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居行 第19章 计伏彻尔

千钧一发之际，一人弹出石子，将刀弹开了出去…

“我乃北征军先锋令，子秦是也！”

“我乃北征军先锋令，苏朔是也！”

“我乃北征军先锋令，杜於是也！”

于子，苏，杜三人背后，走出三位幕人，径自说道，并且将脚下被火石磨烂的位置给展露了出来。彻尔吉见状，让人上前将他们扣押，还喊道“你三若是敢反抗一下，这群人会如何…想必你们也应该清楚！”在这般要挟之下，那三位幕人不敢多做反抗，只是任由着余胡人将自己拉拽出去…

一群人看着被扣押出去的三个人，眼神涣散，不知该如何。荆坊假装不经意的瞥向子秦，恰巧被子秦看见，两人双眼对视，吓的荆坊连连回避。彻尔吉则紧盯着众人，感觉已经清理完之后连忙走了出去…

“哼~晦气，这儿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赶紧的，拿去交差了事得了。”

看着余胡人都走后，那老村长方才上前问道“将军…这，这几个人？”

“他们…是幕人。”

听到这个回答，众人一转忧虑为庆幸。似乎方才的一切都好像过眼迷烟一般，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此时子荼看着众人的变化，很不理解，抬头望向子秦。“哥…哥哥？”

子秦低头看着满脸疑惑的子荼，蹲下身子，一把将子荼抱起，而后慢慢的，向人群之中走去…渐渐的，在人群之中失去了身影。

“不值得为他们感到悲哀，也不会有人为他们流泪，从这个名字敲定的时刻起，那便是他们的命运。不可违背的命运…”

山下，彻尔兀领命之后，率着五万余胡铁骑从马河原一路向东南方辞军驻地奔袭而去，在距营三十里左右之处，两波幕人分向昶水，扬平两地快马飞奔。一队斥候连赶回营报告。辞骜与章平得知消息之后，在营内扎满了草人，全军合兵在右原营后山之上，只待余胡过来。

在距离营十里左右的地方时，彻尔兀部下的先锋突然发现，距目标右方约摸五里地之外，又发现了一处营寨。彻尔兀望着右方，心里犯起了迷糊。“奇怪…这帮辞人打的甚主意，还分来两个营寨？”在徘徊一阵之后，说道“这帮辞人肯定以为我们要集合进攻一处，另一处好支援，把我们里外夹击，哼~小孩子把戏。”随着，呵令道“舆車，你带一半人去袭击左边的营寨，断了这帮辞人的路子！”

“哟！”

五万铁骑分成两队，一队随着舆車袭击辞骜之营寨，另一队则随着彻尔兀直击章平所属之营寨。在距营寨十余步时，章平从山上等待时机，后下令道“放箭！”，顷刻间，从山中射出数万支流矢，形成一阵箭雨袭向余胡。不过由于彻尔兀早也有所准备，且步程过远，这箭雨只做了一个阻挡的作用，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是扰恼了彻尔兀。

“他娘滴！冲杀进去，把那帮辞人给剁了！”随之彻尔兀一声令下，数万余胡铁骑立即便冲杀了过去，越过寨前的拒马，连砍翻了数个草人，才发觉不对劲。然此时章平已然下令“放箭！”下一秒，随之一袭火光袭来，紧接着的又是数千支带火的流矢从天而降，一把点燃了营寨。彻尔兀这才反应过来，中了章平的空营计！辞骜见此情形，飞身上马，大喊道“将士们！随我杀！”一声令下，匍匐于山上的辞军立即抛开树枝，拔出剑冲下了山，红色的盔甲如同山火一般席卷了整个山头，冲杀声响彻云霄…

彻尔兀连连带领众余胡冲出火海，暂且撤退。等舆車率兵到达右方营寨之后，发现营内除了草人之外空无一物，连粮草也被尽数带走。又见右方天边硝烟四起，顿感不妙，急率兵前往支援。

舆車急赶着，半路见撤退而出的彻尔兀，连上前去汇合。彻尔兀见舆車慌忙的跑来，连说道“中那辞人奸计了！舆車，你那边又如何？”

“一个人都没有，整个营寨都是空的！”

“呸！看来他们是要分散我们的兵力…白损失了十几个狼儿们！不过…他们只有两万人，咱们有五万多，此处狭窄，等到了马河原，谅他们也拿咱们没法！”

彻尔兀带领剩下的余胡兵直下剌口，周旋于马河原地区。辞骜则领着章平，冯均，马元三人，领四万兵甲围成四个矩阵，依次从剌口出走出，与余胡对峙于马河原原口。

与此同时，接收到消息的辞师，辞蒙，伏邯，伏权四人率所部兵马急赶至马河原地区。司马顷与王华则连赶路潜伏于连山坡口处…

见逐渐走出的辞军矩阵，舆車疑惑的问道“彻尔，这，怎的看起来不像只有两万人的样子…少说也有个四来万吧！”

彻尔兀看着走出的四个矩阵，也迷糊了，不过也没在意。随口说道“无妨，就算人家有四万人，人数上还是我们占优势，而且在这马河原，骑兵可是无敌的！”

对峙一阵之后，辞骜，彻尔兀双双认出了对方。于四十多年前，彻尔兀的父亲彻尔嵩径入侵辞边境，正是被辞骜所斩杀。“哼~老匹夫！你还没死啊！”

“呵哼~你这个祸害还没死，我岂敢先死啊！”

“呲！老匹夫！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今日，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大骂几声之后，呵令道“狼儿们！活捉老匹夫！杀光他们！”言罢，五万铁骑如潮水一般向辞军侵袭而去。辞骜见状，不慌不忙的指挥着“变阵！防守！”

辞骜与章平身后的辞军矩阵拥了上去，以辞骜为起点，向左右两边斜向下展开。外围的两个辞军矩阵则向下后撤，与左右两边的辞军相连，将辞骜等人围在中间，形成一个三角阵势。前排的人高举着盾牌，盾牌之间的空隙之中，皆伸出了长矛，严阵以待。彻尔兀带人冲杀上去，只是挥砍几下，便又回旋出去，来来回回，相互消耗。辞军中，一有一人阵亡，则立马就会有另一个接替其位置，严防死守。

“进击！”在辞骜的发令之下，这多达四万人的三角阵垒开始缓步前进，彻尔兀也没闲着，依旧迂回着。“放箭！”在章平的命令之下，于最中心的弓箭手依次错开，提弓拉箭，将冲在最前方的余胡兵射的措手不及。

“这样下去…虽能打败辞军，但我们的伤亡恐怕…也会很大啊！”舆車连跑到彻尔兀身边喊道。彻尔兀急忙停下，观察了下形势后说道“嗯~他们这样行军缓慢，若我等先行撤离，他们定然要追，这阵垒定然要散开，到时再打个回马，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而后，调头指挥着余胡铁骑向西北边奔去…

“上将军！”冯均道，辞骜抬头看向太阳位置，又向彻尔兀撤离方向看去，说道“嗯…他们也差不多快到了！变阵！疾行！”

随之一声令下，整个三角阵型瞬间散开，全军向着西北方奔去…

“彻尔！他们果真散开来了！”

彻尔兀看着远方追赶的辞军，心里暗想“哼！老匹夫，跟我斗？”原地迂回一阵后，率军又冲杀了过去，然而，刚奔出没多久，远方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哪来的骑兵？”彻尔兀忙问道，舆車四处张望，终是在正西方看到了辞师辞蒙所率领之部队正向他们冲来。“不好！是辞军的援兵来了！”

看着从西边突然出现的骑兵，以及西南面追来的辞军，彻尔兀大骂道“老匹夫！玩阴的是吧！走！到东边去，辞军的战车战马跑不赢我们，不过多来几个来回而已！无须惊慌！”说完，又领着余胡军向东北边奔去，这时…刚跑出不到两里路，东北方向又传来一阵马蹄声…伏邯，伏权二人也率领着部队冲杀而来，彻尔兀大惊，连下令冲杀出去，双方铁骑发生了猛烈的撞击，起初还靠着人数优势占了上风，然，在砍杀数十个辞军骑兵之后，在战车以及后方两个部队的支援下，被打的节节败退。

“小贼！今日便看你是打算怎个死法！”

在三方夹击之下，彻尔兀五万铁骑几近折损两万，舆車也被伏权一马当先斩杀在地，见此情形，彻尔兀连向长关山跑去，打算回山死守。辞骜看着落套的彻尔兀，冷冷的笑了笑“哼~全军追击！”

彻尔兀连跑至连山坡前，突的看见树上写着一行字，走近一看，发现上面竟是用着余胡字，写着“余胡狗贼今日尽亡于此！”

“啊！”彻尔兀大惊，连向四周看去。恰好此时司马顷下令道“放箭！”

只听一声令下，山谷之中万箭齐发，没反应过来的余胡死伤惨重，被逼出了连山坡口，而正好，伏邯，伏权，辞师，辞蒙，以及上将军辞骜之部队依次到来，围住了彻尔兀等…

“彻尔兀！你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