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情侠录 第十九章 前尘往事3

三人一同上路，辗转于梁国各地，继续寻找新的弟子。伏明传授《阴阳九转决》，秋泽觉得一般，没有修炼。伏明责怪他，身为弟子怎能不会宗门破境功法。

秋泽说：“师父，不是我针对这功法，名字叫九转，实质只有五层，是不是残篇还不能确定，万一因为残缺而影响修炼，那就亏大了。”

伏明说：“怎么会呢？师门都是修炼这个，没有坏处。”

沈涯也说：“师父我也觉得有些问题。”

伏明知道沈涯喜欢以世间规则验证功法原理，之前也对此功法提过一些疑问，不过都是小问题，既然他也有疑惑，那就一同商议，说：“什么问题？”

秋泽抢先说：“首先货不对板。”

沈涯制止秋泽继续说，再认真回答：“此功法开篇就太过玄妙，并不适合作为入门功法。”

伏明当年也是这个感受，用了很长时间才掌握灵气的基本特性，化气为力，后来筑基比较顺利，就不再觉得是功法的问题，既然两位徒弟也有同感，确实应该研究一下。伏明问：“以你之见，应当如何？”

“弟子认为可以加上一些基础内容，或者先修炼其他功法。”

秋泽说：“不如我们把前四层补充完整，这样就名副其实了。”

伏明概念未改：“修改功法？这怎么可以？”

“老人家就是食古不化，世道变迁，不变才是最大的问题。”

沈涯说：“师父，只是加一些铺垫，这样对新的弟子比较好。”

秋泽一想，既然前面加点，不如后面也加点，就说：“前面加两层，后面加两层，刚好。”

沈涯说：“师弟，功法一体，不可随意增加。”

“不试试怎么知道？”

于是三人开始推演功法，沈涯陈诉难以感受灵气、化力不足的问题，伏明讲解灵气本质阴阳之流转，人之生灭，力之所起，气之所聚。秋泽却提出不同的观点，认为灵气非阴阳所为，而是形质本源，力则是五行相克。沈涯把两人的观点对比，一一验证，最后得出结论。

沈涯说：“人无气则亡，气在吐纳。力在动，不在聚。”

伏明沉思良久，才说：“确实如此，不过未必全对。”

秋泽说：“未必是错，也不能确定是对。”

沈涯说：“那验证一番如何？”

于是三人重新凝聚灵气，发现无需刻意，自然而成，然后气动生力，五行具化，再辅以功法，引动周围灵气转化，威力剧增。三人大惊，觉得以前所学，都是乱来。伏明一通百通，立刻意识到自己迷信功法内涵，没有按天地自然规则修炼，以至于进展缓慢，难在突破。而秋泽直接怀疑自己以前都是乱来，误打误撞反而小胜同辈。三人有此收获，继续推演后面的内容，接着五层按前面的基础修改，只发现有微小差异。

沈涯说：“宗门前辈所处年代久远，或许一些原始概念无需多言，后来宗门没落，世道变迁，才改变了一些见识，所以有些脱离本源，反而显得深奥。”

推演到最后一层，伏明觉得功法未尽，可是也想不到如何切入。不过即使如此，三人的灵气大幅度增加，沈涯更是以功法筑基，远胜常人。秋泽建议回去宗门再继续想。伏明觉得也是，收了两个弟子还没有回过去，就带着两人御风回去。

流光等人恭喜伏明突破元婴，又收到秋泽这样优秀的弟子，感觉宗门大兴有望。

三人在后山参悟功法，一日千里，经历三年时间，查阅大量古籍，又到莒国当世大能道场听道，多番推演，不断验证。沈涯以书中概念为基础，世间规则为脉络，不断提出想法，秋泽功法纯熟，见识卓越，负责质疑，伏明亲身验证，修正功法缺陷。《阴阳九转决》终于完善了。不过三人修为尚浅，伏明也只是修炼到第六层，后面的还需要继续实践。

功法完善，三人各自修炼。秋泽顺利突破元婴，对天地规则感悟更深。伏明则是专心凝聚灵气，希望早日突破玄虚境。沈涯却沉浸书籍，常游走于附近村落。

秋泽闯入房间，见沈涯像似在抄书，就问：“师兄，没事你抄书干嘛？”

沈涯没有停下手，一边回答：“我在找救世之法。”

“救什么？救世？世人不是活得挺好的吗？”

“千年一轮回，不救当世，也需救后世。”

“哦，那你可找到方法了？”

“找到了，但不太确定。”

“说来听听。”

“墨学。”

“什么学说？”秋泽没什么印象，走过来看看具体内容。

沈涯递过书籍，继续写些什么。

秋泽浏览一下，说：“这不是被世人抛弃的学说吗？以前的人不听，现在的也不会听。而且我觉得太过理想，不适合人性，并非高见。”

“理念没有问题，只是实施时，太过注重形式而非本质，导致墨者难以传承。其刚而易折，其柔而不久。后世墨者又受当时世俗制约，陷入困境，以至于势微力薄，泯然众家。”

“世人愚昧，你要替他们思，替他们辨，展示神迹，给予恩惠，才能获取民心，然后再指引他们前进。不过也只是几代人而已，过不了多久，一切又回到原来的样子。”

“那只有名，没有实质改变现状。要他们自己思辨，自己寻找道路，这样才不会陷入轮回，让悲伤不断重复，怨恨代代传承。”

“反正这墨学肯定不行，你还是想想其他的吧。”

“确实如此，所以我在修改，然后到附近的村庄传授。”

“那你修改了多少？”

“兼爱，非攻两篇。”

“这两篇几乎没有问题，何须修改？”

“能力不足，只能从最完善的开始。”

“额，你在搞笑的吧。”

“快改完了，你看看如何。”

秋泽拒绝：“我对这个不敢兴趣，过来看看你的修炼情况而已。”

“我最近都没有修炼。”

秋泽想找个人切磋都那么难，想激发沈涯修炼的欲望，于是说：“你没有能力，就算有想法，也不能验证对错，不如先专心修炼，早日大成，这样你就可以以力说理，遇到阻力也能从容应对。若是你的理念正确，则能迅速推广，若是不对，也有力及时改正。”

沈涯思量一番，墨子门徒百八十，故能显名天下，止楚攻宋，实力确实也是必要之一，点头说道：“师弟说得对，确实应当提升力量，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秋泽目的达成，顺便说：“既然入玄门修道，不如再取个道号，忘却俗世过往。”

沈涯食指一动，书架中一张纸飞出，落在秋泽手上，写了几个名字，又划了几个。秋泽看了看，说：“墨阳这个名字还行，也符合你践行墨学的目的。”

“此名号锋芒太露，过于显赫，我没这个本事，还是换一个吧。”

“啊？这点自信都没有，传什么道。所以说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怂。”

“凡事要一步步来，我还是作为弟子参悟较好。”

“真的不用？”

“我想取号高何。”

“什么意思？”

“暴徒悔过，潜心修墨。我本儒生，叛道外门。”

“行行，你喜欢就好。那墨阳这个号给我可以吗？”

“你不是有号了吗？”

“魔门有号，道宗也要一个，很合理吧。”

“行，不过名字本身有含义，你可不要辜负本意。”

“好说，你传道，我护道，加上师父，天下无敌。”

沈涯笑道：“你道魔双修，反而能融为一体，有你护道，我大可放心。”

“那你打算修炼什么？器道？人道？阵法，领域，幻术或者言灵，法宝我都会。”

“既然都会，那就都学吧。”

“可以，我就觉得你以后一定有出息。”

“比起师弟你，我还差远了。”

“估计师父不久就能突破玄虚境，让他也改个道号吧。伏明乃火运不济，现在可是光耀万丈，需要改个霸气一点的名号，为以后壮大宗门作准备。”

“我听师叔说玄虚境很难突破，有那么快吗？”

“师父他老人家的资质本来就千年难得，都是那破功法害的，不然早就大乘了，现在考虑渡劫升仙都正常。”

伏明果然顺利突破玄虚境，引来天地异动，狂风暴雨，雷劫降世，把山顶磨平一脚，损害房屋。伏明出关后，见到两个徒弟进展也很快，十分高兴。

墨阳见师父出关，说：“师父，我想回去一趟，过几年再回来。”

伏明问：“什么事需要那么久？”

“师兄说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我出去历练一番，顺便看看朋友。”

“嗯，那你早些回来，不要惹事。”

“怎么会呢？除了善良，都没有其他词语能形容我。”

沈涯说：“师弟，不可再抢他人法宝。”

墨阳说：“你还好意思说这个，本门一件能看的法宝都没有，说出去都丢人。以后得找个时间专门炼制几件法宝。”来到九神峰，看着这个没落山门，十分失望。不过外界如何与本心无关，在这里得到的成长远胜于其他地方，由于三人不断精进，外在的残旧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墨阳在此几年，就能突破元婴，若是在郁荼宗，没有近百年都难以到达，而且自此对事物看得更加通透，这份凌然于万物之上的觉悟，不是努力可以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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