兄们在传授修行之道时,可从未提及过这些修道过程中可能出现的这些奇异景象。
难道是师兄们有所隐藏?
许荀暗下决心,待度过此次难关,回到山门后,定要向师兄们好好询问一番,或者前往藏经阁深入研究,解开这体内的谜团。
许荀驾驭着蛟龙继续前行,时光在这片神秘的空间中好似失去了意义。
四面八方突然涌来无数股莫名的气流!
这些气流如同狂风骤雨般冲击着许荀,使得他东摇西晃,几乎无法稳住身形!
他紧紧地抓住身下的蛟龙,生怕在这汹涌的气流中失去控制。
此刻的许荀,仿佛置身于顶风冒雪的严冬之中,每一步前进都显得分外艰难。
柴房中的许荀,其身体也开始剧烈颤抖,仿佛患上了某种疾病。
四周的风从柴房的缝隙中呼啸而入,在这片原本狭窄的空间里肆虐开来。
那些原本沉重的木头,在这股飓风的吹拂下竟然开始缓缓移动,发出沉闷的响声。
轻盈的尘灰在这狂风中混杂着飞舞,如同一片混沌的世界。
就连那辆沉重的板车,其木轮也在地面上留下了横向挪动的轨迹。
然而在这狂风肆虐的环境中,许荀却端坐在地上,纹丝不动。
如同老树生根一般扎根于这片土地,任由外界的风雨如何肆虐,都无法动摇他分毫。
“给我通!”
许荀紧闭双唇,牙齿紧紧咬合,舌尖上卷,紧紧抵住上颚。
这声音并非源自他的喉咙,而是源自他内心深处那股不屈的神意。
在那无数股深海般汹涌的气流冲击之下,他的神意并未屈服,反而发出了更加坚定的咆哮,仿佛在与这无尽的阻力抗争,誓要打通前行的道路。
他很清楚自己此刻正面临着怎样的挑战。
对于修道者而言,人体的背后存在着三道关卡:尾闾、夹脊、玉枕。
尾闾关相对而言较为容易通过,因此修道者们常将其比喻为鹿车,象征着通过时迅疾的速度。
而夹脊关则稍显缓慢,被形容为羊车,虽不如鹿车快捷,却也有其独特的节奏。
最为艰难的要数玉枕关,它狭窄而难以逾越,因此古人形象地称之为“牛车”,意味着其缓慢、艰难且承载重重压力。
但是,所谓的“好通”也只是相对而言。
若是一道积蓄了强大力量的气,自然能够轻松穿越这些气流冲击,畅通无阻。
但许荀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他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刚获得的这道气,虽然能够随心所欲地指挥,但在强度上却显得较为孱弱不堪。
尾闾关,作为人体四肢散乱之劲气汇集入丹田的关键所在,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正如“闾”字的本意所指,这里是江河之水汇集的入海口,是气流汇聚的枢纽。
许荀早就从师兄们那里听说过,在这里会遇到浩荡磅礴的气流冲击。
但他却没有预料到,这股气流会如此难以抵挡,让他倍感压力。
蛟龙犹如一艘在狂风巨浪中颠簸的小舟,尽管屡次被猛烈的冲击打得几乎翻覆,但它却坚韧地维持着平衡,始终未曾彻底倾覆。
在这场激烈的较量中,许荀变得汗流浃背,身上的衣物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双眼微微颤动,始终未曾放弃。
师兄的教诲在耳边回荡,提醒他如果内气不足,行至尾闾,气不能通时,不必强求其通过,而应返意于下丹田,继续静坐,生化其气。
可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怎能轻易言弃?
这一年多来,他付出了无数的心血与汗水,却无济于事。
而那些曾将他推落山崖的敌人,恐怕早已顺利通过了三关。
他不甘心,更不愿让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他要尽快追上那些杀人凶手,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尽管这一缕气源自于不请自来的妖怪酒店,与那位名为李欢姝的鼠妖女子息息相关。
但是,此刻真正掌控它的人却是他!
而最终能够驾驭着这缕气度过尾闾关的人,也该是他!
橙红色的蛟龙在汹涌的气流冲击中奋力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柴房外传来了人声和脚步声的靠近,还有此起彼伏的犬吠声,显然有人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常。
随着吱呀一声响,柴房门被推开。
许荀蓦地睁开了双眼,只见之前喧嚣不止的气流此刻竟如烟雾般消散,柴房中恢复了宁静。
小道士的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这是他自上山修道以来,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如此释然。
丹道修行的第一关——尾闾关!
终于成功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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