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莫如浣的一切 围堵在四面的高墙

黑暗袭来，黑暗散去

莫如浣没有任何动作，他静静的走了，身心疲惫。空气中升起袅袅炊烟，莫如浣看见是自己做的事引发了后面的事。

也许我该逃离这座城市……也许我去哪都会有灾难……

他摇了摇胳膊，里面的脉路正在缓慢生长。得到的力量也什么都做不到，好累啊……

第二天，他应对完伊仞，坐在自己的宿舍里。他问过队长，这座城市里有什么充满智慧的人么？企图用这种模糊的问题找到自己的出路。

队长只是觉得幼稚：任何人都是充满智慧的人，只是你不在他的世界里，不能理解他的智慧。

莫如浣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在砌烁这得不到答案。

他决定冒个险

他记得某次为了找寻力量而找到的一个教师

他去到了朴先生的家里

“你好，听说你博学多知，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么？”莫如浣渴望的问。

“当然，请便。”朴先生听着他说的话。

“你知道，这座城市里，或者我力所能及的哪个地方，有一个可以解答我疑惑的充满智慧的人么？”

朴先生看着莫如浣，故作轻松的点头，“我去找一下联系方式。”他去到了里面的卧室里。

莫如浣看着上次来没见到的月翼，他正认真学习，真是个好孩子。

“充满智慧的人……”朴先生自认身边没有这样的人，但是他又不忍拒绝任何寻求他帮助的人。

可是我的灵魂已经所剩无几了……最后一次吧，以后有人来访也不会用了。

他用晦涩的语言向月神祈求，得到了这座城里最有智慧的人的消息。上贡了十二分之一的灵魂，余下十二分之四。

他走出卧室，向莫如浣说了一个地址。“城西三安里街唯一一家三层楼房，里面只住了一个人，他叫卜平安，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哦，好的，谢谢。”“不客气。”

莫如浣离开了这里

三安里街，卜平安处。

七老八十的老人正在做饭，门没关，门外有个年轻人一直在晃荡，似乎在反复确认什么。

终于，他进门来。

“你好，请问是卜平安家吗？”莫如浣有点紧张，害怕进错门，还要道歉，打扰到人家还会有被骂的风险。

卜平安问声出了厨房，看了他一眼，“嗯，找我干什么？”

“朴先生说你是这座城市里最有智慧的人，我因为最近很困惑，所以想来向你寻求帮助”

“呃……”卜平安感到荒缪，发出意义不明的惊愕声，这实在是荒唐，我认识的人里没有姓朴的……

“你先坐吧，我做好饭再来问你。”

“哦。”

莫如浣坐在椅子上，局促的左看右看，缓解紧张。

屋子里很空旷，没有装修，没铺地板，上面挂了两个风扇，楼梯下面是洗手间，挨着厨房，左边是杂货室。

饭菜翻炒的声音

老人端着菜出来，“厨房里有饭，自己去盛。”

额，莫如浣不好意思，“我不饿。”

于是没吃饭的莫如浣看着卜平安吃完饭，刷完碗，还是在那坐着。

跟个木头一样

“朴先生是谁？”卜平安坐下来，拿来一个茶壶，给莫如浣到了杯茶。

莫如浣接过，“额，你不知道么？他是个老师，他推荐我来找你的。”

“不认识。”卜平安摇摇头，“不过你应该是找错人了，我已经半身入土了，哪里像充满智慧的人的样子。”

“你这话说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莫如浣撑死一惯假装的笑容。

“好吧，如你所言，我如果是充满智慧的人，那我为什么不知道那个什么朴先生呢？”

“可能是你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然后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来摆脱我这个麻烦，虽然我也不是不识趣，但是求求你了，我真的很迷茫。”

卜平安咧着嘴，这孩子脑回路真踏马的清奇，怪有意思的。

“你无敌了孩子。”卜平安的杯子里不是茶水，是酒，他砸吧一声。

“说说看吧，你有什么疑问。”那苍老的眸子里展现出深邃的目光，像是有引力一样吸引着莫如浣去看，光线折射在他的眼睛里，像浪潮一样波荡。

“咕咚～”莫如浣吞咽下口水，他不知道为什么很紧张，想要说的不想要说的话都想全部蹦出来，被眼前的人所倾听。

“我是，莫如浣。我……死了很多次。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全身的血液被快速跳动的心脏刺激着，游动着，莫如浣的脸庞潮红：“好像我去到那里那里就会有灾厄一样，又或许我只会到有灾厄的地方，我没有应对这些的能力，只能被欺压，被虐杀。我想要回归原来的生活，但是不太现实。我甚至老死了都不会结束生命，而是继续活过来，我不知道我犯了错还是怎么样。”

漂漂点点的泪花在莫如浣的眼眶里打转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需要一个通晓一切的帮手，哪怕成为被利用的那一方，我也想逃脱现在的处境。”

“如果逃脱现在的处境后又到了另一个困难的处境呢？”老者的声音沧桑，调动着少年的情绪。

“我不知道，”莫如浣羞愧的低着头。

“为什么你会回答不上来呢？是因为你没有学习这方面的知识。我不认识你，但是，莫如浣，我是个好人。你愿意相信我么？虽然我已年老无用，但曾经也是拥有过神的力量的人。”

他要干什么？！

幸运在这一刻炸开，宠幸着莫如浣。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当你的老师。”

老者的头发飘扬，水汽在他周围弥漫，屋子的门不知怎的关上，侧墙的窗户洒落进耀眼的光，在水汽的折射下，美轮美奂。

这时候该怎么做？莫如浣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任何此时该做的礼节，如果因为这个失去了这次机会，他甚至决定去查阅拜师礼然后自杀再来一次。

他拙劣的模仿影视剧里的行为，奉茶一盏，纳头便拜。因为紧张，因为激动，他的身体颤抖着，像受惊的兔子。

卜平安喝下徒弟奉的茶，遥控着水汽从杂货间取来一个崭新的茶杯，又到了一盏，握在手里。

他扶起莫如浣，拉起他的右手，将茶杯置于上方。

“喝完这杯茶，你我就是师徒了。”

莫如浣点头，一饮而尽。

卜平安又取来一副画像，上面画着他的师傅，他做了三辑，说了些话，又收了回去。

“好了，我问你答，那朴先生是何人？”

“他是一名教师，我之前想要自保的力量，然后找到了他，没想到他是邪教的人，把我洗脑，不知道干了什么。”

“你为什么又要找他来寻找出路？”

“我死之后会回到以前的时间点，在那个时间，他不认识我，而且我只认识他一个有门路的人。”

“歪点子，”卜平安摇了摇头，又说：“你现在被什么事情困住了？”

“昨天回警署工作的路上发生了车祸，我救了一个人，然后另外一个伤员被人趁乱杀害了，我去追他，并且发现了他家地下室有奇怪的装置，然后报给队长，处理了这件事。但是明天，我会灵魂出窍，这个城市全部的人都会灵魂出窍，我们奔着一个方向走去，最终出现了一个大鸟，它把我吃掉，还说我真美味。如果我昨天不处理这件事的话，过几天我在学校上课的时候，那只鸟还会出现，说些相同的话把我吃掉。”

“鸟？长什么样子？”

“嗯……它的羽毛是绿色的，翅膀比身体大，腿很细，看上去和鹅有点像，但是它的脑袋看上去像一个水袋，一晃一晃的，连着脑袋的上喙看着也是软的，它有三双眼睛，一大两小。”

在莫如浣描述的时候卜平安也在画着千祥的样子，最后的成果莫如浣看了直呼一模一样。

“它叫千祥，是吃灵魂的鸟，那看起来很软的皮肤下是特殊的腺体，连接着两双警视眼，它睡着时就会张开。它有两个小脑，有一个就是专门处理警视眼传来的信息，甄别危险程度然后传递给大脑，由大脑判断要不要醒来。”卜平安传授着莫如浣的知识。

“它的孵化需要相当多的灵魂，按照你的说法它估计快吃饱了，我们要做点什么。”卜平安打开门，“你的复活有什么条件么？”

“要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别人的人生，在这件事做完之后的刹那我就有感觉，之后死亡就可以回归这个时间点。”

“真厉害啊，”卜平安感叹一声，“那我们去存个档先。”

莫如浣跟着卜平安出门。

卜平安给了莫如浣1000籽，指着一个小孩说：“全给他。”莫如浣不理解，但照做。莫如浣师徒俩跟踪他，看着他很快花掉50籽，然后转头去了他家里。

卜平安一脸严肃，进到屋内指责小孩父母家教不良，放纵孩子偷人钱财，带着他们找到小孩人赃并获。

小孩父母又愤怒又惶恐，打骂了孩子一通，把钱夺过来还给卜平安，并打算补齐被花掉的钱。

“这次就算了，我也不对，没有看好自己的东西，花掉的钱就当是我的教训了，你们回去好好教教就行了。”

小孩哭闹着，大喊着是莫如浣给他的，莫如浣一脸严肃，没有作声，小孩父母倍感尴尬，强拉着他走了。

回去吃了点腰带炒肉

这件事成为了小孩未来一整年的噩梦

“怎么样？”卜平安问莫如浣。“嗯……”莫如浣摸着鼻子，他自己绝对想不到也做不出来这件事情。但是确实有用……

“我感觉到了，下次我就可以选择回到这里。”

卜平安点头，“那我们去看看你说的那个杀人凶手吧。”

鹿茸钾（砂仁凶手）处，仪器上的数字胡乱蹦哒，最后停止，解读出的信息是缺少能量。“吸～啊……”鹿茸钾心累的叹了口气，千祥最近越来越能吃了，虽然这是好事，但是警署已经加强警惕，说不定哪天就查到他了。

总部前几天还被端了，被逮到的人没多久都被枪毙，早知道还不如把他们的灵魂喂给千祥，一群废物。

他不知道的是，一定范围内死人的灵魂都会被吸引过来被千祥吸收，他只是个替罪羊。

鹿茸钾外出寻找被害者，他的助手感觉到了一些东西。“那老东西怎么在这？”四感觉不妙，没有心存他只是轻巧路过的侥幸，将千祥胚胎取出来，进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暗道里逃跑了。

至于地上那些由千祥胚胎散逸的能量养大的强成瘾性药物，随便吧，不过是一个卖钱的门路而已。

鹿茸钾走后，卜平安来到门前，控制着水汽打探里面的情报，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去别的地方先等等吧。”卜平安门把手留下一缕与他保持信息的水汽，带着莫如浣去餐馆吃饭。

“我知道你很饿，不用怕麻烦人，你现在是我徒弟，不要拘谨，慢慢来。”卜平安拍着莫如浣的肩膀，亲切的缓解他的紧张。

“要自信，任何事情都可以慢慢来，至少我在这的时候你可以慢慢来，不要着急。”

“嗯。”

吃完饭，又等了一会，卜平安留下的水汽断了联系。

“走吧。”他招呼徒弟。

鹿茸钾打开门，疑惑门把手怎么湿湿的，进门，为免遭人跟踪，坐到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没过十几分钟，就抱着极其强烈的侥幸心理推开沙发，打开地下室的门。

“嘭！”门锁被水蒸气煮坏，膨胀，然后爆开，不顾收到惊吓的鹿茸钾，高速发射的水泡撞到了他的脸上。

同一时间，鹿茸钾吓的瞬间强化全身，水泡渗透他的七窍，钻进他的肺管，在折磨下鹿茸钾拼死反抗，刚站起来，内脏被高温烫伤，附着有卜平安能量的水汽钻入他的身体，与他血液中的水分同化，争夺着他自身的能量。很显然，他这个状态抢不过卜平安，渐渐失去力气，倒在地上。

更巨大的水泡笼罩了他的身体，他失去了行动能力，卜平安放开他头颅的水泡，鹿茸钾呛着，不停咳嗽。

一问三不知，就算说了也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卜平安摇了摇头，降低水的温度，使他发烧，昏迷，然后扔在地上。

进去地下室，不见胚胎，只剩下掩人耳目的孵化仪器。

卜平安叹了口气，早知道直接闯进来了，老了啊……太谨慎了。

莫如浣报警，砌烁过来打扫现场，卜平安早早离开，给莫如浣准备了一套说辞，让他自己应付，他并不想被拉去做笔录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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