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鸦雀无声的寂静中,这两个果军走了。
连带着地上的尸体也带走了,但却在那青得发黑的地砖上,留下了一阵刺眼的红。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地上的血迹所吸引着。
死亡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这这这……”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中间一个尖锐的公鸭嗓子带着哭腔响起。
众人转头一看,却是贾张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如丧考妣。
“他们真的敢杀人啊!”
贾张氏的这一嚎,顿时引爆了凝而不散的气氛。
一时间,恐惧和绝望的气息,瞬间蔓延到了每一个人。
“老顾就……就这么死了?”
“就是因为没交钱?”
“这群天杀的白狗子!”
“十块大洋啊,我累死累活一个月也才两块半呀!”
“我到哪里去找这十块大洋啊!”
十块大洋。
这个数字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在每一家的头上。
在这整个四合院当中,有一家算一家,这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即使是有着出众的手艺,可以算得上是这个四合院当中最有钱的人的何大清。
一个月累死累活出去给人做席面,所得也不过三块大洋左右。
更不要说是像易中海这样的工人。
那都发的是金圆券,从到手的那一秒就开始贬值。
发工资那天还需要扛着两麻袋钞票,急急忙忙的跑到黑市上换成大洋,迟换一天,这钱就能缩水一半。
哪来的钱,给这一些如狼似虎的兵痞子们交保护费?
但是……
地上的血迹犹在,呛鼻的腥味直钻入所有人的大脑。
死亡的威胁悬在每一个人的头上。
要钱还是要命。
这从来都不是一个选择题。
只不过……
有些人,或者说是大部分的人,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一想到不是交不上钱被当兵的一枪打死,就是要在后面活生生的饿死。
贾张氏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声的哭嚎道:
“这可怎么办呀……”
“这天杀的世道呦——”
看到贾张氏一边拍着大腿一边的干嚎。
李霜天嘴角微微一抽,扭过头。
转身向着自己的跨院走去。
“唉唉,兄弟你干嘛去?”
他刚仰着脖子吼了两声,后脑勺上便被自己的脑子抽了一巴掌,随即听到何大清压低了声音怒斥道:
“瞎嚷嚷什么?”
“李小子一个人有上顿没下顿的,你让他到哪弄出十块大洋?
哪壶不开提哪壶,滚回家里去!”
何大清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院子就这么大,几乎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何大清的声音。
随即,一群人顿时恍然。
对啊!
他们还在考虑,拿出来这十块大洋该怎么吃饭的问题。
也没想到这院子里,压根有人根本拿不出这十块大洋。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霜天的背影上,眼神莫名。
就连一直干嚎着的贾张氏,都下意识的放轻了嗓音。
要是这么说的话……
比起连一块钱都交不上的李霜天。
那些大头兵的子弹,总不可能打到自己的头上吧?
贾张氏也不嚎了,一轱辘翻了起来,拽着旁边的老贾和小贾便向自己的屋里跑去。
眼神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而回到自己院子当中的李霜天,继续抓起馒头吃了起来。
片刻过后,大半条鱼和一个二合面馒头吃得干干净净。
打了个饱嗝之后,转身回屋,从床底下摸出来了一块大洋。
在现如今的北平城,大洋这种货币越发的值钱。
这样的一块银元,足以支撑一个三口之家一个月的嚼谷。
但是那一些如狼似虎的兵痞,一开口便是十块银元。
对于在北平城当中的大多数家庭来说,都是一个难以承受的负担。
定定的看了两眼之后,李霜天坐在院子中的摇椅,静静的等待到晚上十二点。
当十二点的钟声刚刚响起。
李霜天眼神当中闪过一抹坚决,脚尖一踏。
下一秒,便出现在了一片白雾当中。
白雾中间除了一个小小的池塘之外,别无他物。
池塘里是浅浅的一汪清水,清澈见底。
在李霜天落脚的这一块青石上。
一根翠绿翠绿的,由青竹做成的鱼竿正插在那里,鱼竿上,银色的丝线和金色的鱼钩,垂在半空当中缓缓地荡漾着。
静静的等待着某人的光临。
看到这鱼竿和清池,李霜天微微一叹,屈指一弹。
手中的大洋顿时打着旋的落到了池水中。
李霜天半天也不敢耽搁,甩出鱼竿,随着鱼钩落水,陷入到了焦急的等待。
父母失踪的第七天,李霜天便发现了自己能够随意的进入这汪池塘。
每个月三次抛竿,每个月一号刷新垂钓次数。
让李霜天在父母失踪之后,重新拥有了立足于四九城的底气。
事实证明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钓鱼佬钓不起来的。
当然了,能够钓上来什么,就全看运气。
不过好的一点是。
这个池塘可以用献祭的方式决定下一次调出来物品的侧重。
当然,李霜天把这个叫做打窝。
想当初李霜天误掉入池塘的一个宋代酒杯。
给李霜天带来了一本紫色技能书。
正是让他这几年可以纵横于琉璃厂和潘家园,作为谋生手段的古董鉴赏能力。
不过每一次钓完之后,这池塘要关闭一个月,所以不到危机关头,李霜天压根不敢擅自使用这个能力。
直到今天。
突然,悬在半空当中的鱼线猛然一沉,就像是挂到了什么极沉重的物品一样。
瞬间把翠竹鱼竿拉成了一张弯弓。
李霜天精神一振。
双臂猛一用力。
随着水花破开,一个两尺见方的木头箱子落到了李霜天的脚边。
感受着这个箱子压手的分量,李霜天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炽热。
打开箱子,顿时一片耀眼的银光闪烁。
这二尺见方的箱子里。
密密麻麻的摆放着一根根,由红纸包裹起来的柱体。
随着李霜天轻轻的拿起一根红纸柱,啪的一下掰开。
顿时。
一块块闪耀着光芒的银元,如流水一般从他的双手中间倾斜而下。
伴随着银元独特的悦耳响声。
正如银瓶乍破,水浆泻地。
哗啦啦的淹没了李霜天的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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