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情侠录 第二十章 宗门易位2

玄清修炼《天阶寒流》，第三层毫无思绪，觉得其功法不完整，又想到自己才金丹修为，见识有限，还是等以后突破元婴后在继续参悟。《幽冥鬼火》早已大成，不必继续修炼；《琉璃剑意》只有前六层，都是与凤瑜修炼时顺便学习，自己对剑道兴趣不大，也不继续修炼；普通阵法已有小成，又得到泠渊指点，进步神速，于是继续修炼阵法。一段时间后，学会了新的阵法，打算去找何立刚等人切磋，检验效果。来到广场，只见唐肃悬空飘荡，几个师兄师姐在切磋，都是筑基修为。

玄清简单地和其他人打个招呼，然后走到唐肃身边，嫮雅简略说了宗门的变化，具体还需找唐肃了解。玄清问：“唐师兄，方便吗？”

唐肃睁开一只眼，见到玄清，立刻从翻身落下，整理一下衣服，说：“师弟久违了，不好意思，最近没事干，就想睡觉。”

“师兄，我想了解一些事。”

“没问题，额，等会。”唐肃传音出去，然后说：“我们到山门外谈。”

“这里不方便吗？”玄清疑惑。

“不是，老顾抓了野味，我们边吃边聊。”

“好，我回来时也没见到顾师兄。”

山门外两三里路，两人很快到达，果然见到顾宣在烤山鸡野兔，在挥手示意。

玄清说：“顾师兄，最近还好吧。”

顾宣说：“除了修炼就是切磋，难得有所突破，就搞点东西庆祝一下。”

“感觉少了很多人，冷清不少。”

“是啊，老唐你来给师弟说说。”

唐肃把一些具体的情况说了：墨阳飞升后，玉瑶也不知所踪，去忧、落苏和长空闭关，不少弟子离开宗门。王宏渊，吕贤封因家族需要，离开了宗门。何立刚的父母年老，回去尽孝，秋冥更是第一个离开的。而林俊风拒绝了家族的要求，留在宗门内，剑道有成，已经小压云霞一头。因此，云霞，楚冰两人闭关修炼，约好再一决高下。吴谷康金丹结成，丹道继续精进，跟随常师兄远去寻药炼丹。至于其他玄清不熟悉的人，也就没有多说。

唐肃说：“最让人意外的是赵凌阳师弟，以为他会加入朱家，没想到居然从皇都回来，朱师妹也跟随回来，太感人了。”

顾宣说：“朱师妹明白事理，自有道义，眼界开阔，不受世俗束缚，值得敬佩。”九神峰大多留下的弟子也如此，只是朱承云来源大世家，利益相关太多，能放下才显得不容易。一无所有，淡泊当作寻常，却难以维持，时而贪欲，时而糊涂；聪明人会算计，拥有了就不想失去，抉择难免舍去以往，巨大的变化，才是难处。

“未必，没了师父的庇护，九神峰仍然是顶级宗门。只是不太能与一些大乘老妖怪比拟，可能日后道魔之战波及莒国时，难以自保，现在利益相关的宗门世家都派人往沉月河聚集，莒国反而安全，留人在此，也多一分保障。万一日后朱家衰落，离开皇都，也能来此寻求帮助。另有算计，顺带成人之美，朱家的人才没有那么善良。”

玄清问：“掌门，墨阳师叔真的飞升了？”

唐肃看看顾宣，又想了一下，说：“当时场面太过震撼，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揠广师兄和其他师叔亲眼目睹上天开门，师父身入虚空。我觉得应该是真的。”

顾宣也说：“我们师祖是近万年第一个打开天门，引动劫难的人，只是有些意外没有成仙而已。师父青出于蓝，成仙也在情理之中。”

玄清说：“我听闻呢成仙后就很难回到人间，只能留在仙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唐肃说：“传说嘛，不可尽信。师父回不回来对我们而言影响不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依靠总会消失的。”

“不知道仙界是何模样。要是墨阳师叔回来就能知道了。”

“或许只是另一个人间罢了。”

“师兄何出此言？”

“都是阴阳世界，五行具象，天上地下，应当一同。”

玄清一想也是，同源同道，说：“师兄高见。”

顾宣打断：“来，先试试这肉。”然后说，“老唐胡说八道，师弟别被他误导了。”

玄清笑笑，尝试了烤肉，味道还不错，问：“顾师兄，既然下山了，为何不直接到小镇酒楼，而在此亲自动手？”

“小镇人气太重，此地风景宜人，少些喧闹，不是更好吗？”

“师兄好雅致。”

唐肃拆台：“什么雅致，他是没钱，但凡他囊中多点黄白，就不会来此了。”

顾宣说：“修道之人，不能执着铜臭。”

又聊了一会，顾宣谈自己闭关半年的收获，玄清想起唐肃，几乎没见他修炼过，既要安排宗门任务，又时常指点师弟师妹，没有听说他闭关或者与人争斗。玄清问：“唐师兄，为何很少见你修炼？”

唐肃淡淡一笑：“人本天成，天地自然眷顾。”

顾宣说：“他修炼的功法与我们不同，是师父为他特殊创立的，好像叫《虚无之境》，只需保持心境空虚，就能不断精进修为。”

唐肃说：“保持心境空虚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所以我一直都在修炼。”筑基以后，只要灵气充裕，神识无恙，就不需睡觉，所以修道之人特意睡觉，需要放空灵气，停止所有功法，也会失去自保能力。

顾宣说：“知道你不同常人了。对了师弟，你也说说这段时间的经历。”

玄清大概说了经历，说到魔门教义，道魔之战，以及路上的见闻。

唐肃说：“我见师弟你修为进展不少，也算机缘一场吧。”

玄清说：“也算吧，只是师姐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

“这个你就放心吧，能与师父做朋友的人，都是信守承诺的。对了，《冰霜寒气》修炼如何了？”

“修炼成了，墨阳师叔还传我《天阶寒流》，还差第三层没有领悟。”

两人极其惊讶，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唐肃试探：“师弟不会就是用《天阶寒流》把龙炎之息压制的吧。”

“是啊，还用了那潭水大半寒气。”

顾宣笑着摇摇头：“师弟果然天纵之才，佩服。”

玄清不明所以，问：“什么意思？”

唐肃说：“你没事别用这个功法，以免引来别人觊觎。”

顾宣说：“你干脆点把话说完行不。本宗有三门功法和两把剑是外面宗门一致想要的，当年南庐宗的长老抓了博桑师兄，想强迫他交出功法，被去忧师叔杀上门，斩了三个长老，与他们宗主拼个两败俱伤，最后长空师叔逼那宗主签下承诺，道心起誓才罢休。那个长老要的就是《天阶寒流》功法。其实博桑师兄所修的是《长魂归寂》，有类似的效果，才引来这个麻烦。功法分别是师父的《天眼神通》，师祖的《天阶寒流》，以及九峰三圣合力创立的《魂魄双生法》，两把剑分别是师祖的太虚剑，师父的景云剑。每一个在外面能引起大战，不比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仙道铜板差。师弟你能修习两个功法，可知是何等运气，而且这些功法都很难修炼，条件极其苛刻，还需要悟性心境，多位师叔连《冰霜寒气》都没有修炼完整，所以你的天赋也是非比寻常。”

玄清没想到居然如此厉害，信息再次补充。玄清不觉得自己资质高，功法中蕴含的道理说白了就是阴阳转化，五行生克，只是具体运转灵气转化时难以随心所欲，难在其效果要符合功法脉络，也要契合个人本身特点，既不盲目模仿前辈，也不自视甚高，循序渐进，不断验证。所谓的闭关，更多是熟悉所炼的功法，而不是看着文字瞎想。离开了人间，也就不需要为人。

他们都不知道九神峰的功法由沈涯亲自落笔，用词精确，极少歧义，细致具体，可以验证，高难处，则是提供参悟方法和建议。加上墨阳能及时纠正各人修炼的错误，所以九神峰的弟子能远胜他人，不仅仅是功法层次，也有心境觉悟。所以弟子初入门时要经受三年的文礼教化，形成多思多辨的习惯。不过很多世家弟子观念先成，执着力量，反而浪费资源。玄清内敛，对书中道理自发验证，长时间请教玉瑶，不知不觉间，见识远胜同辈。何况心境清淡，少有欲求，所以能专心修炼。

玄清说：“可能我无需考虑太多，能安心修炼，不像两位师兄太多事务缠身。”

顾宣都不好意思笑了起来，唐肃也捂住脸，然后转过头。

玄清问：“两位师兄怎么了？”

顾宣说：“我们帮忙处理宗门事务，就是资质不行，若是可以，就像其他师兄那样在洞府中静修了。实则是我们资质有限，又不想无所事事，才找些事做，免得长老和师叔劳累。”

“不会吧。师兄你们，嗯，不会像渡难师兄那样吧。”

唐肃回过身说：“他是元婴大能，我们小金丹，不能比拟。”

玄清笑笑，反正不信，如果是顾宣一人那么说还有几分可能，唐肃？绝对不可能，说：“师兄说是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