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未完之事 第144章 黑烟

姬凌羽和维尔薇看着华吃完了那碗烩面，虽然量不在多，却异常美味。

华放下碗筷：“谢谢，很好吃的烩面。”

维尔薇笑了笑：“阿华喜欢就好。”

姬凌羽站起身，问道：“华，醒来之后，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华不经意间看见了视野中，有一位少女站在那里，那是她所熟悉的人之一。但华并没有将她看见的那少女说出来，因为那是只有她才看得见的人，或者说......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微微摇了摇头，华挤出一个笑容：“没有，我很好。只是可能记忆燃烧了一些，但并没有燃烧以前的记忆。”

“你现在还能记到哪里的事？”闻言，姬凌羽不由得问道。

华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说：“从沧海市被队长救下，再到......现文明的这段时间，好像没有什么是我忘记的。”

姬凌羽微眯着眼睛：“你不知道燃烧的是哪一段记忆了吗？”

摇了摇头，华说：“虽然记忆依然很清晰，但我不清楚究竟是哪一段被燃烧了。”

从石椅上起身，华不由得看了一眼在道场上的少女，而那少女似乎也注意到华在看自己。

少女只是站在道场中心，却没有想要练剑的意思：“师傅，您要开始了吗？”

华并没有回应那少女，只是略微沉默了一下。

注意到华似乎心不在焉，姬凌羽给维尔薇投去一个眼神。维尔薇会意，从石椅上起来，回到卧房内。

维尔薇离开后，姬凌羽才开口问：“华，那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看向姬凌羽，华稍作思考：“我想，先去寻找我那七个徒儿，问清她们的理由。”

站起身，姬凌羽问道：“从谁先开始？”

抚着下巴，然后又看了一眼那少女，少女并没有开口。

“先从素衣开始吧。”

说罢，姬凌羽便牵起华的手，带着她从拂云观瞬移到了忆剑山庄的山下。

踏上石阶，朝着忆剑山庄上山，一路上两人的话语并不多。

走至半山腰时，跟在华身后，时而近时而远的少女开口道：“师傅，您看——山庄那里着火了。”

朝着少女指向的方向看去，一道细长的黑烟从山林深处缓缓升起，将那片天空化作一幅水墨画。

姬凌羽嗅到空气中的焦灼气息，抬头望去：“着火了吗？”

素衣......华心中想到她那第七徒，不由得先一步上山。

见华一瞬十丈，姬凌羽也知道华此刻当时十分焦急，也跟了上去。

但是，在临近忆剑山庄之时，华却停下脚步。姬凌羽见她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便没有贸然上前打搅，即便华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在华的视角里，那少女拦住了她的去路：“来不及了，师傅。”

黑烟如同一朵黑花，盘旋在上空，华怔怔地望向那黑烟。

少女开口道：“素衣既死，忆剑山庄也随主人而去了。”

看着华有些痛苦的闭上双眼，少女说：“师傅，回去也没用。您的出现带来了毁灭，可却带不走它。”

华眉头紧皱：“他们本不该死。”

似乎是有些意外华说的话，少女说：“谁又该死呢？您变了，师傅。换做以往，你根本不会在意凡人的死活。”

“......不会？”华睁开眼睛，视线不由得看向别处。

少女瞥了一眼那黑烟，自顾自的开口道：“您所在意的活法，只有【走火入魔】。凡是沾染上它，那便与死亡没有什么差别。

【墨染香】会在哪里呢？素衣怎么也不肯说出它的下落，人这一死啊，许多事情就永远没了踪迹——”

转头看向华，少女好是理所应当的说道：“但师傅，你是不会放弃的吧？不论花费多久，一定要找到所有【徒弟】，收回每把【轩辕】才行。”

闻言，华看向天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呵，我相信您能做到。”少女的话好似讽刺，又好似在陈述事实。

望着眼前的少女，华只觉得她很熟悉，曾经与其朝夕相处的熟悉。时间停留在了她将自己杀死的那一刻，自从苏醒之后，来来回回出现了许多幻影，但都支离破碎化作尘埃消散，只有林朝雨留下。

深吸了一口气，华说：“告诉我吧......我是怎样的人？”

少女温柔地笑了：“您应该很清楚，我只是一段回忆啊。由我交出的答案，是不能够解答任何疑惑的。

它或许只是您对自我的总结，又或者是拒绝接受的自省；说不定，它只是我们无意间的一段话、一封书信...

我的答案是深深刻在您记忆上的痕迹，可连它是真是假都难以确定。”

说着，少女好似松了一口气，有些释怀的看着华：“师傅，您现在所有的痛苦，都仅仅是对过往的执着——但它已经不在了。遗忘是一份礼物，把过往的重负统统卸下。您自由了，天下很大想去哪里做什么就做吧。”

“您自由了。”

华知道，那是自她内心深处传出的声音。数千数万年的岁月原来并没有令她变得无情，只是一直被活埋着，直到她死后才卷土重来。

直至华深深呼出一口长气之后，姬凌羽这才从树后走出，来到华的身旁。

姬凌羽脸上挂着的，是以往的微笑，是让华感到安心的笑容。

“夜前辈......”华不由得看向眼前这位天仙般的女子，但在华的眼中，她依然是那位夜前辈。

伸出手，揉了揉华的脑袋，姬凌羽说：“傻丫头，你的身后不是没有同伴，我们都在。觉得累了，就回来休息一下吧。”

华低下头，在此刻，她似乎明悟了。

姬凌羽视线所能望见，在华的体内，那颗星辰之树，再一次成长。只不过，这一次成长，是以往都不曾有过的猛然增长。

曾经的小树苗在顷刻间便成长为了一颗新叶茂盛的大树，虽说那并不是星辰之树的最终形态，但却足以证明，华再次突破了瓶颈。

自从文明重置后，在休眠仓内醒来，华便再一次陷入了迷茫之中。虽然意志支撑着她继续执行火种计划，但她心中的目标，竟开始模糊起来。

一直到方才为止，华的目标才逐渐清晰起来。

也正是姬凌羽的一番话，点醒了她。是啊，夜前辈就在这里，并不是她的回忆。既然夜前辈在这里，那她的伙伴们也一定同样存在，那她只需要守护好伙伴们就好了。

一片片的星云从华的体内窜出，此刻星云中，闪耀着前所未有的星光。

姬凌羽赞许的点了点头：“看来，你再一次突破了瓶颈，祝贺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