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莫如浣的一切 故事的转折点

你去哪了？返乡的男人无助的倒在街头，欢笑的人们来回穿梭着。

他的悲伤满溢，使人停下脚步，收起各自的笑容，可怜的，可怜他。

忙碌的人们安静的四向奔走，不想打扰到他，他在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也就重新向前走去。

笑容依旧。

……

莫如浣向砌烁报告了昨天的事，他想了解那个老人为何这么大老远来找自己，而且自己刚上任工作她就收到口风。

砌烁为他解释：“她的女儿有老公，但是他老公之前是城防军的，在某次镇压怪物的时候不幸遇难，也因此落下心结。而且是我推荐她来找你的，因为几乎所有警署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她女儿掌握了超凡的力量，而且她精神有问题，没人想去趟这浑水。”“那你找我！”好脾气的莫如浣第一次发火，没有逻辑，没有冷静，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到“鬼”这种东西。

砌烁笑着，莫如浣此时并不冷静，所以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他在戏谑我！平常的外表下藏着不为人知的变态心理！私下里说不定掌握着所有人的丑态，并以此为乐！

万事皆有可能，错一点，能偏离到这种地步。砌烁看着他越来越呲牙咧嘴，收起了笑容，他的五官很是威严，镇住了莫如浣的胡思乱想，然后说：“在这里工作不是端饭洗碗，你作为一个流浪者，我并不确定你在你的国家是否见过这种场面，有没有这种心理素质，能不能应对！”他的语气渐渐强硬：“莫如浣！你要认识到自己是在做什么工作！我会慢慢培养你，但如果你依旧是这种天老大我老二的态度，那你将失去这份工作，哪来的回哪去！你最好知道你失去了这份工作后将被扔到不属于我国管辖的地区！”

委屈从心底涌出来，却被一脚踩住井盖，压了回去。“对不起，队长，我知道错了……”莫如浣低着头，像小时候面对老师的指责一样。“不，你没错，这两周我渐渐了解了你的性格，我不会扭曲你本身的意愿，但你自己要想明白，怎么做才能好好的生活下去。”砌烁恢复笑容，坐回到座位上。

“这件事还没有结束，你自己去跟进，尽力而为，尽量向我表现出你所有的实力。”

这是……考核？！

冷静下来的莫如浣看着砌烁的身形，他的影子缓缓延伸，告诉他：这是固定砌烁对莫如浣印象的一次机会，把握住这次机会，就可以融入这里。

“好的，我会完成！”莫如浣心底澎湃着，恨不得现在就去问问那老人家。

莫如浣走后

他的所有感情只要出现都会以最大限度激发出来，这是为什么？这有点……不正常？砌烁笑着，决定对莫如浣多一点关注。

第二天，莫如浣的工位暂时挂停业牌，有需要的人移步别的工作室。莫如浣吃完饭后整理好形象，兴致勃勃的去往城西。

“你好。”他逮住正在守殡的老人家，老奶奶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她的儿子迎上来：“我妈从昨天的到现在都没说话，你就不要为难她了。”男人看着莫如浣，皱起眉头：“你可不可以把那个恶心的笑憋回去。”气氛有些尴尬，莫如浣并不认为自己错了，他想犟两下，但想起自己有任务在身就又回到了那个木讷的表情。

跟死人一样

你满意了？莫如浣在心底问候他一句，“你当时就陪在她身边吧，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呢？她是因为什么死的？”句句戳在男人心坎上。“我妈找你算是她眼瞎了！你给我滚！”他推搡着莫如浣。

完了，刚才在气头上，又说错话了……我到底怎么了？不情愿的被撵出门，心脏还在“砰砰”跳个不停。我脑子出问题了？怎么变得这么讨人厌？阴冷的视线被他感知到，他扫视周围，所有的一切变得高大了起来，都长出手脚，指着莫如浣大叫，从四面八方蹦出来听不懂的吼声。

莫如浣就像失了心智，如果不是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拉回现实，他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莫如浣还没回过神，看着来者，反射性蹦出一句：“你好。”来者沉默的看着他，为什么对我念咒语？

是的，他反射性说的母语。

“额，”虽然不是很理解，应该不是危险的咒语吧……“你好，请问一下你认识乐翼么？我是她老公，她搬家了，地址上就是这里。”男人拿出一张写有地址的纸。

我还没学到你们这的地址写法……莫如浣也回过神来。“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只是刚好路过，咳咳—”他卡痰了——跟陌生人交流就会出现的怪毛病，接着说：“你可以进去问问，不过里面正在办丧礼。”男人立刻联系到某些不妙的事。

岳母……不会吧……

他急忙忙的走进去。

乐翼是哪个？那个女人的老公不是遇难了么？啧……他看着进门的男人，有些踌躇，还是跟了过去，在内门口停下。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棺材里的女人，又看着疲惫虚弱的岳母最后盯着他的大舅子看了两眼，摔脸走了。

“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快滚！”“欸欸欸，不是，你姐夫刚才来了啊，你不去找他么？”“我姐夫早就死了！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再不走……”“乐米米！不要吼了，让他走吧……”老人发话了，乐米米也就安静下来。

莫如浣识趣的走了，他在门外找了一圈，没见到那个男人。如果这时候回去问他们到底有没有看见那个男人会不会被砍啊……那货也太冲了……也是我不对，之后去道歉吧……好尴尬好麻烦，我不想摊上这种事啊……要不自杀让着一切重来得了……

无奈叹了口气，他又重新挂上微笑。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同事们都有事情干，请队长帮忙还会降低印象分……还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但是他从小不善于跟陌生人沟通。

啧……

莫如浣问了这家人的左邻右舍，得知是刚搬过来的，并没有什么了解。转了一圈无果，他又想到是队长有意安排他撞上这件事的，就回工位问了一圈，确实老人家原本是住这的，但是自从她女婿遇难，一家人大门都不出一下，孤僻到了极致，没几个了解内情的。

莫如浣还有一计，他得到了老人家女儿以前上的学校的信息，然后找到那所高中抑制住社恐的心理对校长展示身份说明来意，校长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

？

然后又深呼吸了几下，扬起真诚的笑，甚至有些激动。莫如浣询问了乐翼最终毕业的班级。

“她是在高二退学的——她在展示天赋进入超凡班后的第二年精神出了问题，就辍学了。”

校长查找到当时的所有同期同学和所有任课老师，一个一个排查，费了好多功夫找到了一个名叫“尹仞”的女人，她在座机电话里表示是乐翼的好朋友，高中时一直玩在一起，并得到了乐翼的最终结果，有些唏嘘，有些难受，有些……迟疑。

至于砌烁到底想看到什么成绩，莫如浣认为砌烁知道一切，自己只需要将他知道的一切都扒出来就好了。

想对了一半

附属国不能有智能手机的法律真扯淡，莫如浣只好无聊的在校长室等待。

“笃笃”

“你好，校长，你是莫如浣么？”伊仞进门向校长打个招呼，看向莫如浣。她穿着警署的衣服，正在训练时接到的电话。

“额，你好，我是莫如浣，你知道乐翼什么时候结婚的么？她老公是谁？我去查查他的信息。”

莫如浣的直接发问让伊仞愣了一下，她以一种荒唐的语气发声：“你把这件事告诉校长了？你是警署的专职人员，你没学过案件基础处理方式么？普通人不能牵扯进来！”

校长小小的辩解一下，“不是我要听的，他非说……”

莫如浣愣住，他给忘了。这从小忘到大的毛病让他每次接触新事物都会犯错，只有在长时间做这种事的时候能保持最普通的效率。

“对不起……”他只好道歉。伊仞与他也不熟，就让他自己跟他队长报告这件事，出了什么事情她可不管。

伊仞带着莫如浣来到城东的一处人工湖，周围青草摇曳，没人半腿。伊仞租了一条船，乘着莫如浣划到水中央。也许是大家的钱都有用，现在偌大的湖上就他们两个人。

伊仞的说辞跟队长的又不一样：乐翼患有严重的妄想症，她老公是她幻想出来的，在乐翼的记忆里，凭空出现了一个与她两情相悦，愿意彼此厮守一生的绝世好男人，但是为了这座城市，为了乐翼，他要入伍，去保家卫国。乐翼发病时，会自称自己想他想的发疯，然后她的能量为她搭建桥梁，搜寻整个置茗殄市，军营出现在她眼前，她只是一跨，就从家里到了军营。为了找到她老公，她把军营里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因为她只是能力失控，并且没有对军队造成任何伤害，所以只是被送回家关禁闭，没有别的处分。

“啊？”莫如浣感到棘手，这破事怎么还烧脑了起来……他望着湖水，倒映出他的脸。

花香渐浓。

伊仞说着说着就靠近莫如浣，现在就挨着他。莫如浣不是喜欢主动发声的人，别人愿意坐又没妨碍他，他也就不管。

“你怎么不说了？”伊仞停顿的间距有些长，莫如浣疑惑的转过头。

长的滑溜的不停摇摆的脖颈充满他整个视界，全身僵硬，想喊些什么，但一时不知道喊谁。伊仞的头收回来，她的脖颈变回原样。

“不好意思，我刚才能力失控了。”她可爱的吐着舌头。莫如浣于是恢复呼吸，想先上岸，他还是有点怕。刚要说话，伊仞的脖颈绕着莫如浣的脖子缠了一圈，从头顶到下巴分裂成两半再组合成一副新的脸。

“你还真信啊？”

伊仞将莫如浣甩下水里，随后恢复原样，哼着奇怪的调调，划回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