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情侠录 第十七章 魔门教义3

此时，玄清听到韶卿的传音，让他拜师拖延时间，不久掌门就会来救人。玄清一时分不清是不是泠渊的手段，不知怎么办。

泠渊发现他有异样，于是说：“你的师姐已经拜我师妹为师，若是不信，明日带你去见她一面，如何？”

能见韶卿，玄清当然接受，说：“好，若是师姐同意，我就拜前辈为师。”

见到韶卿，玄清稍微放心，问：“师姐，她有没有伤害你？”

韶卿拉着玄清到一颗树下，笑着说：“玄清，你知道吗？她好像是掌门的老相好，她一说起掌门，像极了深闺怨妇。没想到吧。”

玄清看着韶卿快乐的样子，也就不煞风景了，说：“确实意外，我以前以为掌门一心修仙，后来又觉得爱护百姓，现在更像普通人了。”

“所以说那些大人物，表面怎么端庄严肃，本质也是凡人一个。说不定渡难和桂风就是偷学以前掌门的行为。”

“师姐，这样说掌门不太好吧。”

“若是污蔑，那是我的不对，这是事实，还不让人说吗？九神峰的道义，质疑前人也是其一，掌门也可以质疑的。”

玄清干笑，不敢说话。在外面听闻了墨阳的事迹，对他敬若神明，不敢冒犯。

韶卿又说：“耕芷这个名字你觉得怎样？”

“白芷野生，何须耕种？难道有什么深意吗？”

“你猜？”

“可能白芷暗喻某个人，耕字就不明白了。”

“不对。我问她时，她反问我，道义天成，难道就不须伸张了吗？没想到吧。”看似废话，原来是对世间的质疑。有太多的理所当然的道理，实施却是无比艰难，以至于侠义能被歌颂，忠诚能流芳百世。

“原来如此，看来耕芷前辈见识也很高。”

“高不高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躲在这里，纵使看穿了世间所有的不是，也改变不了什么。”

“独善其身，至少自己不受污染。”

“看来你对她们的印象不错嘛。”

“她们讲道理，我总不能以偏见应对吧。”

“果然如掌门所说，道宗有恶徒，魔门也应当有善辈。”

玄清感觉韶卿被耕芷说服，对魔门的成见几乎消除，怀疑是魔门的特殊功法所为，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说：“不知掌门什么时候才来。”

“你放心吧。这里最厉害的就是泠渊和耕芷，都是玄虚境修为，不用掌门，我爹娘和师父来都能安然带我们离开。”身处险地，韶卿知道情况后，就不担心安危了。害怕的是被炼制成人偶，生死不由自主。

“师姐，昨天你为何传音让我拜师？”

“反正有名无实，就当是打法时间了。而且听耕芷师父说，泠渊对阵法造诣很深，你趁机偷师一下也无妨。”

“这，算是背叛师门吧。”

“修道在心不在形，道义所在，灵魂所归。只要还是遵守九神峰的道义，就不是背叛。别担心，就当是历练一场。”

“好吧，希望掌门或者师父早点过来。”感情掩盖道义，牵挂蒙蔽理智。

“这里山清水秀，灵气还比九神峰浓郁，在这里修炼也不差。”

“师姐，耕芷前辈跟说你说了什么？如此淡然。”

“知道她是掌门的老相好，我们就不会有事。既来之则安之，小师叔说你心境平稳，现在怎么反而不稳？”

若是一人，当然无所谓，可是心中有所牵挂，反而受制。玄清只是笑笑：“毕竟魔门区域，多少还是担心一下吧。”

“好了，每月十五我们到这里见面，你也要努力修炼，我感觉快要突破元婴了。”

“啊，难道……”玄清有些惊讶。

“她传我一门功法，正好让我感悟了。叫声师父也应该吧。”

玄清害怕环境影响韶卿心性，从此道途分歧，却不能表现担忧。再看看异域风景，哪里不是人间？

拜师需要服下黄酒和师父的一滴血，然后接纳一缕灵气，见过各位师兄师姐，才能登记入册。在其他人的呼喊下，玄清无奈喊了声：“弟子拜见师父。”

泠渊点点头：“嗯，你就是本座第十三位弟子，日后你就安心在此修炼。为师传你《大观奇阵》，此功法为阵法精要，若能领悟，世间阵法皆能通晓。”

玄清双手接过法器，说：“多谢师父。”

泠渊又对跟前的人说：“乔如，你安排地方给玄清修炼，带他下去吧。”

乔如领命：“弟子遵命。”

乔如身为大师姐，应当教导初入门的师弟，实际上，泠渊的弟子除了兰香，其他人也收了徒弟。乔如向玄清介绍这里规矩：不得伤害山下的百姓，不得随意离开，不得到山北部的寒潭，不许与其他弟子私斗，但可以切磋，最为重要的是，不许偷懒，若是修炼进展太慢，会被惩罚。玄清觉得魔门以逼迫方式提升弟子，恐怕容易误入歧途，也明白宗门对弟子资质的要求为何如此高。九神峰的弟子在外面很少是抢手货，然而在九神峰修炼进展却是其他宗门远不能及，所以外界一致认为墨阳知晓特殊手段，能快速提升修为。

来到山腰处，有一间小木房，乔如说：“这就是你修炼的地方，你有金丹修为，也练过阵法，先自己参悟，如有不懂，到阁楼找我。”然后取出一百颗灵石，放在地上，“这是师父给你的，自己吸收吧。”

玄清说：“多谢师姐。”

“是大师姐。”乔如更正。

“是，多谢大师姐。”九神峰弟子没有这个排号，除了默认揠广为大师兄，其他弟子谁长谁幼都不明显。如，嫮雅和碧湘两人互称对方师姐，桂风和渡难自谦为弟，唐肃、顾宣等人则互称姓氏，王宏渊、吕贤封也如此。

乔如走后，玄清把地上的灵石捡起放回房间，取出《大观奇阵》观看。从灵石汲取灵气比在天地吸收快多了。不过灵石的利用率不高，只能吸取其三成左右的灵气，其他的就很难利用。玄清在九神峰修炼的《阴阳九转决》，感悟世间规则，作用于自身，所以一旦有所感悟，从心境到灵气都能大幅增加。而外界宗门世家，执着于灵气多少，耗费大量天才地宝，才能培养一两个资质出众的人。所以宗门世家不断争夺地盘，其治下百姓当中，若有资质过人的才俊，可以早日引入门中，至于有宝物出世，灵石矿脉，那更是理所当然地收入囊中。这些所谓的天骄，其实力强悍，其心境孱弱，其觉悟肤浅，一旦不能顺风顺水，道心极易受损，并且难以恢复。九神峰弟子中大多数也是如此，如王宏渊借助家族资源提升修为，何立刚得到黄泽气珠才能突破金丹。而唐肃却说他从来不用外力提升自己，虽然都是金丹，他却远胜一般人。韶卿亦是如此，同样金丹修为，一人应对几人不落下风。正是因为觉悟更深，功法得乎天道，威力远胜同级。对于玄清而言，灵石最好的用处就是启动阵法，这样自己就可以施展其他功法，不至于灵气过度消耗。

《大观奇阵》的内容与《阵法精要》类似，其文更加古老晦涩，表意含糊，记载的阵法威力都很大，也很复杂。玄清很快就看完精要内容，然后开始推演第一个阵法，发现与《阵法精要》吻合，就继续往下推演。直到第五个阵法，玄清发现不合阴阳五行规则，回看前文，对阵法的讲解有些矛盾，有点像文简错落。玄清把它放置一边，继续往下看，后面的四个阵法也是这个问题，阵法能形成，也符合杀伐之道，只是不能维持长久，且变化有限，这方面与一般阵法有明显不同。玄清思量再三，还是相信穆阳传授的《阵法精要》，按此修改后面的阵法，然后用灵石布阵，其威力稍微减少，却能持续更长的时间。玄清有此收获，就把九个阵法都略微修改，使其更加符合阴阳五行变化规则。考虑到威力减少，又在阵中布置迷雾，隐藏剑意。只用三个月，玄清学会了九个阵法。后面的阵法难度太大，玄清一时还看不透原理。

玄清不想去找泠渊，回想自己所学的功法，还有《冰霜寒气》没有修炼完成，就在山上寻找阴寒之地修炼。蒙山适合修炼，阴阳之气平衡，所以找不到如同九神峰水牢的地方。玄清想起乔如说过山的北面有寒潭，虽然不能直接去，但可以依靠风把寒流带走，于是寻找了几出风口，果然有寒气溢出。玄清选取适当位置，画地成阵，引导寒气聚集，然后修炼，虽然远不如水牢的效果，不过也不用担心寒气侵蚀躯体。山上物产丰富，玄清偶尔抓点野兽补充身体所需。

麻烦总是会自己找人的。玄清在风道口修炼，很快就被其他人知道。一人故意走到玄清附近，引动阵法，然后指责玄清陷害他。事出突然，玄清不知道对方来意，一面做好迎战准备，一面考虑逃脱。

那人责问：“你为何要袭击我？老子与你无冤无仇。”

玄清解释：“我在修炼，你靠近我触动阵法，怎么怪我了？这是聚气阵，哪能杀人？”

“修炼还需要布置阵法？你是想杀我夺宝吧，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如此无理取闹，玄清甚至觉得这人脑子是不是有些问题，需要考虑如何应对。不久两人从远处过来，正是媚兹，顺侯两人。

顺侯问：“武关，为何打扰你师叔修炼？”

武关说：“见过三师伯，弟子从此处来见师父，差点受其所害。”

“什么情况？你从实招来。”

“弟子不敢隐瞒师伯，确实被阵法所伤，现在还有气息残留，请师伯明鉴。”

玄清看着两人，如同演戏一般，原以为小说的剧情太过离谱，现在才发现都是现实场景。顺侯，媚兹两人都是元婴修为，在泠渊弟子中排第三和第七。玄清不是两人对手，现在知道他们故意找自己麻烦也没什么办法。

顺侯检查了武关的身体，果然有阵法的痕迹，也有玄清的气息，然后对玄清说：“师弟，武关是不是在哪里得罪你了？”

玄清说：“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哪来的恩怨，是我不知哪里得罪你们了吧。”

顺侯看了媚兹一眼，见媚兹毫无表情，就说：“既然是误会，我看就算了。武关，这是你师祖新收的弟子，过来见过你的小师叔。”

武关很不服气地说：“就算是师叔又如何。师祖严令门人私斗，何况是袭击。”

顺侯严厉地说：“那你想怎样！别说你，你师父来了也是误会。”

武关怒视玄清，说：“我要挑战他。若是我输了，任由处置；若他输了，给我道歉，赔偿法宝，立誓不再纠缠。”

玄清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觉得失态，连忙转过头。这小说一般的情节，真的有那么巧嘛？

看到玄清的样子，武关更加愤怒：“师伯你看，他明显是故意的。”

顺侯对玄清说：“小师弟，你先走吧，这事我来处理即可。”

走？今日麻烦不解决，明日就不能安稳。况且顺侯很大可能是策划者，后面还有各种算计，不如现在就提前解决。玄清问：“不是说禁止私斗吗？他的挑战算什么？”

媚兹解释：“只要有公证人，就可以相互切磋，堵上尊严名誉也很正常。”魔门弟子排名可以通过挑战其他人获得，从而引起师长关注，得到重视。

玄清问：“如何分胜负？”

“一方认输或者无力再战。”说得合理，可是无力再战这个就包含了很多情况。

“伤残也包含在内？”想起书中更多是决生死，分胜负倒是像当年的宗门比试。

“若是一方下杀手，公证人会出手阻止的，至于伤残，就难以避免。”

玄清看着顺侯，又看看媚兹，没有说话。看来分胜负就是伤残的意思。

武关问：“你敢不敢应战？不敢就赔偿法宝算了。”

事情发展的有些跳跃，显然者武关配合得不是很好，玄清还是没有说话。

顺侯说：“小师弟，你就跟他玩玩，好让他知道敬重师长。”

媚兹说：“你放心，我们不会插手的。”看出了玄清的担忧，媚兹补充。

毫无信任感的诺言，玄清也没有办法拒绝，只好说：“行，就在这里吧。”

武关露出得逞的笑容，看玄清看成是猎物。比试开始，武关就近身攻击，似乎修炼肉体较多。武关也是金丹修为，修炼的功法霸道异常，一拳轰出，打得阴阳离散，五行逆转。玄清不知其功法特殊之处，只是一味躲避。武关打不到玄清，耗费不少灵气，骂道：“躲躲闪闪，算什么本事，有种正面来。”

玄清把手中的灵石扔到武关脚下，霎时阵法启动，水火交融，剑气纵横。武关灵气一时不济，被剑气击穿右肩，又被水火侵蚀身体，扰乱神识，不能聚气冲出阵法，被折磨地痛苦异常。

又一人出现，把玄清的阵法击碎，救出武关。来人正是宏毅，他把武关放下，取出丹药给他服下，然后以剑指着玄清，说：“你才入门几天，就敢杀我弟子，来，我做你对手。”

玄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顺侯和媚兹。顺侯说：“小师弟可能与师侄有些误会，他们自己解决就好，师弟不必激动。而且只是伤了而已，哪有杀人。”

媚兹也说：“他们切磋而已，既然分出胜负，就不应该继续纠缠。”

宏毅说：“好，我也跟他切磋一番。”

玄清预料到麻烦还有，可是没想到宏毅会自己出马，以他元婴境界，自己必输无疑。修仙界有一些明确的规矩：同一境界，用什么法宝手段都可以，最多被人说不要脸，但是高境界欺负低境界是需要足够的理由，如违背规矩，或者引发大灾难，或者行为太过，有伤天和。不然小辈之间的争斗最后都会变成大能之间的对战。宏毅明显以强凌弱，有违规则。不过那是在外面的规则，这里除了玄清，都是自己人，只要没人说出去，那不就没事了吗。所以一些强者往往暗中做一些不见得人的事。只要人心利己，多少会违反规则。邪修不绝，也是如此。道义束缚人心，从来没有限制推广道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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