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B,都这时候了,还在玩幼稚的游戏?”
沙蜢根本不会理会。
当冰冷的东西顶住自己后脑勺时,他身子陡僵。
凭经验,他知道那真是枪口。
在警署里,能掏枪的,只有这里的警员。
“我与洪爷……”
沙蜢转身,看到的是个全副武装的人,神魂俱失地嘶吼起来。
“飞虎队?”
“呯!”
没有消音器,枪声很清脆。
狭小的空间里,震得乌鸦耳朵嗡嗡作响。
“飞虎队?”乌鸦挖了挖耳朵,“这个说法不错!”
巴尼的装扮,乍看之下,真与飞虎队的武装有八分相似。
见那人突然消失在转角处,外面慌张、急促的脚步声便响了起来。
“监控室,赶快看看拘押室情况!”
“一组,防暴盾。”
“二组,烟雾弹。”
“狙击手,封死所有出口。”
脚步声在拐角处停了下来,乌鸦听到那边的声音,知道他们要投烟雾弹。
“杀手跑了,沙蜢被他打死了。”乌鸦呱呱大叫。
一面镜子伸了出来,往返几次角度,将拘押室看了个干净。
十多名警员跑了进来,将小小的拘押室挤得转身都费劲。
他们还拿着枪四下搜寻,枪与枪的碰撞,都快要擦出火星子。
天花板,没有撬动的痕迹。
窗户……没有窗户!
床板下,没有藏人。
“蹲下,双手抱头!”警员用枪指着乌鸦,大声吼道。
乌鸦没有下蹲,也没有抱头,慢慢挪离原地,自动转身。
让他们看到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东西。
几名警员用枪指着乌鸦,其它人四处张望。
“安全!”一名警员中气不足地挤出两个字。
妈的,枪手根本不可能从前门跑出去。
这里就一条通道,可开枪的人呢?
所以,警员说出“安全”两个字时,还是心有余悸的。
安全之后,这些警员离开,洪爷才一脸惊愕地走了进来。
洪爷看了乌鸦一眼,便将目光投向已经死透的沙蜢。
沙蜢后脑中弹,头盖骨已微微翘起。
他死不瞑目的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骇意。
“赵警长,有没有发现?”洪爷盯着地上的那具尸体,声音仓皇。
他身后那名重案组警长蹲下身,戴上手套扒拉一下沙蜢的脑袋。
“抵近开枪,枪的威力极大。”
他捡起那枚弹壳,用拇指擦了擦。
“绝对不会是飞虎队用枪。”
沙蜢大呼“飞虎队”那句,被听到的警员告诉了他们。
赵长行将弹壳递给身边的人,“马上送到鉴证科,查查它的来路。”
“杀手贴近沙蜢身后开枪,”他站起来,指着墙上那个弹孔。
“凶手不是乌鸦,位置不对。”
洪爷盯着乌鸦,眼皮跳动。
“你是唯一目击证人,有没有看清杀手模样?”
乌鸦走到铁栅前,平静注视着他,“如果说我没看到,你信不信?”
赵长行冷笑,“乌鸦,既然好不容易进来了,就别做无所谓的对抗。”
“你坏事做绝,觉得还有机会出去?”
乌鸦笑了起来,“你都说我出不去了,那我还说什么?你们能判我死?”
赵长行语滞,“我让你死不了,但会让你在里面不好过!”
“你又错了。”乌鸦摇动着手指。
“东星马仔遍布港岛监狱,谁能让我不好过?谁又敢让我不好过?洪兴那群废物吗?”
“还是你所指的狱警?”他的目光在赵长行与洪爷脸上来回移动。
“他们就不怕里面死太多人?”
洪爷点了支烟,深吸一口。
“乌鸦,今天,我收到你犯罪资料有一尺厚,全属实证。”
“如果你能交待我想要的信息,我会考虑将你转为污点证人。”
“呵呵,你让道上臭名远扬的我当污点证人?这话你会信吗?”
乌鸦笑得邪性。
“这种哄小孩子的话,你省省吧!”
任正南与刘建明快步而来。
看到拘押室的状况,刘建明看向洪爷,“怎么回事?”
乌鸦哇哇大叫,“长官,我怀疑有人想杀我,好兄弟沙蜢为我挡了枪。”
任正南看了眼脑浆都流出来的沙蜢,“刘Sir,乌鸦是我的人证?”
“现在都有人能潜进拘押室灭口了,这是在打警队的脸!”
刘建明看着他,“你是意思……”
“重案组里未必没有东星内鬼,乌鸦牵连太大,我要亲自看押。”
任正南振振有词。
刘建明皱眉盯着面色苍白的洪爷,“杀手从B组进入拘押室,杀人后又能逃离……”
“绝不可能!”洪爷大声喊冤枉,“他不可能从我们眼皮底睛走掉!”
刘建明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任正南,“这事你留着向黄长官解释。”
“马上将乌鸦交给任警长,你交出配枪,做好被调查的准备。”
有警员跑了进来,附在洪爷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洪爷脸色更加阴沉,“老子都要交枪了,你跟我说个鸡毛啊!”
甩手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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