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开局中状元，文道成仙 第24章既是逼迫，也是给他底气

如果说之前的时候，周瑞的想法是没有必要去得罪贾琼，那么此时看了这密密麻麻的联名状，却有了别样的想法。

因为收租子的事情，就算减少租金，一个庄子也减不了多少钱，撑死了也就十几两，没有必要因为这么一点钱去得罪前途不可限量的贾琼。

可是如今这联名撞上却不单单只有贾汶庄子上的这些人的姓名，甚至连周边十几个庄子的人的名字也在上面。

那么很显然贾汶这就不是在求人了，而是在逼迫自己捡租金。一个是求着自己，一个是逼着自己。这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周瑞是不想轻易的得罪小明。这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轻人，但是却不是害怕，不敢得罪贾琼。

周瑞他背后靠着贾家，别说贾琼是只是前途不可限量，就算贾琼以后真的当官了。

有贾家在背后撑腰，他周瑞也不是得罪不起。

有一句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三品官。一个小小的奴仆，尚且如此，况且他还是一门双国功的贾家的管家。

贾琼当然也知道这两者的性质很不一样，所以才看到周瑞变了颜色后，贾琼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竟然有那么多人在联名状上写下了名字？之前的时候我一直在认真读书，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真的是不知道现在的年景竟然这么不好了。

那看来今年减租金的事情力度确实是要大一些了，不然大家都活不下去啊。”

周瑞听到贾琼这话，心里头的想法却是立刻有了转变，他觉得贾琼说的对呀。

特别是贾琼的那一句，平时的时候认真读书，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真不知道现在的年景这么不好了。

贾琼平时的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难道贾家的那些主子平时的时候就多在外头走动吗？

贾琼住在这庄子里面的人都不知道事情糟糕到了这种程度，那么贾家的那些主子们，他们能知道个什么？

既然如此，那外头的情况到底到了什么样子，还不是任由自己说了算？况且自己这也不是空口白牙，证据不就是在眼前吗？

有那么多的人在联名状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么就说明今年的年景真的是很不好，很不好。

那或许他还可以跟主子们求求情，让减租的力道再大一些。减半或许做不到，但是减三成的租金，还是有可能的。

毕竟贾家的那些主子都是讲排场的，都是要面子的。现在年景不好，减租金就是一个善举，是大大给脸面的事情。

所以三成的租金虽然多，但是也不是不能减。

在主子那边减三成，自己给农户这边减两成或者减一成，那剩下的不就到自己手里了吗？

而且这样一来，恐怕，他在中间截取的数目比往年可能还要多一些，而且有着联名状在手里，那就是证据。

在贾家的主子的眼里，那就是减租金的事情是顺理成章的，不会有任何的人有怀疑。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有必要去找什么凤大奶奶，让她跟自己一起合作，那扣下来的钱就全部都是进自己的口袋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周瑞倒是没觉得贾汶是利用这联名状的事情在逼迫自己了。

反而对贾汶联名状的事情很是赞赏，想虽然是这么想，不过减租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管家，能够做主的。

所以就算是有了这样的想法，周瑞也并没有满口答应下来，而是摆了摆手，示意贾琼和贾汶把那卷子给收起来，然后双手接过，放到了一旁：

“连名状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回去跟主子们提一下的，只是这减不减租的，我也没有办法给你们保证，我只能说我尽力去跟主子们说，能不能成，就只能够看你们自己的运道了。”

“明白的，明白的，辛苦周管家了，来我敬你一杯，您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贾汶满口答应，陪着笑脸，又对着周瑞敬了一杯酒，事情谈完了之后。

饭桌上的气氛也变得和谐了很多，众人推杯换盏间，太阳彻底落下了山。

周瑞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离开，现在进城当然是不可能了，不过以周瑞他自持身份的观念。

他也不会在贾琼的家里面过夜，就算不能进城，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也是有客栈的，在那里住也绝对比住在这农家要舒服的多。

况且去到了客栈，让人安排一点娱乐项目，高乐高乐不舒服吗？何必要窝在这农家小院里面？

在大门口，一家人看着周瑞离开后，贾汶的脸上却不见得有多少的喜色。

看他有些唉声叹气的模样，周氏询问：

“孩子他爹，你这是怎么了？那都周管家不是说了，跟他主子提减租了吗？你怎么看上去并不开心？”

贾汶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摆了摆手，对着周氏解释道：

“虽然是答应了提减租，但是这是从人家口袋里面拿钱啊，想必这一回是真的把他给得罪了。

虽然明面上对我们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暗地里，我们家肯定是会被针对的。”

贾汶说到这里，几乎已经可以想象自己家在被周瑞暗中针对的时候，家里面的情景会多么的难了。

毕竟贾汶每个月的月钱还是去贾府的时候找周瑞来领的，周瑞甚至不用多做别的什么，只要在贾汶领月钱的时候拖上那么两日，那贾汶就得往贾家多跑两趟。

这就够麻烦了，要是因为周瑞在找个由头，把贾汶的月钱给减少一些，那家里恐怕就更难了。

虽说是一个农庄的管事，就算难一点，也肯定是比下面的那些农户要好一些的。

但是家里面如今已经是这个情景了，要是再难一些……

贾汶想到这里，看向了周氏，自从周氏嫁给自己后，第二年自己就搬来了这城外，周氏跟着自己也是吃苦受累，并且还没有一个正妻的名分。

对于这些贾汶都是心知肚明的，如今原本就算得上是苦的日子，要过的更苦了。

贾汶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亏欠周氏的，于是情绪更低落的对着周氏说道：

“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难了，倒是苦了你了。”

贾琼在旁边听到贾汶的这话笑着说道：

“这父亲，这你可就是想错了，我们可没有从人家的口袋里面拿钱。

之前的时候，我让您跑这联名状，联系那么多的庄子，可不是为了逼迫周瑞。

虽然有一点这方面的意思，但更多的，我是让他找一个由头，能够跟贾家的那些主子那边说上话。

让他顺理成章的给我们减租金的同时，他自己也能够拿到相应的报酬。

我害怕我们家没有倚仗被周瑞针对，也不是害怕他事后找我们算账，而是担心他在谈这事情的时候当场翻脸。

到时候别事情还没有谈拢，又把人给得罪了。

没有一定的筹码在身，谈任何事情都是没有底气的。如今，他拿着那联名状离开了，那他非但不会怪罪我们家，恐怕心里面还高兴的很呢。”

贾汶知道贾琼看事情，总有自己独特的理解，听到贾琼这话，贾汶就开始沿着贾琼的说法去想。

可是思来想去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周瑞为何还要感谢自己家：

“阿琼，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别藏着掖着的，让人一头雾水。”

贾琼说的话，绕来绕去的，雾里藏花的让人看不明白，周氏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也没有这样的脑子去思考这些，所以直接就对着贾琼说道。

贾琼点了点头，对着周氏分析了起来，同时也是给贾璟和贾汶二人讲解：

“周瑞既然是管收租子的事情的，那不用说往日里的时候，他肯定是从我们这边多收一点，给贾家的他的主子们少报一点。

这无可厚非，是人之常态，就是看他从中间克扣下来多少了，以前的时候我们可以不用管，现在既然再次要求减租金。

那原本要是没有这联名状，或者只有我们一个庄子的联名状，周瑞在想克扣资金就会比较困难。

可是有了这联名状，就是在给他一个底气，让他跟贾家的主子说今年年底怎么怎么不好，我们这些农户要怎么活不下去了。

这联名状与其说是逼迫了周瑞，不如说我们是给了他一个底气，让他能够去跟他的主子们说的底气，继续贪下去的底气。

有了这联名状，周瑞就能够名正言顺特跟贾家的那些主子们提减租的事情，而且贾家的那些主子们还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既然如此的顺理成章，那就肯定不会再有人来查，没有人来查，周瑞就有底气继续从中间贪墨钱财。

所以爹您就放心吧，我们家不会被周瑞针对的，搞不好那周瑞还要再来我们家一趟，谢谢我们呢。”

贾汶被贾琼这么点名了之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按照贾琼的说法来说，这对于周睿而言，还真的不是什么坏事。

周氏听到贾琼这话，哪怕经过了贾琼的讲解，她也依旧很久都想不明白，等想明白了，就在贾琼的头上敲了一下：

“你有这想法，刚刚在饭桌上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这七拐八绕的，要是周管家他想不到这一层怎么办？还不是得罪了人家。”

贾琼头顶脑门吃痛后退了一步，摸着背周氏敲打的地方，有些委屈的说道：

“怎么可能会想不到，拿出联名状的时候，我就提点了他一句。要是他都还想不到这一层，那他也就不用做什么管家了，直接来我们这边种田吧。”

周氏也全程在桌子上，她可没有听到贾琼对周瑞有什么提点：“你提点他什么了，我怎么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