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声惊雷炸响,下一秒,暴雨如注。
太安城皇宫里。
只穿着一身小衣的赵稚被炸雷惊醒。
她心悸不已,坐直了身体,看着门外不断亮起的怒雷怔怔出神。
刚才赵稚做了个噩梦。
梦里。
一团巨大的阴影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声嘶力竭地呐喊求救。
最终还是被阴影吞没。
“好诡异的梦。”
赵稚没有多想,只当是最近忧愁过度,这才会做这些奇怪的噩梦。
……
太安城里。
门下省左仆射桓温自睡梦中惊醒。
这位年过古稀的老者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向床脚的阴影处。
“后生,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他话音落下。
便从阴影处走出一名笑靥甜美的女子。
她行走间似有不便,但难掩步履间的袅娜仪态。
“移花宫怜星。”
女子自报家门的同时,轻轻挽起了狭长水袖。
桓温稍有迟疑。
“移花宫?与老朽有何干系?”
怜星轻叹一声,明玉功流转,细腻灵巧的右手上缠绕起丝丝缕缕无形气劲。
“皇帝赵惇与元本溪犯下的事情,的确与老先生无关。”
“只是我那可怜的姐夫同样无辜。”
“不过是出城转了一圈,便险些丢了性命。”
“所以老先生莫怪。”
桓温听不太懂,但他久在离阳为官,听到赵惇和元本溪之名,已然能猜到一二。
“狗日的赵惇!”
“狗日的元本溪!”
掌风临身前,读书人桓温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于这场飞来横祸的不满。
……
吏部尚书府上。
吱呀一声。
仍在处理公文的赵右龄抬起头来,脸上闪过一丝怒色。
“谁?滚出去!”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身形高大,衣着粗狂的年轻男子缓步靠近。
赵右龄这才意识到不妙。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最终定格在一张于兵部看到的画像。
“百越太子天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泽没有回答,只是一步踏出,撞碎了书桌,将赵右龄擒在手中。
“离阳血债,当以血还。”
噗嗤一声轻响。
烛火被飞溅开的鲜血打灭。
……
尚书省。
有着一双奇异碧眼的张巨鹿伏在案前。
门外的风雨与这位尽心竭力的首辅无关。
他兢兢业业,为这座赵氏的江山缝缝补补。
刚要拿起毛笔,张巨鹿忽然注意到了对面坐着的身影。
那是一个带着黑色面纱的女人,瞳眸明亮如点漆,极具神采。
张巨鹿想了想,拿起一旁的毛笔开始奋笔疾书。
这位离阳首辅的镇定让祝玉妍生出些许好奇。
“在写遗书?”
张巨鹿笔尖稍顿,思索了一下,随后继续落笔。
“不。”
“是工部关于今年冬天疏浚河道的提案,但其中有些疏漏,不过可以理解,工部尚书年岁已大,出些纰漏很正常。”
祝玉妍闻言轻声笑了起来,她翘着腿,伸直了右手,欣赏着自己刚染的指甲。
“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就会装腔作势,搞这些个感动自己的东西。”
张巨鹿没有因为祝玉妍的羞辱而发怒。
“职责所在罢了。”
祝玉妍没有欣赏到一位首辅的狼狈,顿觉无趣,起身运力,走向张巨鹿。
“不用写了,那老儿今晚也死。”
“不知是你和他,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官员都会死。”
张巨鹿第一次抬起头直视祝玉妍。
那双碧眼中终于浮现出一抹难得的异样之色。
他很不解。
“为什么?”
他死,可以理解,有很多人恨他。
工部尚书死,也可以理解,总逃不过买凶杀人一流。
但那么多官员都要死?
为什么?
祝玉妍运转内力,看着张巨鹿露出不解之色,她的心情好极了。
“因为你们的皇帝,想借一口他不配用的刀。”
“为此,我可是日夜兼程赶了三天的路。”
张巨鹿沉默了。
他的脑海中有着整个离阳和北凉所有的地形、人员、氏族等等的信息。
从这些浩如烟海的信息中。
他隐约看见了这件事情的一角。
轻轻叹了一口气,张巨鹿低头继续写字。
只是这次,他用的话语更加浅显易懂。
疏浚河道是民生大事,半点差池都不能出。
新上任的工部尚书不知水准与底细,总要多交代两句才能安心。
这个充满狂风暴雨的晚上。
太安城里吹过一阵血色的浪潮。
六部尚书、侍郎、三品以上的京官……
以上的离阳官员都在今晚遭遇了刺杀。
被赵惇视作耳目的赵勾并没有发挥出任何效果。
锦衣卫、千机楼、罗网三大组织一同出手。
凡是出现在赵勾营区外的赵勾谍子,都会在悄无声息间暴毙。
大大小小的京官死去。
其中最让离阳百姓扼腕的,莫过于首辅张巨鹿的被杀。
首辅死在常坐着的大椅上,面前是今年冬天工部疏浚离阳各处大河的公文。
纤细的小楷隽秀刚硬,仔细到每一处关键河道。
翌日,赵惇将自己的御书房砸了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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