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先驱：未来世界最后的幸存者 第五章 图书馆

这一次，我记得将挂绳触碰储物柜的背面，拿上了内衣的维护标准模板结构。

戴上头盔、手套和靴子后，我稍微放松了一下。在第41个千年，你永远不可能有太多的保护措施。

通往下一层的楼梯被扭曲的金属挡住了，而这个环的下一段被一个隔板切断了，我也没打算绕过去。相反，我撬开了一个电梯井，我日益增长的力量派上了用场。

爬上竖井让我很不安。即使我的视力得到了增强，并安装了大量传感器，我还是既看不到顶部，也看不到底部，只看到一张黑黝黝的大嘴，正等着我滑下去。我的新手套和靴子很好，能把我粘在梯子上，梯子有一个可调节的粘性抓手，由太空服的集成计算机控制。

爬上两层楼，顺时针再走三公里，我到达了目的地。我关闭翘曲龙头并进入。上面用纯文本写着：

STC图书馆。

STC图书馆非常大。扫描仪告诉我，它有六万立方米；书架杂乱无章，到处都是灰尘和厚厚的灰烬。在最远的尽头，深黑色的虚空防护罩发出噼啪的光亮，维持着整个房间的气氛。

这里埋葬着人类过去和将来可能知道的所有遗迹。

残破的房间里回荡着永恒而恐怖的笑声，刺激着我的听觉，让我不寒而栗。

穿透虚空护盾的是一块巨大的红色金属板。我将扫描仪设定为任务，两分钟后猛吸一口气。

机械车床级监控巡洋舰，遥远的太阳。这是我离开这个空间站的交通工具，但它却摧毁了一切重要的东西。

我跌坐在地上，凝视着满目疮痍，所有对美好生活的憧憬都化作了四分五裂的垃圾。几分钟后，我站起来，寻找扫帚。虽然花了一个小时，但我还是找到了一把扫帚，并逐渐扫除了杂乱无章的东西，摆正了纠缠在一起的架子，使这座被毁坏的技术奇迹殿堂变得井然有序。

这需要几个星期的时间，我懒得数数，一边来回洗刷，一边用手在成吨的灰烬中翻来翻去，希望能找到些什么。偶尔，我会回到食堂，在安全的路障后面充电，或者在石棺室的小床上休息。

我的头发重新长成了鲜艳的红色。肌肉不断生长，直到我看起来更像八十年代的漫画英雄，而不是真正的人类。这让我在与恶魔的定期斗殴中轻松了许多，我也逐渐习惯了残酷的战斗磨练，尽管持续的恐惧从未消退。

我的运气终将耗尽。

我非常孤独，电子模拟信号磨人的嗓音是我可怜的伙伴，尽管他以机器人般的耐心回答了我的许多问题。有一天，我甚至在修好的通往半兽人领地的舱壁旁站了一个小时，很想闯进去要求和他谈谈，但又觉得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我坐在一个有三条腿的梯子上，用翘起的箱子支撑着一张桌子，喝了一口口感很差的MRE，又喝了几口水，看着自己毫无成果的作品。图书馆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设备，没有数据卡，没有纸张或计划。我几乎要离开这里了。

我已经支付了一个解锁装置的费用，这是一个骨骼替代装置，它将为我的头骨装甲，为我的身高增加34厘米，使我的身高达到两米，并使我的骨骼具有塑钢的强度和柔韧性，同时保留其有机功能。

首先，我需要制造一台有机物打印机，并组装黑色骨骼模块，以证明我理解电子模拟信号塞进我脑袋里的知识。我一直在关注食品打印机，我相信我可以为我的项目改造一台打印机。要不就把实验室里的腐烂物清理干净，希望他们有我需要的东西。如果我知道怎么做，我可以用医疗纳米虫编程，用废料做一个假人骨架，但我需要几次升级和数十年的研究，才能从那个数字坑里刮出来。

要获得合适的工具，我的另一个选择是进入遥远的太阳。我最终还是要进入那里，但在冒险进入那个死亡陷阱之前，我真的想要更多的装备。不过，制造更多装备的工坊都在兽人领地，因为它们当然在那里。我对此非常恼火。

这里没有好的选择。

我拍拍我的新枪，它是用弯曲和焊接的废料组装的；水枪在我第四次战斗时坏了。新枪就像火焰喷射器，只是罐子是重新利用的氧气瓶，里面装满了纳米泡沫混合物。即使我有了新的力量，它仍然很笨重；我只能携带两个装弹口。我还有用超密货架组装的废旧盔甲，它比水壶里的金属要好得多，而且坚硬得足以抵挡恶魔的爪子。

随着研究矩阵的上线，电子模拟信号可以帮我设计盔甲，除了头部和关节外，它可以覆盖所有部位。我的防弹衣头盔对我逐渐老化的脸来说绰绰有余。至于关节，我还没有花时间去制作这种装置。

宇航服是灰色的，尽管只有几毫米厚，但却重达43公斤。只有支撑性的无动力外骨骼才能让它在有用的时间内使用，更不用说斩妖除魔的紧张时刻了。我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穿上这套衣服。

两天后，我完成了标准模板结构图书馆的工作，却一无所获。心中有了新计划，装备和盔甲也准备就绪，我打开安装在舱壁上的小门，向光明人进发。他们有工具，用拳头和铁蹄做交易。

是瓦哥！我嘀咕道。

我的说法对吗？

无所谓。我要去那里打东西，直到我感觉好点为止，危险才是最可怕的。在独自一人与恶魔和几乎有生命的电脑为伴数周后，我的警惕性开始下降，我开始相信任何社会交往都是件好事，哪怕是一场战斗。

向后滑动视窗，可以看到更多残破的走廊，到处都是锯齿状、起泡的金属。油渍和其他干涸的液体将地板染成黑色。

气氛依然存在。这让我感到不安。尽管遭受了灾难性的破坏，但应急系统仍能毫无瑕疵地运行千年之久，这让我感到不可思议。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它还没有崩溃。

我的传感器套件上没有发现光明人或其他异种生物。我离开了我所在的区域。我无法确保门的安全，因为我从未在光明人那边安装过锁，只能希望没有东西趁我不在时溜进来。如果他们不知道锁在那里，就无法攻击它，而门又很坚固。

我推着我值得信赖的托盘车走过走廊，车上装着几箱应急物资，半打装满灰色金属球的盆子。所有东西都用银色防水油布盖着，并用扁平皮带绑紧。

到达零重力区后，我离开卡车，抓住扶手，拉着自己沿着走廊前进。我的传感器将我的视线引向了位于零重力区另一端的单个金琪。我越过缓缓的弧线，看到了一个十岁男孩大小的绿色生物，它坐在走廊中间，盯着我的方向，无聊得要命，直到我在它面前挥手，它才注意到我。他看起来有点眼熟。

这只绿色的痞子盯着我看，然后哼了一声：什么？

想赚点小费吗？

它盯着我完美的微笑，然后用双手捂住嘴巴：别把你的粉红树枝伸进我嘴里，小家伙。

谁会想要一个骨瘦如柴的家伙的奶头？这就是为什么你要偷别的男孩的奶头

浪费时间它张开双手，掌心向上放在膝盖上没有大卡，就留不住母狗。没有母狗，就不能换大卡或乔不思。它看着我的武器，站了起来：你的看起来不错。把它拿过来，乌米

四十一世纪的光明经济学真是银河系的奇迹。

我咕哝道：喜欢吗？给我找些工具，我给你做个更好的。车床、柱钻、电路打印机、化学药品、一堆合适的废料。像你这样鬼鬼祟祟的家伙应该没问题。

它用舌头舔了舔锋利的锯齿，我们说的这把枪有多大？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开始流口水了，也许是把烧火棍？

把我想要的都给我，我就给你造一把最大、最响、最炫的枪，还有足够的炸药和弹药，把下一个惹你的诺伯人变成汤。

还有额外的遥控引爆器我绝不相信绿皮人。

罗哥吞吞吐吐地说：还有一把菜刀。还有盔甲。还有闪亮的越野车。如果你想要这些东西，就把它们都给我。

当然，不过这么多东西得花几个月时间。先买枪支弹药。如果你能换到额外的东西，以后会有更多。电熔炉，电锤。我给他看我脖子上的挂绳。像这样的卡片。数据板。明白了吗？

是啊，是啊，花哨的计划和闪亮的装备小玩意儿。现在，我该怎么告诉其他人？我得有足够的钱

贪婪的家伙，你只想要更多的东西

是啊，那你打算怎么办？什么都不做，就是这样。没钱，没工具。给我点战利品，不然老板会发现你还在踢球。继续来，继续鬼鬼祟祟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了

我是个强大的战士，却被一个该死的葛奇恩骗了总比永远被困在空间站强吧。

我走到近前，盯着那个瘦弱的污点：说话算话，不然我踩死你。

它耸耸肩：你真不擅长当最大的

有道理我真想揍它，但我没有，因为我需要这笔交易，而且我不喜欢暴力。仅仅看起来强壮是不够的。我不知道光明人对最粗的指关节和鼻梁的道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它冲我笑了笑，做了个嘲弄的手势；我终于认出了这个异种人。

是你扔了粘性炸弹，炸死了恶魔。

金琪拍了拍胸脯，你还不赖嘛。能遇到和我一样出名的光明人真是太好了

你太了不起了，是吗？这就是你被困在这里的原因？

那个暴君是个胆小鬼他看到我比他大，就打了其他人，直到他们说都是他杀的，然后把我赶了出来，因为我向其他光明人告发了他。金琪搓了搓细长的手指让他看起来像个乡巴佬

也许他更自负这只蘑菇还不到那个光明男孩的一半大。也许表扬一下会有帮助？

我点点头：他比不上你。我看到他在战斗中途溜走了。在你救他之前，即使他有一双大腿，也跑得太慢了。

它揉了揉又长又钩的鼻子：没错，你知道什么是砰吗？你知道什么是殴打

跟我来我给你东西，我们选了一个落脚点，就在那古怪的重力走廊外面。你和你的帮手把我需要的东西装满，几天后我来取。一个月后我就会送去一把大枪每次你帮我弄到更多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会在下个月扔下更多的装备更好的战利品意味着更好的枪支。同意吗？

一言为定，小迪

小迪？我笑着说，好吧，随便你，那我就叫你小博。

小博耸耸肩，指着走廊说：你先走。

我们回到我的托盘车旁，完成了交易。小博用手掌拍了拍一大罐红色油漆。

这是好东西。总是需要更多的闪光漆。

能让东西开得更快，对吧？

当然，连乌贼都知道这个更好能让光束乒乒乓乓

闪光漆......能反射激光？

是啊，不然鱿鱼和喙鸟为什么要给坦克和其他东西上漆？

谁能想到给微型模型上漆还有这么实用的理由呢？

小博继续说：这就是为什么吱吱和嗒嗒嗒的声音会出现在傀儡武器上。没有假正经的嘘嘘声。油漆也能防虫吐。不过得让怪小子们别碰它。他们喝闪光漆是为了做梦。会让他们变得更疯狂

你一定有一个大家族我打了个寒颤，这个站上有虫子吗？暴君？

我们是最大的！虫族是我们的另一面。过去几周他们打得很激烈。打得好，吃得好当奥基人的好时光小博上下打量着我你应该换换。我们可以把你喷成绿色。会很好笑的

也许等我成了最大的

小博冲我笑了笑，然后开始推着托盘车走那就需要更多的枪了，小迪

那就继续交易

是啊，是啊。我听到了。

我走开了，双手缩进腋下，以防发抖。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但这次我没有打架，还和一个异种人交谈，甚至还进行了交易。

幸好帝国远在天边。

听到暴君的消息我很不高兴，他们的活动增加很可能与我的觉醒同时发生。我很希望双方能杀个你死我活，但我不认为会发生这种事，而且无论谁赢了，事后都可能会来找我。我需要尽快登上机械族的飞船，离开这个空间站。留下来洗劫这里的金属制品只会让我送命。

回到房间，我躺在小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我仍然惊魂未定。我和一个该死的外星人说话了。我，阿朗，二十一世纪英国水管工，丈夫，两个孩子的父亲，现在是一个猎魔机械人。

这是我听过的最蠢的屁话，以前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努力收听一号电台的来电和自吹自擂的火花中度过的。我用手捻着挂绳。

嘿，电子模拟信号。这张卡里有什么数据？我脑子里浮现出文件列表。啊，谢谢。

我扫了一遍。大部分是我的停滞舱的数据记录，我醒来时就在这个大箱子里，我一直称它为石棺。还有一些来自医生和工程师的笔记，虽然我最终会阅读它们，但它们已经不再重要了。也许吧。

清单的一半是一个标有病人信息的文件。我打开它，本以为里面是空的，结果却愣住了。里面有数百条信息，日期长达数千年。第一条的日期是我死后两周。我播放了这条信息。

场景在我脑海中展开。莎莎站在我们当地教堂的入口前，教堂有灰色的大拱门和铁钉门。她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脸上。草地上的坟墓杂乱无章地排列着，粗糙的十字架和石板被时间和悲伤磨平了。

我妻子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抱着紧紧搂着母亲脖子的马杰。米杰站在不远处，身着正装，神情坚定。他的眼睛浮肿，鼻涕淌了一地。他把头靠在莎莎的胸前，偎在她的胳膊下，摇晃着镜头。

你好，李傲奇。打个招呼，孩子们。

嗨，爸爸。米杰喃喃地说。

爸爸！盖巧喊道，伸出一只手试图抓住电话。

我哭了。

我们刚刚结束了你的葬礼。我希望无论你最后去了哪里，都能平安快乐。那个捡到你遗体的男孩亚当确信你会平安无事，他说我们给他和他的公司发的任何信息都会转达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