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1:40,张志远领着大包小包出了门。
这个点,红星轧钢厂还没下班,大中午的院里的老幼病残又不会出门晃悠。
摆摊买山货这事儿,现在越少人知道越好。
张志远很想感谢一下傻柱跟棒梗,要不是俩人互殴吸引了院里众禽的注意力,让他带回两大麻袋山货的事儿还没散播开。
要不然,众禽一准儿会想方设法弄点。
趁着众禽还没反应过来的空挡,将手里的山货全部出手换成各种票。
张志远倒腾山货,免不了要跟在山根根讨生活的人打交道,各种票比钱好使。
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带马燕。
这让马燕不高兴了,马燕是宁愿做生意也不愿高考的主儿,一听到摆摊做生意她打骨子里就兴奋。
但她也清楚,不带上她是出于安全考虑,再加上张志远打了包票,承诺一个月内就让马燕摆上摊,马燕这才老实在家里待着。
出了门,钻进胡同后,张志远将准备好的衣服换好。
衣服是下乡插队时穿的衣服,穿上后就成了村里进城来的农民,还戴了顶草帽。
赶在红星轧钢厂中午下班前,张志远来到了距离厂门口百八十米远,进入厂子的必经之路上。
这个地方是张志远精挑细选的,从厂子门口看过来看不到他,还距离胡同巷子不是很远。
真要有人举报,惊动了厂保卫科的家伙,他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将四五个大小袋子整齐的摆放在跟前,打开袋子口,旁边再放一个昨天买来的杆秤。
齐活了。
接下来张志远要做的,就是等顾客上门了。
张志远不拘小节的坐在地上,压低帽檐,他脸上灰不溜秋的,要不仔细盯着看,想认出他是谁还真有点困难。
没过多久,张志远就听到厂子里的大喇叭声响起,到中午饭点了。
在红星轧钢厂里上班的工人,有相当一部分比例的工人在食堂打个饭后带回家吃。
像半退前的秦淮茹,再比如刘海中等等,他们中午都会带着从食堂里打的饭菜回家吃。
没办法,工厂食堂里的饭菜便宜,再加上有票买不到对应的生活物资,只能靠长食堂吃饭。
像傻柱那样隔三差五开个小灶,是因为傻柱有的是法子弄到食材,其他人没这么便利。
要不然,秦淮茹也不会隔三差五去捡菜叶子。
张志远带着草帽子,坐在地上,穿着洗的褪色的蓝布褂子,穿着破了洞的布鞋,无论从穿着还是从气质上,跟一辈子在地里刨食吃的农民没什么两样。
很快,自行车铃铛声就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来活了。
张志远开始吆喝起来。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来自东北的上好山货,瞧一瞧,看一看咯~”
他的叫卖声不大,刚刚好能吸引周围二三十米人的注意。
很快,就有几辆自行车在摊位前停了下来。
其中就有厂食堂的员工,马华。
“哪里来的农民,敢在里咱们厂这么近的位置摆摊,不怕被厂保卫科被抓住吗?”
几人惊奇,不过也都下了车在摊位前看了起来。
长食堂的员工,马华就在其中。
马华蹲在摊位前,看了眼边缘破损的黄色草帽,这才开始低头看麻袋里的东西。
“我说老乡,你说这是哪里的山货?东北的?假的吧?”
马华开口,他在长食堂干了这么些年,是见过来自东北的山货,他一眼就瞧出这是真东西。
他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为了压价。
“识货的人不用我解释,不识货的人我解释也不相信。”
张志远听声音就认出了马华,也清楚这货心里在想些什么。
“马华,这是真的吗?”
“马师傅,怎么样?这山货质量怎么样?”
周围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显然都动了心。
他们手里副食品券可不少,可就是花不出去,布票、肉票、油票这些也一样。
与其留在手里长毛,还不如换成山货。
一分部工人,甚至早就拿着票早就到乡下去兑换山货了。
“货是山货,质量也还行,要说是来自东北的我是不信的,东北距离咱这多远,绿皮火车要坐两三天。”
马华打定主意压价,张口闭口不相信这山货来自东北。
质量也还行?
张志远闻言笑了,他在兑换这批山货的时候,由于马魁的原因,他兑换到手的都是上品。
就说这野生山核桃,各个有刚出生的婴儿拳头大,再说这野生松子,颗颗粒粒饱满。
还有榛蘑,菌盖超过5厘米,长也足足有15厘米,绝对的上等货。
“这是俺叔来这里探亲,从东北带来的,俺吃不了才进城来这里买的,爱信不信。”
张志远主打一个嘴硬。
就在这时,一道吆喝声从侧方传来。
“哎,你们几个不回家,围在这里干什么呢?”
傻柱骑着自行车停了下来,车把上的网兜里放着三个饭盒。
为了照顾好秦淮茹的身体,他专门去了朝阳菜市场买了只老母鸡,现下炖好了,就在饭盒里。
“何师傅来了。”
“何师傅快来,有人买山货。”
“还说是东北的山货。”
傻柱原本想停下了看看的,可一听到是东北的山货,顿时嗤之以鼻的要走。
“何师傅,你下来看看,去看看。”
马华拦住了傻柱,冲着傻柱一个劲使眼色。
傻柱见状,狐疑的看了马华两眼,停好自行车后,走到了摊位前。
“嚯,这,这好东西啊。”
傻柱是个识货的,一眼就瞧出这是上等的山货,眼里有些疑惑,认真仔细的打量起张志远。
随即,他似乎看出了什么。
“我说老乡,你这怎么卖啊。”
傻柱不动声色的问道,他对几个袋子里的山货,也眼热不已。
他正愁没什么给秦淮茹补身子呢。
瞧瞧这榛蘑,再看看这香菇,还有几种山货,他太缺这个了。
“只要票,钱不要。”
张志远压低声音,分别报出了几种山货的价格。
张志远报的价格比本地的山货价格要高出了一倍。
一听价格后,包括马华在内,全打了退堂鼓。
傻柱琢磨了半晌后,开口道:
“行,这些,我全要了。”
……
再没数据,这本书就死翘翘了,哎,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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