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龙吟：不一样的龙裔 第二章 洗澡

经过几次失败后，珠儿试着用她的翼指将自己的中部推高，使自己驼在嘴唇上。然后，她倾斜着前身、脖子和脸部的庞大身躯，让重力带着她软塌塌的鳞片越过嘴唇，慢慢地把她的盘子脸朝下倒进冒着热气的热水里。

全身都是热水！

她大口大口地吸气，让那又热又浓又烫的液体自己在肺里迸发。

母亲经常说起她们发现珠儿不需要呼吸空气时的趣事。

在珠儿自己的记忆中，父母当时是多么的惊慌失措、大哭大闹，她也非常害怕自己做了什么大错特错的事情。

但现在没有人尖叫、哭泣，也没有人把她从浴缸里拉出来。珠儿只是把水桶里光滑甜美的铜水轻轻地放在小腹的特殊位置，度过了一段美好而漫长的时光。她第七十三根肋骨下的鳞片刺痛着，这与水从里到外渗出的热量截然不同。

在水面下逗留片刻后，珠儿从浴池里探出头来，满意地发出一声轻柔的咕咕声，让水从肺部挤压的地方汩汩流出，而她不断壮大的巫妖之火则将它们烫干。散发着电香味的水雾从她的鼻子里飘出，沿着牙齿和舌头冒出火花。

翅膀在温暖的水中展开，几乎触碰到了每一条熟悉的线条和一圈漆过的木纹。

这正是她一直珍视的完美时刻。

她出现的声音引发了例行的仪式。

一切都合您的心意吗，宝石小姐？浴人在门后闷声问道。

她的回答带着喉咙里的嗡嗡声响彻整个房间，除了这里，她在其他地方都努力克制着。一如既往地愉快，郝昊！如果你没听到我在擦洗，请轻轻提醒我一下，好吗？

一阵肯定的声音回答了她，她又把注意力转移到洗澡上。

她可以尽情地享受水的热度，直到水温变凉。但他们有客人，而母亲总是说她需要在客人面前表现得体。

精致、文雅才能证明她和他们担心的完全不一样。

首先是鬃毛，它似乎总是沾满了灰尘和碎屑，即使她的其他部位似乎也很少沾上灰尘和碎屑，除非她真的在粪便和泥浆中打滚。

珠儿伸手用左后爪抓起肥皂，用右前爪抓起梳子，把头扭过来，这样她就能把肥皂擦洗到头顶的鬃毛上，然后再把梳子递给它的后伙伴，帮助它梳理缠结、毛刺和偶尔出现的小虫子。

她曾在父亲骑着格里峰背回来后跟他回忆起，飞行中的灰尘、污垢和虫子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要多得多。

有一次，她甚至和史森开玩笑说，有一次她走神了，飞到了一只鹅身上！那只鹅追着她跑了半个小时！

真正的骑士应该学习鹅的勇敢！

这提醒了她，庄园里可能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客人？

珠儿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用肥皂梳理鬃毛，梳到前肩之间。在她舀了满满一桶水浇在头上之前，先把头发梳理干净，这样做虽然有点不奏效，但却给了她使用铜桶更长时间的借口。

我以为这个季节不会有人来呢。至少不可能是伯爵夫人或其他重要人物，没人来打开客房的门。

她把左后肢换成右后肢，这样就能把肥皂擦进翅膀肩膀间沾满灰尘的鬃毛根部，她挪了挪身子，弯着腰从洗澡水里站起来。

在浮出水面之前，她把头浸在水里享受了一会儿。

也许是个骑士？还是旅行吟游诗人团？

一个念头突然袭上心头，让她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哦，如果是精灵呢！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尖叫。

什么事，珠儿女士？

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她的管家会一如既往地帮忙。

没什么，郝昊！她哼了一声，琢磨了几种不同的方法。

她继续梳理自己的鬃毛，一直梳到翅膀旁边，把需要擦洗的部分从水里捞出来，以免被其他的水过度稀释。

珠儿喜欢先保持新鲜的泡沫不被冲洗，然后再把已经起泡的部分在水里捻来捻去。

仔细想想，她放弃了之前的希望火花，一边嘟囔着一边把肥皂泡弄到中背上。

呸，好像精灵会光顾我们这种偏僻的男爵领地似的。

她对自己的孩子气训斥了一句，然后把肥皂和梳子从后爪换到了前爪上。她用肥皂梳理后躯上的鬃毛根部，然后沿着尾巴上下梳理。

她自言自语地抱怨着，只想让自己明白自己的愚蠢。

可能只是某个商人或市长什么的。没有什么重要或有趣的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

她用挑剔的眼光审视着自己的尾鬃，抿了抿嘴唇，这很有可能是现成的，尽管现在她体内的热气已经烤得发烫，但剩下的洗澡水已经开始微微变凉了。

我可不会这么说。毕竟，他可能是个巫师。一个浑厚有力的男声说道。

房间里的男声。

这个声音显然来自那只戴着红色小软帽的黑猫。

那只猫很显眼地坐在浴缸边上。

珠儿对着猫眨了眨眼睛。然后，她终于以一种得体、非常淑女的方式尖叫了起来，她后来坚持认为，这一点也不像公鸡从麋鹿喉咙里发出的尖叫。

我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猫站在凳子上说。她的洗澡间里怎么会有凳子呢？自从她长到需要新浴盆之前，就没有人需要帮她洗澡了！

令人沮丧的是，这个不速之客全身上下都是干的。黑色的皮毛上连一滴水都没有。

尽管密室里的其他地方都被淋湿了，包括紧挨着入侵者后面的地方。

郝昊强行打开了门，但站在门口一时不知所措。

我在洗澡，你在这里干什么！珠儿试着摆出一副威严的傲慢口吻和高雅的文化气息，这是她母亲在遇到对她们乡下男爵府不屑一顾的朝臣时所使用的语气。她怀疑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调得不好的小号。

那只猫舔了舔一只根本不脏也不湿的爪子，然后又用那只爪子把一副微小的眼镜轻轻地往嘴里塞了塞。

在摆弄眼镜的过程中，它有意拖长了沉默的时间。

最后，黑猫抬起头，平视着珠儿。我很抱歉，但我是否误解了宝珠女士在城堡里的裸体倾向？我很确定我的消息来源对你的举止非常清楚。

郝昊勉强抑制住笑声，而珠儿则在浴池里嘶吼着，用她的盘发搅动着已经耗尽的池水。她张开翅膀，弯到身后，试图让自己羞愧难当。

这不一样！这是我的洗澡时间！如果不是因为刚才的飞行已经筋疲力尽，珠儿很确定自己的嘴角会闪烁着难以抑制的白色狼焰。她的前爪轻轻地但又紧紧地攥着水桶，把它压在自己身上以确保安全。

更让她羞愧难当的是，两个男仆在这个时候冲进了浴室。

他们都是好脚夫。他们在寻找不轨的迹象，并做好了施暴的准备。还有第三个人从外面探头探脑，他们都手握长矛，肌肉紧绷，随时准备为她的荣誉而战，为她的荣誉而死。

不幸的是，这足以打破珠儿在短时间内勉强保持的镇定。她希望自己能被原谅，因为她的尾巴甩出的新一波水花淋湿了房间和在场的所有人。

出去！你们都出去！

被暴怒的巨龙淋成落汤鸡的惊喜让两个脚夫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

其中一个差点摔倒，因为他的脚碰到了一块肥皂，但他的同伴提供了足够的支撑，把他托了起来，而他则把矛头撑到了墙角。他们腾空而起，在外面的石板地上滴着水。

但他们显然没有关门！

第三个脚夫的眼睛微微皱起，暗示着今晚营房里会有欢笑和故事。郝昊和两个男仆一样全身湿透，但作为洗澡的人，溅起的水花并没有让他感到害怕。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自己的尊严。

那只猫仍然完全干爽。虽然它似乎对自己选择的栖息地至少积满了水和肥皂沫略感烦恼。

它在凳子上转了几圈后，又用一种紧张的眼神盯着珠儿，两只脚交替地撩着水。

那双黄色的眼睛盯着珠儿的前爪上微微凹陷的铜桶，紧贴着她的腹部和肋骨之间的细微裂缝，让珠儿心惊肉跳。啊，我明白了！我很抱歉，你当时是在和你的囤积物安顿下来吗？

珠儿的翅膀抖动着，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翅膀收住，避免翅膀向四面八方伸展，把浴缸的木板条震碎。

这个浴盆是爸爸妈妈特意为她订做的！

是的，这是她在旧浴缸的墙壁上用力过猛而弄坏的！

但他们不得不为此放弃了一些硬币！

她可不想弄坏这个，然后逼他们换掉它。

我不会在我的囤积地里安家！我在一天的剧烈运动后洗了个澡，把身上的汗水和污垢洗干净！让自己体面地迎接来我家族宫廷的不速之客！

这个表面上是魔法师，其实很像一只猫的人把眼睛闭得近乎眯缝，仰起脸，那样子有点像她见过的朝臣们的笑容。

充满了自信和自鸣得意的优越感。

啊，当然，宝珠女士在囤积居奇以及她自己的财产是否符合囤积居奇条件的问题上确实是正确的。请原谅我这个凡人的失言。她是一朵娇嫩的淑女之花，只是因为别人在宫廷里看到她美丽的鳞片比每天看到的还少而感到不安。

这句话当然没有从珠儿口中拽出另一声嗡嗡的咆哮，就像手指在她的金属梳子上划过一样。

她绝对只是哼了一声，就像一个端庄文雅却又受尽侮辱的淑女。

不是这个问题！我这么有身份的女士正在洗澡，你却和她在这里，这是不礼貌的！

猫低头看着半满且迅速冷却的水。他的目光在她的鳞片上游移，让她的鳞片随着他的目光颤抖着。

好吧，既然罗福男爵府不朽的女主人珠儿已经洗完澡了，那就没什么不合适的了！如果你愿意，我就...

郝昊，愿他的名字和他的所有血脉都受到祝福，他用最轻柔的语气打断了我的话，尽管如此，他的语气中仍然带着对他宣誓过的神圣领域的干涉。

请原谅，巫师大人和金塔宅地的怪人，按照这些土地上的习俗，只有在女主人的工作人员完成适当的擦干、穿衣和造型后，沐浴行为才算结束。

那只戴着眼镜和小贝雷帽的猫依然干得令人难以置信，它怀疑自己的耳朵被打断了，但并没有把视线从珠儿身上移开，尽管这让她的皮毛上下颤动。

郝昊没有受到任何斥责，继续温和有礼地说道，就像珠儿从未听他对任何人说过的那样。

此外，我的巫师大人，按照惯例，觐见罗福勋爵家的成员和被监护人要在宣布正式介绍之后进行，这对双方都有好处，我相信今晚在为您举行的欢迎宴会上已经计划好了。

那只猫慢慢转过身来，用微微睁大的眼睛看着郝昊，然后微微仰起头，泛着金光的眼睛也变大了。

珠儿不知道为什么，但瞳孔从狭缝扩大到黑色宽瞳的样子让人着迷。

哦！非常抱歉！谢谢你帮我消除了外交上的顾虑，好仆人！不过，我还是希望不要再打扰罗福勋爵的盛情款待了。我会先回到我的住处，在遵守习俗之后，再给予适当的恩惠和补偿。

说完，那只猫转了个弯就不见了。

在猫巫师刚才坐着的凳子上，明显没有这个拐角。

但它还是转过了弯。

珠儿眨了一会儿眼睛，歪着头好奇地看着空气中的感觉，她可以看到一个拐角没有，但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一个拐角曾经出现过。

乔格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这才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同时也让她意识到自己和整个浴室都湿漉漉的。

哦，乔格！真对不起，我把你们弄得一团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把一切都擦干

浴人笑着低下头，轻轻地挥手让她走开。

不不，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好好洗一洗房间，不想让霉菌之类的东西在这里生根发芽！没事的，女士，把自己擦干，准备好参加宴会吧，我想您需要时间准备一下，和家人报个平安。

这当然很可能是真的，但让他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还是让珠儿心疼不已，她用自己的身体喷出一点巫焰，把水蒸气吸走，鳞片上的水蒸气轻轻地发出噼啪声。

通常情况下，聚餐是一件愉快而非正式的事情：一家人可以花一些时间放松一下，母亲、父亲或两人一般都会询问大山和她的学习情况，或者放松一下，聊聊天。

珠儿可以躺在宴会厅石板上这个熟悉的朋友身上，盘腿读着过去狂欢的老故事，如果是冬天，炉膛里还会燃起熊熊大火，用自己的欢乐唤起她内心的火焰。

如果男爵庄园里有艺人或其他有趣的客人，他们也会在用餐时或用餐后出现，以换取父亲的款待。

这样一来，大家都轻松自在多了，有时甚至连工作人员也会参加，只要有理由让他们享受这份恩惠。

父亲就是这样慷慨大方的人。

但也有正式的宴会，比如这次。通常是在尊贵的客人到来，需要隆重出场时才会举行。

大型宴会上会有专门的传令官宣布客人的到来，每个人都得端正地坐好，以显示自己的姿态，或者根据家族的需要安抚客人。珠儿不认识今晚的传令官，他可能是郝昊的新助手吧？或者是其他高级职员，她想。这次没有史森来吹哨，说明没有人生病。

正式的报幕员制服很适合这个男孩，而且从他的眼睛盯着他要宣布的卷轴的样子来看，他显然很熟悉他的字母。

是的，这是一场正式的欢迎盛宴。

这就意味着要有合适的座位，也就意味着珠儿必须像一位合适的女士那样就座。

今晚，她被安排在父亲的右手边，以示对家族的忠诚和权力。这就意味着这位客人是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或者至少是一个不完全信任的邻居。或者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外国人。

宝玉入座意味着必须有一个座位。

这让她非常沮丧。

但为了父亲着想，珠儿小心翼翼地坐在特制的家具上，既没有用爪子撕开坐垫的布料，也没有把自己的身体过度地靠在木头框架上，尽管在交货时，她保证即使没有巫妖之火的提携，木头框架也能承受她的重量。

不，她绝不会强迫她的父母更换这把椅子，就像她在幼年时毁掉的那些椅子和凳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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