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朝堂之上!
徐福深深鞠躬,低首俯首。
然而,他并未听到祖龙那句熟悉的“爱卿免礼”。
相反,整个大殿里出奇地寂静!
徐福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解。
平日丹药出炉,陛下总是欣喜若狂,龙颜大悦之下,一挥手就是各种赏赐。
但今天,却未见如此!
大殿内一片死寂,仿佛连徐福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龙椅之上,那至高无上的气息似乎就在头顶笼罩!
四周,三公九卿皆沉默不语,只用一双双探究的目光注视着他。
这时,徐福才注意到右侧稍后的位置站着一个年轻人,他昂首挺胸,同样站在大殿中,被群臣环绕,正斜着眼睛打量自己。
徐福感到诧异,想了想,又从怀中取出刚刚炼制好的丹药,双手恭敬地呈给坐在龙椅上的嬴政。
“陛下!这是我新炼制的丹药,小还丹和固元丹,敬请陛下品尝!”
徐福高举双手。
然而,无人接过他手中的丹药!
那些宦官们,站在陛下身后和角落里,用阴冷的眼神盯着他。
徐福心中一凛!
但他不敢收回双手,只能保持着献礼的姿态,整个人变得更加谦卑!
许久许久!
徐福的手都举酸了,额头上已渗出汗珠。
寂静的大殿中,祖龙平静的声音缓缓响起。
“嗯?爱卿辛劳为朕炼丹,不过今日,朕想请爱卿替朕尝尝这丹!”
徐福闻言,脸色瞬间大变!
细密的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滚落,瞳孔微缩,他不敢抬头,只是低下头,犹豫不决!
大殿内,无人出声!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龙椅上的那位至尊,正压抑着一股怒意。
祖龙目光深邃,意味深长地盯着徐福:“爱卿为何……不说话?”
徐福浑身颤抖,被陛下的问话吓得直哆嗦!
“臣……臣只是……”
他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就连手中的丹药瓶也“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三公九卿立刻变了脸色,看着吓成这样的徐福,又看向他身后的陈凡,表情复杂!
李斯、蒙恬的脸色更是阴晴不定。
这徐福自称为鬼谷子门徒,精通方士秘法,深得祖龙的信任。
可看他此刻的模样,为何自己炼制的丹药自己都不敢吃呢?!
难道说……这丹药真的有毒?!!!
李斯、蒙恬的脸色骤变!
而徐福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些所谓丹药的来历。
因此,他不敢吃!
他也不愿吃!
然而龙椅上,嬴政的目光冷冽如寒冬,双眸深邃如寒潭,令人心寒胆怯!
徐福惊恐万状,无尽的恐惧如同一片阴影,笼罩他的心灵!
大殿内,一片死寂!
这一刻,秦始皇已有七分信服!
何人会畏惧自己亲手炼制的长生仙丹,这能使人延年益寿的神物,自己却不敢尝?
“徐福,朕命你服下,你敢违逆?”嬴政再次开口,语气森然。
徐福却俯首更低,颤抖的身躯隔着距离都清晰可见。
他默不作声,低头不断叩首:“陛下……陛下,这是为陛下炼制的长生丹,微臣,微臣不敢擅自服用!”
“哼!”
嬴政冷哼一声,大殿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徐福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头狂暴的巨龙,几乎不敢抬头直视嬴政,双眼瞳孔微微散乱,吓得几乎失禁。
徐福的身体颤抖得更剧烈。
然而,嬴政已失去耐心。
“强迫他吞下!”
他挥动衣袖,正要示意身旁的太监上前强制喂药。
陈凡却再次站出:“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众人目光转向陈凡,徐福也转头看向这位年轻人。
“此毒丹在人身上短时间内难以显现,唯有在动物身上试药方能见效!”“因此微臣提议,请陛下找只鹅来,让这毒丹给鹅服用,不出意外,很快就能看出效果!那时陛下就会明白!”
听闻此言,秦始皇立刻应允。
因为他现在已有八分确信。
毕竟,他自己长期服药,身体的变化无人比他更清楚。
只有他知道这丹药并非想象中那般神奇。
仅是服用后短暂的精神焕发,之后……
因此,看到徐福如此害怕自己炼制的丹药,不敢服用。
这让嬴政怒火中烧,只是他压抑着未表露。
此刻,徐福才明白这位与自己一同站在大殿中央朝见陛下的年轻人究竟在做什么。
他立刻眼神狠厉,咬牙切齿。
虽然他跪在地上,但那眼神犹如恶狼,仿佛要噬咬陈凡。
陈凡自然假装没看见。
这更让徐福对他怀恨在心!
这家伙竟在质疑他的丹药对陛下的效用!
难怪……陛下会如此愤怒!
徐福怒火与恐惧交织,脸色阴沉。
随后,一位太监找来一只鹅,在秦始皇和满朝文武面前,拾起那些丹药,硬生生塞入鹅的嘴里!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幕!
嬴政目睹此景,双眸微眯,身体微微前倾。
其实他内心也颇感忐忑。
嬴政心中暗自祈祷,希望陈凡所说的并非事实,以免丹药出现任何问题。
此时,文臣武将的目光皆聚焦在这只鹅身上,大殿内一片寂静,唯有鹅的啼叫声回荡。
李斯、蒙恬等人的视线未曾离开,神情严肃。
大殿内鸦雀无声,鹅却活力四溢,振翅疾奔,羽毛纷飞,场面一片混乱。
群臣见状,连忙躲避,而这鹅仿佛力量倍增,一边嘶鸣一边在殿内狂奔。
徐福原先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他朗声大笑:“陛下,请看,这鹅生机勃勃,显然是服用了微臣炼制的丹药所致!”
“陛下,我对您忠心耿耿,绝不作伪!丹药乃天地灵物,服用后可延年益寿,增强元气,绝无谬误!”
百官们对此议论纷纷,一些大臣摇头叹息,为鹅让路。
“真是活力充沛啊!”
“呵呵,陛下无需担忧,这的确是丹药的功效!”
“请问世间有何物能让这鹅如此神采奕奕?”
“瞧它元气满满,叫声洪亮!若非真丹,岂有此理?”
“哼!定是此人用心险恶,企图诋毁!”
众公卿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陈凡。
徐福趁机转身指向陈凡,大声对嬴政说:“陛下,此人来历不明,竟敢质疑微臣为陛下炼制的丹药!此人必是骗子无疑!”
“臣恳请陛下制裁此人!不能再让他在此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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