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早刚到武场便觉得奇怪,这盛夏时节地上如何会落满青叶,细看这竹叶之上还附有薄薄霜色。巧的是,我自幼视听超于常人,抬头一瞬便看出头顶竹叶挂“霜”。盛夏的翠叶挂霜,岂不奇了。我猜,大概是师兄提前到了竹林在这竹顶之上做了手脚。”
“你胡说,你简直就是构陷!我…我如何会知道你会站在那里等着我下药,再说从你来时我便未曾移步,如何操纵这竹枝散药!”
鹤千裘狂怒,此时活像只跳脚的急猫。
“武场有四个方位,即东西南北。你自然不知我会站在那一位与你开打。所以提前到了竹林,一早就站在了北位,就连师长众人前来你也不曾挪动行礼。你既站于北位,我与你交手必然要站于你的正面,即南位。我想这就是你早早前来的原因吧。”
李谪仙继续说道:“至于你是如何操纵竹枝的,我想这就该问问一旁的宋姑娘了。”
李谪仙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宋沐莲,宋沐莲先是一怔,随后怯怯地把目光转向鹤千裘。
“我来替宋姑娘说吧。我猜方才宋姑娘就躲在这竹丛之后,等我站定后便拉动弦丝抖落竹枝上的药粉。至于……”
“你血口喷人!”
未等李谪仙说完,宋沐莲便恼怒地将其打断。
“宋姑娘别急啊,今天师长们都在我自然不敢信口雌黄。”
李谪仙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至于我为什么敢说是宋姑娘,师祖和众师长不妨看看这绕竹的弦丝。”
说罢,李谪仙挥剑截下一段弦丝递到了众师长面前。
“这弦丝有何不妥?”
五师公问道。
“这弦丝是上好的筝弦,细若蚕丝而又韧劲十足,是边州有名的半月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宋姑娘一家便是以造弦发家,这半月弦便是宋氏弦坊的独造。放眼整个边州,能造半月弦的只此一家。”
李谪仙一边说一边将脸转向宋沐莲。此时的宋沐莲双唇紧泯、神色慌张,竟说不出一语反驳。
“就算半月弦虽是宋家所造但……”
“欸,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李谪仙打断鹤千裘继续说道:“你想说就算这是半月弦又怎么确定是宋姑娘的。也是,半月弦天下畅销,凡是达官显贵之家,其音坊必以半月弦做筝。可是,我苦灵山向来与世独立,鲜少与达官显贵来往,这弦丝必然不可能来自旁人。若真来自旁人,那便是苦灵山中有人勾结外党,师兄如此肯定这弦丝不是宋姑娘的难道是师兄暗中与权贵合污……”
“我自然没有!”
鹤千裘闻言急忙开脱。他知道老师祖最忌苦灵弟子与权贵勾结。
“那这是宋姑娘的无疑了吧。”
李谪仙得意一笑,随即将手中弦丝塞到宋沐莲的手中。
“姑娘收好,这弦丝贵比黄金可丢不得。”
宋沐莲咬紧嘴唇强接过弦丝,眼神恨恨地盯着面前的李谪仙。
“师祖,我说完了。”
李谪仙话毕,挪位到一边。
“还有一事我甚为不解,既然你说是千裘设计害你,那为何中药的是他而不是你?”
“五师公这话问得好。我只不过是看出端倪,趁那药粉散落之际以内力化风。不巧的是这风打偏了,这药粉便被师兄不小心吸了去。”
李谪仙假装歉意,实则脸上一副就是我干的,你能怎么样的神色。
“李劫生你就是故意的!”
“师兄怎么能这么说,师弟我真是冤枉啊。”
李谪仙那副戏谑的模样惹得鹤千裘恼羞成怒,起身就要冲向李谪仙。好在五师公眼疾手快将人拦下。
“你既让我中药,又何必演那么一出。”
“我不演那么一出中药戏码岂不辜负了师兄如此精心的谋划。”
“你!李劫生,是我小看了你!”
“我不过一个人人喊打的疯子,师兄人中龙凤,小看我是应该的。”
李谪仙一脸痞相,字字句句都戳在了鹤千裘的痛处。人中龙凤,这话一出直接讽刺拉满。鹤千裘被气得手脚发抖,牙齿在唇上活活咬出血来。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老师祖冷冷发话,眼中皆是嫌色。
“师祖,我今日构陷于劫生师弟,是……是有原因的……”
鹤千裘闻言立马跪下。
“原因,是何原因?”
“师祖,当年李劫生为了天师首徒之位服用禁药欲致我于死地。我今日所为不过是以牙还牙,何错之有!”
李谪仙闻话无奈摇了摇头,这家伙嘴硬的程度还真是超出他的想像。自己本想不提旧事,既然他非要论个对错,那也是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算了。
“众师长可为我作证,李劫生害我之心早有!”
见师祖不为所动,二师公赶紧补充到:
“确有此事,当年千裘以死相逼我们才把此事压了下来。您云游在外,所以未能告知。”
“当年既以命相逼隐瞒,今日又为何如此行事?”
老师祖抚须问道。
“我…我……当时年少不知事,今日方知这种行为不该包庇,才…才……”
面对老师祖的问话,鹤千裘支支吾吾。这话里话外都在自相矛盾。
“年少不知事,我看你不是不知事,是心有妒恨,满腹诡计!”
老师祖将手中酒碗重重摔到案桌上,一向和蔼的面容变得怒狰。
“千裘有错,可当年之事确凿。事后我带人搜了李劫生住处,确是搜出了剩余药包。不可能是冤枉了他。”
五师公看到老师祖动怒,急忙上前把鹤千裘挡到身后解释道。
“劫生,可有此事?”
“回师祖,我当时一连昏迷多日,未曾有人告知我曾有服用禁药之事。只是自我醒来后众人便一改常态,对我背后指点颇多。劫生至今不知为何,一觉醒来竟成众矢之的。”
李谪仙回话道。
“当年我等本想将你赶下山去,是我儿千裘以死相逼让我们瞒下此事,为了不伤你自尊才不许有人与你提起。”
“这样说来,我李劫生竟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论罪定处了。”
“当年苦灵山上下都亲眼见你武场发疯,你二师公也确诊你那是服用了过多禁药所致。且后又在你住所找到剩余药包。人证物证俱在,还冤枉了你不成!”
“三师公说得如此义愤填膺,旁人听了只怕都要笃信三分。”
李谪仙只怨自己那时天真,自己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就算了,还对鹤千裘这样的人渣感恩戴德实在是他愚蠢。
“此事已经过去多年,只怕凭我一副口舌无法辩解。”
“那你便是认了当年害我儿之事!”
“谁说我要认。这个锅我李劫生不背了!”
端午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6月8日到6月10日)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