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逐渐西斜。
莉安德拉躺在沙发上,依然几乎赤身裸体,只是换了一套暧昧的内衣,大腿一晃一晃,有一搭没一搭的嘲讽米海尔:“你也太没用了,这么好的时刻,赶紧去攻陷范·海明娜的内心啊,稍微懂点艺术性的精灵都会献上一场生与死的爱恋。你竟然躲在家里练习玩皮鞭。”
“懂不懂艺术?懂不懂戏剧?懂不懂爱情?”
“你真没用。”
米海尔满头黑线。
先不提范·海明娜和米海尔对彼此的感情,目前还只是比较在意的战友情,单单是血神信徒那一套,米海尔也玩不转啊。
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砍头了。
理由可能是出轨啊、私生子啊、诚哥啊等等。
他只好放下弯刀、皮鞭、匕首与毒药瓶,还有弩,回头问莉安德拉:“那我的导师啊,请问说垃圾话是不是也包含在练习的课程里。”
“嗯哼。你要是连垃圾话都扛不住,等你时不时听到那四位的低语时,不得发疯?”莉安德拉倒是不否认垃圾话的作用,但她接着又是一顿连珠炮似的嘲讽,“挺直腰杆,小混蛋。未成年并不是你的挡箭牌。连六肢协调都做不到,你凭什么自称野精灵?兽化时的你,都比现在的你更灵活!”
无奈。
米海尔只好继续操练。
在米海尔的对面,是三个诡异的影子,它们都是莉安德拉临时拉出的陪练,是被她刺杀死的有罪之人。这是一种高层次的午夜秘法。据说他们各自掌握着一定的生前力量,但米海尔却感觉这味不对。
总觉得莉安德拉偷偷在加强影子的力量。
之所以要临时抱佛脚的训练,当然是要增强清醒时的战斗力。
上次能生吞色孽精灵并活着逃离,靠的是种族的狂怒天赋,是星月女神赐予的兽化。但不能每次都靠兽化来对付敌人吧?
生吞几个恶魔还好,要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比如巨魔,不得膈应死。
所以,米海尔折返回来,求莉安德拉继续教他【午夜梦魇】应该具备的实战技巧。
首先就是六肢协调,熟练运用四种武器的交替使用,其次则是各种低层次的午夜秘法,包括暗影躲藏等技巧。
练习了一下午,米海尔不能说伤痕累累,只能算遍体鳞伤。
“不行了,我指定是不行了。”
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米海尔揉搓着难受的肠胃,选择举起双手投降。
“滚滚滚,快去给我搞定范·海明娜。”莉安德拉随手将她的内衣扔在米海尔头上,导致后者只好连滚带爬的远离这位教母。
把米海尔赶走之后,莉安德拉才一身虚脱的躺在沙发上。
她之所以没有挪窝,其实是因为,她的汗水已经把沙发给浸湿透了。
“臭小子,阿妈暗示你滚蛋好多次了,怎么就不懂事呢?哎呀,我的老腰....”
莉安德拉扶着腰艰难的起身。
米海尔的进步简直坐着火箭上升,让莉安德拉猝不及防的只好拉升影子的力量,谁知道却越陷越深。
“再也不强装面子了。”
扶着腰,曾经刺杀过国王陛下,千里不留行的老道刺客,也只好恳求扶梯能施以援手。
“说起来,为什么他进步快的不可思议来着?”
...
扶着腰,米海尔沿着街角一点一点的挪动。
“老女人,下手不能轻点?”
腰疼,更确切的说,胃也疼。
莉安德拉魔鬼般的训练,刺激到了米海尔的器官。接着,胃中的色孽精灵力量的残留,更快速的被他吸收。色孽精灵应该是失去了灵魂,或者说意识,只是无意识的做出微小反抗。
没记错的话,那个色孽精灵莫拉·四角欢愉,也是玩鞭子的?
走着走着,米海尔遇见了和他一样,醉醺醺扶着墙的伊芙拉特。
两人面面相觑。
米海尔有许多问题要问,伊芙拉特也找到了倾诉的人。
然后互相搀扶着,来到鲍勃的酒吧。
“我被开除了。”伊芙拉特给自己灌着兑了啤酒的水,“公司踹了我不说,国税局也打哑谜,让我暂时停工。我的情人听说我没钱,也跑了。唉...我好惨啊。”
“嗯嗯嗯...是挺惨的。但是,你是怎么查到黄金妓院的呢?”米海尔敲敲桌子,示意鲍勃不要插嘴。
伊芙拉特继续灌着兑酒的水:“这个啊。我是听市长秘书凯尔文说的。凯尔文透露,黄金妓院幕后的几个金主,最近在收缩银根,妓院已经多次未贿赂......我是说上缴超额所得。狗日的凯尔文,到现在也不敢见我。”
市长秘书啊。
米海尔以最恶劣的可能猜测,都觉得市长应该不会堕落。
因为塔尔克朗除了城市议会、市政厅之外,还有大联邦一个团的精锐驻军,以及新大陆海军陆战队的海陆分队。
精灵大炮、精灵坦克、外购的矮人制直升飞机,以及各种风琴炮、加农炮、臼炮,一应俱全。实在干不过混沌,还可以呼叫炮火洗地。
在这样的军事力量,以及明显存在的更高维度的力量前,混沌应该摸不到......
好像还真可以。
米海尔不禁更加头疼。
“说起来。其实你们的那种力量,我知道的。”伊芙拉特突然一转话题,“我清楚,这世界比我看到的更深和残酷。因为我童年的时候,就遇到过复生之女。”
“复生之女?”
“对。复生之女。”伊芙拉特陷入回忆,“在我55岁的时候,我还只有你一半高。有一天,我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美貌绝伦的人类女性,被一个精灵贵族大卸八块。那是我同年不可磨灭的阴影。但很快,那个精灵贵族在被判处500年监禁,就神秘死亡了。死状诡异的残酷,整个人宛如被岁月蹂躏过的废纸。
然后,有人告诉我,他遭遇了复生之女。那是一个......无论被分割成多少块肉,都会独立生长出新的复生之女,并互相敌视,诱惑追求者刺杀对方,并最终合为一体的永生怪物。她,不老不死也不灭。”
富.....富江?
米海尔的耳朵支棱起来。
和富江相比,血神信徒那点事,都不算回事。
“当然,更离奇的是,177岁的时候,我有一个朋友,在远洋探险的风暴中,飘入一座海岛。人们说,那里叫怪诞岛,聚集了无数精通死亡与机械的魔法技师,进行着惨无人道的诡异实验。在吸血鬼国都之战中,出现的腐肉巨像,就是他们的产物。我,不,我的朋友在那里度过了11天,然后......”
米海尔开玩笑的问:
“所以,其实那个朋友就是你?”
“对啊。”
伊芙拉特突然拍手。
他大喜过望的说:“我终于想起来了!为复生之女而发狂的,是我父亲。接受过怪诞岛机械改造的,就是我啊.....”
当伊芙拉特越发狂喜的时候,米海尔的眼皮却一直在跳。
他亲眼看到,伊芙拉特的头皮开始溶解,头发一把一把的脱落,肩膀上露出机械与血肉融合的科技产物,而他扭过脸时,那尖锐的口器与长满突变畸体的脸,证明他已经......不知不觉的在色孽腐蚀中,感染了。
并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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