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居行 第11章 魏府别殇

夜幕降临，会阳君魏矢携带魏肆等旧梁贵族于梁褚侯魏荼处密谋，在一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之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辞梁褚侯府中，在会阳君的安排之下，褚侯大摆宴席，以家宴为名将魏氏公族聚在一起，不过碍于侯府周边的侍女卫兵都是伏宜的人，因此讲的也十分隐秘。

“这辰处僻远，虽有闻变法之势，但要做好生意，不知会不会亏了本钱？”褚侯问道。

“褚侯勿忧，我已派遣贾人去探了个虚实，即使说辰的货款不济，也算变相开了西边的商路，于我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况且说，辰变法图富谋强，对这个商道，自然不会不予理会”会阳君回应道。

屋内几个人议论纷纷。而屋外的几个卫兵也窃语着“这褚侯与会阳君等，怎么看怎么有嫌，今怎还走起商来了？这不妥妥的有鬼！”

“哎！目下也没甚证据，可不得胡说…咱大辞力求以证服梁，今如只因其从商有嫌便取难，恐诸国难服…即使如今有诈，但没有足够的证据的情况下，不可胡来！”

正说着，几个人突然看到外头有个红衣身影，众人心头一惊，面面相觑着…“这…这不会有甚邪晦吧？”

“打住！甚…甚么邪晦，些许是点红缎绸，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你你，过来，去看看那甚么玩意，老悬着心里也怪个，扯了来！”

席宴内继续说道。“会文君，不知齐酒可有所价值？”

会文君魏铭上前回应道“老夫我多次试品，虽不能说能体其精髓，但也大致能都辨个一二。齐酒浓醇香美，若是做些酒庄生意倒也不错，但要做大的话，这方面还要慎重，不可贸然购置！”

“哦？那依老叔的意思，就是放弃齐酒咯？”

会文君刚欲回复，一旁的会阳君，便不耐烦地站起说道“老叔多虑了，倘若我等将东皋的商产都置办齐酒，何愁不得安妥？”听到这，在场的无不嗟虚，毕竟，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说事成以后将东皋即至南江一带全部割让给齐，会文君忍不住大骂道“你！东皋一带，那可是咱们的老基业，你！你这忘祖的畜生！”

会阳君被这般骂，心里很不愉快，但还是强压着怒火好声好气的回说“老叔！莫急，这只是权宜之计，等以后做大，再重新规分！”

会文君此时仍想说些什么，但褚侯突然开口制止，拉开了两人。会文君见魏荼发话，也不好再追纠，而会阳君则轻声的对魏肆说“完事之后，我定要将这老匹夫给宰了！”言罢，周围的窗户突然被吹开，门外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响声，众人循声望去，没发现什么…会阳君走上前探出头看了看，后吩咐人将窗户关上，回到了席中。“许是风儿，吱呀吱呀的，门也该换换了…”

“啊！”话未说完，一位关窗的人突然大喊起来“怎么怎么？何事大惊小怪！”

“窗…窗后…有…有具尸首！”

众人大惊，会文君第一时间抄出剑，翻了过去，并吩咐人将窗户关上。眼见会文君已经翻了过去，屋内众人也只得喊道“会文君当心为妙！”

会文君绕着宅子四处搜寻，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所谓的尸体，唯有空气中始终弥漫着莫名的血腥味，心中也逐渐不安起来“奇怪…府中的下人都到哪去了？”仔细搜罗之后，没发现什么异样，正欲回去，突然头上被一滴不明液体滴中，会文君用手一沾，靠近一闻“血！”慌忙的向上抬头，只见一具尸首正被绑在房梁之上…尸首的眼睛睁的特别大，像是要掉出来一样，会文君吓得连连后退。突的，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猛得一回头，只见一位手沾鲜血的红衣女子赫然站在眼前…会文君眼疾手快，挥刀砍去，但却被对方轻松用双指接住，而后向后一拉，再借力一拳打向会文君腹部，会文君因年老，禁不住这一糟，手中的剑松了下来，重重的撞在了柱子之上。那女子也顺势上前，将会文君捆了起来，并没有杀对方，反而向那主屋走去…

“且…且慢！”会文君拼劲力气大吼着，那女子也给面子的停了下来，转过身子歪着头看着对方“晓…晓舟姑娘，我知道这事你们幕人有规定…但…但老夫恳请你放过褚侯！老夫愿以命相抵，换褚侯一条生路！”晓舟惊讶的望着对方，问道“你…？认得我？”

“本是不认得…但今日见得，方知‘血钰江潭’之实…猜测一二。”

晓舟望着对方，没有回话，径自走开。会文君见状，也心里明白，今晓舟不予回复，又不杀他，更不堵住他的嘴。那么，今仿若他敢喊一句，包括他在内都得死，若是不喊，则褚侯或许真有活下去的可能…至于早点提醒逃跑之事，在面对晓舟之下，一切都显得徒劳…为了保全褚侯，会文君含泪咬断了舌头，死不吱声…

咚咚咚…咚咚咚

“应是老叔回来了，来人！去给会文君开门。”

会阳君见会文君没甚么事，很不失望，出言说道“且慢，先让会文君出个声，好确认，以免是些怪异，害了侯爷！”

提议一经说出，其余人也随之附和。魏荼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便开口道“老叔，您也听到了吧？就按会阳君说的办，也好保险。”话刚说完，全场都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门口，但对应着的，门外也静了下来。只听得不知哪处的门在吱吱作响。屋内众人面面相觑，一片寂静。直到会阳君示意让人出去查看，方才一齐看向那人。而那人走了过去，刚将耳朵贴在门上，刹时，门被震的稀碎，木屑全飞向了屋内。而那探视的人，全身被插满了木屑，当场死去！

见状，屋内的数十个人连连拔剑指向门口“褚侯小心！卫兵！卫兵！”然而，并未有一位卫兵到来，只见门口处站着一位手捧红玫瑰的红衣女子。“二…四…六…三十七个。”会阳君见只有一人，且还是一介女流，没放心上。令魏肆带人冲了上去。魏肆受命，带着几个人提剑冲了出去，晓舟则不紧不慢的把玩着手中的玫瑰，直到魏肆提剑砍来，方将花瓣散开，侧身上挥，花瓣便顺着手势飞了出去。正当其余人以为这花瓣不过障眼之物时，铿的一声。魏肆手中的剑径自断开。在众人惊愕之下，晓舟将手袖中缎绸甩了出去，将那断裂的剑身捆住，借助花瓣将其余人的武器甩开之后，挥动着绸缎，带着剑身如鞭子般将冲上的人一个一个划伤割喉，血溅当场…

其余人见了都乱了阵脚，有几人想翻窗逃跑，但手刚伸出窗口，就被花瓣弹开，手指直接断开…“这个…也不咋滴…”说着，将手中绸缎扔了，甩出另一个绸缎将摆在墙角的长枪拉了过来，随意挥弄之后，看着众人，慢步走了过去“这还不错…”

会阳君擦了擦冷汗，跑到褚侯身前，大喊道“不要惊慌！咱们人多势众，注意保护好褚侯！”言罢，有几个人上前将褚侯等围了起来，其余数十人全冲了上去，准备靠人数压倒对方，然而…晓舟不仅不慌，反而轻蔑的笑道“也好，省的我一个一个解决。”说完，眼神变得犀利，托着枪冲了上去。在位置差不多的时候，突然后撤，挥枪横扫，而后又突的上前，急转枪身，向前连刺。每一枪，都精准的将靠前的人手中的剑打落，后方的人见状。借前方人的臂膀跳了上去，晓舟见状，用枪身将地上的剑运起，向上一挥，那些跳起的人无不例外，如箭靶一般，被飞出的剑射翻，更有甚者，直直被钉死在房梁之上。之后枪尖急转，向下一劈，将前方一人的头颅瞬间劈开，脑浆飞溅开来，在其周围的，无不被溅了一身。有的已经疯了，有的已经彻底放弃跪倒在地…终继一枪刺死。最后挥枪一转挑断了魏肆的手筋。晓舟将枪尖杵插在木板上，借势倒立跃在空中，一脚将那挑飞的断剑踢了回去，将一人射飞。径直插死在会阳君脚前…会阳君见那人死状，一时间也傻了眼，不知该说什么…

枪尖宛如一个利斧，将地板撕裂。晓舟落地之后，附身躲开攻击，一枪横扫，将魏肆拦腰截断！而后起身站起，盯着剩余几个人，眼中尽弥漫着杀气，将最后几个人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之后，晓舟望着会阳君等径直缓步走去…

“姑…姑娘，你我无…无冤无仇，这…这都是魏…”看着眼前这如同魔鬼般的存在，会阳君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连连求饶。然而，未等他话说完，晓舟便一把将手中的枪扔了出去，连同会阳君前面几个人，一齐刺穿。“我不想听你说话！”其余人见晓舟扔了武器，迫于对生的渴望，一拥而上，晓舟见状原地站着一动不动，下一秒，窗外的花瓣飞来，如刀片一般，将那群人切碎。魏荼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见满屋的人如经只剩自己一个，瘫弱地跪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晓舟上前拎着魏荼直走了出去，扔到会文君前。“这…你要的命？”会文君看着褚侯，眼中流着泪，没有说话。“哦？咬断了舌头？也算得条汉子！比那什么会阳君好多了！那…该还了！”魏荼这才反应该过来，原来是会文君以命换命，才保住自己性命，连连向晓舟磕了几个响头，祈求放过会文君，“姑娘…姑娘，我魏荼一人之责一人担！老叔年迈，放了老叔吧！”会文君见褚侯如此，眼里夹着眼泪，没发出声，缓缓的将头垂了下去…晓舟没有多说什么，冷冷的看了一眼，转过头去，飘来两朵花瓣分别贴在了魏荼与会文君额头之上。没过多久，会文君瘫了下去，没有了生气…而魏荼的花瓣则飘落下来，余留下了一个红色的花印。

“会文君德隆望尊，留你一命也不枉他老人家之愿。从此你便易姓，离开梁地罢…”

放走魏荼之后，晓舟一把火烧了褚侯府，那晚，在官兵的追逐与搜查之下，一夜之间，城中西乞氏，林氏旧贵族皆被血洗，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