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与圣女的游戏。 第四章 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这不是好事吗？

米海尔自嘲，他还挺想做一个好人。

范·海明娜看米海尔还不明白，她的手指戳在米海尔的额头上，一丝冰凉浸入米海尔的大脑。

理智回归。

“小男孩，你还不明白。你会越来越好，甘于贫困，拯救穷人，保卫弱小，圣心惠世。慢慢的，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否则便会被圣火焚烧。当你最终成为活圣人时，圣母就会降临人间。然后...”

桌案上的调查集突然无风自动，翻到了约700年前的一件事。

一位生性混蛋的修士被感染后，诚心致意的成为圣人。他跨越万千苦难，成功了。

可当圣母降临时，修士便仅仅因为对圣母的美色起了一丝赞叹，圣母便放大他所有的欲望，当场堕化，成为邪神入世的道标。无数的恶魔入侵现世，掀起滔天罪恶。

米海尔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仅仅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吧。

“没错。秘调机关认为，蒙恩圣母就是那些玩意在现世中制作的糖衣毒饵。可没有人能做到完美正义，但人们永远追求着完美正义。所以蒙恩圣母教团永远无法清除.......我们，心中也很矛盾。”

范·海明娜的表情依然如冰山一样冰冷，但似乎又透露着一丝悲悯的感伤。

这时，研究米海尔履历的艾尔戈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用笔将其圈出，放在女长官面前。

后者表情越发凝重。

“我有个问题，那些玩意是什么？”

“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起来吧，跟我去拘留室。”

不知为何，范·海明娜迅速结束审问。

米海尔被扔进拘留室。

他只隐约听到了一阵争执声音。

男孩高喊：“你还没告诉我解决办法呢！”

可是没人帮他。

只有走廊里空空荡荡的回声。

...

才一天，米海尔就有了常人一辈子没有的体验。

心情呢，还算简单。

毕竟一半灵魂是未成年就混社会的人，哪怕灵魂似乎出了点问题，突然被塞入了巨量的信息，米海尔也都安然接受。

“先睡吧，既来之则安之。明天再问问他们，我到底是谁，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以秘调机关的力量，肯定能查清楚吧。”

现阶段，米海尔的人生目标，就是先弄清楚自己的问题。

什么活圣人、什么神选，在地球人思维的影响下，都像是童话故事。

米海尔在拘留室的地板上，香香的睡了一整晚。他对这里可太熟悉了。

但半夜中，他却以在以一种难以描述的诡异姿势，倒立在床上。他正坐合十，却是以头顶地，仿佛是跪坐祷告的人倒过来一样的奇特。

而他的意识，却仿佛梦游一般，出现在一个没有房顶，没有地板的房屋中。

头顶，是灿烂无限，绚烂如梦的宇宙。

脚下，是一条无数光芒流淌而过，由纯粹的光凝聚成的河流。

“这是哪？”

【镜室】

【这里，是主位面生物的精神情感投射在亚空间后，再次反射的阴影交汇之地】

【没有人能在这里抓到你】

无声的回应，让米海尔诧异回头。

在他背后，这残垣断壁的破屋唯一的装饰品，是四座破败神龛。

看到它们，米海尔可太熟悉了。

正是梦中的那四个逗比，自相矛盾之神、无序与突变之神、反之反之神、无神之神。

在这四个神龛之上，一只黑猫居高临下，趴伏在墙头，仿佛如高岭之花般俯视着米海尔。

“我神的永世神选，你复出的太晚了。”猫猫如是说，尾巴不断摇摆。

复出？

米海尔的疑惑宛如滔滔江河。

斟酌许久，米海尔试探性的询问：“所以，你就是帮助我成为什么永世神选的....猫？”

金手指啊，这不就是穿越者该有的金手指吗？

黑猫俯视着米海尔的眼神里仿佛闪过‘这憨批是谁选来的’的字样，猫猫说：“四神的赐福早已在初始之时定下。你只需要将散落的碎片收集回来，即可获得世间最强的力量。”

她的尾巴指向了破碎的神龛。那四个神像上，缺失了许多关键部位。

米海尔问：“那我该如何去寻找呢？”

猫猫面无表情：“提升你的力量。”

米海尔疑惑：“提升我的力量，不就需要这些碎片吗？”

猫猫不耐烦：“那就去找四神的碎片啊。”

“可我没有力量，怎么去找碎片？”米海尔逐渐暴躁。

猫猫的尾巴拧成了“？”号，接着变成“！”号，最后变成“。”号。

“给你这个。”

猫猫跳到了米海尔的脖子上，突然咬了上去，然后又轻轻的舔舐干净伤口。

令米海尔惊讶的是，他不但没有感到疼痛，甚至发觉自己的视线变得清晰。

清晰到，他发现周边的宇宙中，似乎漂浮着无数的古怪生物。他们或千奇百怪，或狰狞恐怖，甚至古怪可爱，但全都像石雕一样，全无动静。

“我将唤醒混沌反神军团的力量赋予你。”

“去做恶棍吧。成为世间最恶，你的恶就是唤醒魔鬼们的养料。小心，他们也会撕了你。”

金手指是没有的，还让你带着苏醒的恶棍们与世界为敌。

这岂不是开着宝宝巴士，往巴士底狱冲吗？

米海尔麻了。

他被赋予了新的使命，成为此世之恶。这不是主角的待遇，更像是苦大仇深的反派身份啊。

然后，就睡了一整晚。

......

“不是我说啊，组长。这样的小祸害，你敢留下来？真不是因为他....”艾尔戈欲言又止。

米海尔不知道的是，整个秘调机关在塔尔克朗城的精干人手，全都站在拘留室的单向玻璃背后，看着米海尔的行为艺术表演。

这件事情远没有米海尔以为的那样简单。

蒙恩圣母教团潜入塔尔克朗后，秘调机关费尽心机才调查到，他们委托赚大钱贸易公司托运货物。

范·海明娜与艾尔戈早就把这家只有20雇员的公司摸得底朝天。

符合未成年处男身份的，只有米海尔·岱银一个。别的全是殖民地常见的贱货。

所有的对话、文本，都是设计好的。

目的只有一个，确认米海尔已经被蒙恩圣母教团选为圣子。

“艾尔戈，你要知道，培养一个活圣人的时间，至少以五十年为基础单位。以野精灵天生狂怒的脾气，这将是一个极其困难的过程。蒙恩圣母教团一旦选定目标，就绝不会轻易换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范·海明娜敲打着玻璃，证明她的心情绝没有嘴上说的简单。

“至少五十年内，可以将这个狗屎圣母教团划入慈善天使团体了，那个犯罪之星每天都会在路边扶老奶奶过马路。真是谢天谢地，我要预定阳光海岸的度假。”艾尔戈当然明白。

所有人都懂，故而吸纳、控制米海尔·岱银的疯狂计划才得以通过上面的审核。

大家开了瓶香槟当做庆祝。

“说起来，米海尔·岱银60岁之前的幼年记录呢？怎么是白的？”

“我怎么知道。兴许是大本营那边给拦住了吧。”

职员们闲聊着。

只是蔓延的酒水不甚洒在总部传回的传真上，若隐若现的文字却不太一样。

“风险极高，不可实行...不得培养米海尔·岱银为活圣人.....”

这张纸无人注意，最后被塞入了手摇式碎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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