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小醉带着点不愿意的声音响了起来:“哪有只认钱?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谁愿意做这种事呢。”
“饿死倒没啥,关键是我要等我哥回来,他在川军团当连长,杀敌人的,我不能让他回来看不见我。”
那男的根本不想听她啰嗦,不高兴地说:
“川军团早没了,哪还有你哥?就算他命大没死,也只是在禅达等死的散兵游勇,哪还能谈杀敌!”
“算了算了,我好歹也是第一个,给你两块大洋不少了,快点来吧!”
“你胡扯!我哥没死!他一定会回来的,你走吧,我不接你这生意了。”
“嘿!你这小妮子,敢糊弄我?!”
房里突然一阵锅碗瓢盆、凳子翻倒的乱响,林越一听,马上冲进了房间。
一进门,就看到那男的把小醉压在桌子上,扬起手想往她脸上打。
小醉吓得紧紧闭上眼睛,结果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只见那老男人的手腕被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紧紧抓着,动也动不了。
“你……你是谁?”
“当……当兵的也不能插队啊,好歹是我先来的。”老头偷偷瞄了林越一眼,说话明显没那么硬气了。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林越飞快掏出腰间的枪顶在他额头上,厉声说:“我一个团长,还要你教我规矩?!”
老头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连连求饶:
“长官饶命!小的该死,有眼不识泰山,长官您先来,我这就走,这就走……”
林越沉声说:“回去告诉别人,从今以后我包了她,谁再来这院子,我送他吃子弹!”
“知道,知道。”
“滚!”
老男人像得了大赦一样,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你……你们是川军团的吗?”小醉怯生生地问。
“嗯,你别怕,我们也是川军团的。”
“太好了,我哥也在川军团,他是连长,你们认识他吗?哦,不对,你是团长,可能不认识他。”
现实生活里的她,还是跟剧里一样单纯朴实,甚至带点傻乎乎的可爱。
那一口地道的四川话,让人一听就忘不了。
林越的目光落到墙上挂的照片,照片里是个英俊的年轻军人,应该是小醉的哥哥。
在这个乱世,人的命就像草一样,特别是他们这些随时可能把命搭进去的士兵,今天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川军团早就败退,侥幸逃出来的大多在禅达苟延残喘,那些没能回来的,可能已经在异乡丢了性命,小醉的哥哥很可能就在其中。
“你哥的事我会注意,现在还有别的事。”
林越不忍心揭穿这个残酷的真相,转而换了个话题:“孟烦了,进来吧。”
孟烦了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扑通跪倒在地。
“我孟烦了,虽然有鸿鹄之志,却总是打败仗,一心想着立功扬名,没想到最后一战,我们……”
“说人话!”
林越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家伙有点文化,整天故作高深,一吹起牛来比谁都神气。
“哎,姑娘,我还年轻,下半辈子离了这条腿可不行,我偷了你的钱,害得你……唉,我真是猪狗不如,该天打雷劈。”
他边说边羞愧地低下头:“这里有十五块大洋,是我们团长给的,算是我向你道歉,你一定要收下。”
“哎呀,没事没事,你们都是川军的兄弟,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我也该帮一把。你腿上有伤,快起来,别跪着了。”
小醉心肠软,见他这样子,于心不忍,说着就要拉他起来。
“这钱我不能拿,你们如果还要上战场,帮我给我哥带个信就好,谢谢了。”
小醉满怀期待,真诚地说。
“你哥他……”
林越瞪了孟烦了一眼,示意他别再多嘴,然后接过孟烦手里的大洋,硬是塞给了小醉。
“拿着吧,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你还等着你哥回来呢,得好好活着,不能再做那种事了。不然你哥回来得多难过。”
看着小醉纯真的模样,林越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心里一阵心疼,语重心长地劝了几句。
小醉顿时羞红了脸,连忙低声解释:“我那是第一次,以前真没做过,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
“知道了,不用多说。”
林越摆摆手,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小姑娘,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我这兄弟腿伤得赶紧处理,能借你的床用一下吗?”
“当然可以,尽管用,还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小醉答应了。
“传令兵,你现在听命令,马上躺到床上去。”
然后又对小醉说:“丫头,麻烦你打盆水来。”
“好的。”小醉答应了一声,拿着脸盆就往外走。
“那个,长官,我叫陈小醉,你就叫我小醉吧。”小醉走到门口,转过身对林越说。
“哪个醉,最好的那个醉吗?”
“是喝醉酒的那个醉啦。”小醉甜甜一笑,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
林越微微一笑,趁着这时候,悄悄地从系统里拿出急救包和手术工具。
然后他的表情变得认真,开始仔细查看孟烦腿上的伤口。
伤口在小腿后面,挨着关节,显然是被穿透的,可能是他趴在地上装死时,小鬼子从背后用刺刀扎的。
伤口已经烂得流脓,周边皮肤都变成了黑紫色,还不停流出脓水,散发出一股隐隐的臭味。
这时候小醉端着脸盆进来了,一看这情况,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拿条毛巾给他咬住。”
林越站起来,对小醉吩咐说。
他先在脸盆里洗干净手上的灰土,又用酒精消毒了自己的手和手术刀这些工具。
“我先给你打一针局部麻药,能让你稍微感觉不到疼一些。但是只能减缓,你还是得忍着点。”
“团长,您放心,这点疼,小太爷我还……嘶!”
这家伙一见小醉在旁边,又开始吹上了。
林越没理他,一针扎进了他的腿,接着用消毒水和酒精把伤口彻底洗干净,疼得他死死咬着毛巾,哼哼叽叽的。
大概一两分钟后,等麻药见效了,林越沉声说:
“开始了,忍着。”
他用手术刀小心地割去腐烂的化脓肉,再用药水反反复复冲洗伤口。
“……嘶……啊……”
就算有局部麻药减轻了疼痛,但那种锥心的痛还是让这个小太爷苦不堪言,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滚下来,只能狠狠咬住毛巾,再也不敢逞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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