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老大爱读诗 登山9

“惊破……羽衣曲”

牛郎织女大概遥望得差不多了，拉上灯回去-星星、月亮全暗了下来。

帐里头的“嗡嗡呜呜”声，不知什么时候也灭了。

山野的旭日特别的早醒和慷慨，毫不吝啬地将金条一样的阳光密集投下，还六点不到，

小藤不得不撑开沉重的眼睑，看见帐内就自己一人，喃喃自语说:“原来昨晚是梦。”

翻了个身再睡一回，却给大背囊顶住肚子，坐了起来发狠地说:

“梦你的头!自欺欺人干吗，就怪你一旦爱上总忘乎所以!

希望他做人厚道点，别将昨晚的事说出去就算扯平。”

对于昨晚，小藤好像只剩下那腥味儿的记忆。

她也不想想这人去了哪，呆坐好一会后，叉开十指当梳子抓了抓头发，

拿上矿泉水和毛巾牙刷走出帐篷，来到崖边的那棵独树下洗漱。看到眼下叠嶂群山重新显现，空旷邈远，小藤情不自禁地大喊:

“啊--”还不能去尽浊气，又喊，“自作多情的傻瓜--”

小藤发泄完，转身回去，猛的一个趔趄，幸好不是站得太边，不然要滚下崖去-江岚就站在对面。

“你站……很久了?”

小藤胡乱问道，不知说什么好。江岚点了点头。

小藤倒吸了一口气，说:“那你听到了什么……包括帐里头的?”江岚又点了点头。

小藤刹时脸红无语，没有了黑夜的掩蔽，她浑身不自在，低头快步逃离，但不知想走到何处。

“别走!你看看树上。”

江岚走上前拉住她。

“别欺人太甚!”小藤连眼睛也红起来了。

“昨晚明明是一场误会，我那……巴掌不是故意的。”

“我说过忘了，不想管你了!小藤想走。“我不是玩的!”

江岚边说边把她拉回到树下不放，竖起手指向上指着说:“你看!”

一阵风路过，抖落几片枯叶。小藤随便抬了抬头，说:“没什么。

”又走。“看仔细一点，拜托!”江岚几近带着哭腔说。

小藤又抬头，许多树叶下面好像有些斑驳的黑点。

刚才的那阵风也好奇地折返察看，片片落叶纷纷扬扬，一片飘落到小藤头上，她拿下细看黑点，

“啊?”树叶上写着“对不起”!她又俯身捡起地上的一片，上面写着“我爱你”!

原来满树叶上都给江岚写上“对不起”和“我爱你”了。

她看着江岚，眼底是一潭秋水。

江岚平生第一次感到难为情，他想伸开手抱住她，但手只动了一下就停住了，

尽管他已有过像喝酒一样怀抱伊人的经验，但这一刹，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双手像棵仙人掌，抱下去就会……

他俩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树下，好事的风誓要翻看每一片树叶，叶子沙沙，叶落如诗。

江岚终于伸出一只手弯上小藤的脖子靠向自己肩头，在她耳边说:“我‘那个’你，

就是--我爱你!昨晚的诗没教我背完你就睡着了，下次再教我好吗?”

“是我先睡着的?”

小藤眯眼浅笑，溢出了盈盈秋水，滴落到江岚有如断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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