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前门。
这在四九城,算是地标性的建筑之一。
可这大前门,只不过是老四九城人的俗称。
大前门的正名,是叫正阳门。
有箭楼跟城楼两部分。
而瓮城跟城墙,也连在一体。
郝健拿着采摘的中草药,就走在正阳门后面的大栅栏。
在一九六一年的时候,都是公私合营。
吃得也都是大锅饭。
不过,不少周边的百姓。
养的五畜,种的烟叶。
也有不少,拿出来卖了家用的。
郝健在大栅栏的鸽子市,寻摸了一个地方。
就将自己摘的草药,摆在了地上。
按理说,这草药要是炮制一下,会更好卖。
一般,这新鲜的草药。
外行人看着,就跟草没什么区别。
这熙熙攘攘的人,都是来淘换点吃的。
如今这年月,都是为了活着。
而郝健卖的草药,逛街的人,都是扫一眼。
没几个人,正眼看的。
就郝健带着的“草药”,真要是让人吃。
还真不一定,能让人吃饱。
郝健心里也不急。
若是这大栅栏的没识货的人。
他就准备去医馆,再碰碰运气。
这一趟下来,倒是有几个问价的。
可郝健出的价,也不算便宜。
中药总得来说,不算是硬通货。
粮食跟肉才是。
就在郝健心灰意冷,准备走的时候。
听着一人,嘴里哼着几句诗。
“一担黄金一担铜,挑到街上识人心。”
“黄铜卖完金还在,世人识假不识真。”
郝健抬头一看。
是个贵气十足的老年人,双鬓斑白。
可浑身上下的精气神,看着还是一个透。
“您好。”
郝健冲着眼前的老者,点着头。
算是打了一声招呼。
那老者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看着郝健,摊位上的中草药。
眼神也亮了一下。
“这北沙参跟九叶重楼,看着年份都不错。”
“还有这何首乌,最少也是三百多年的好药。”
那老者往郝健的摊位上一站。
就迎来不少人的围观。
“七爷,您又来选药了。”
“这看着不就是草么,值钱么。”
“白七爷当了“白家老号”同仁堂,五十年的家,选药就没走眼过。”
“这不是郝健么,他摘得草,这么值钱。”?
白七爷看着郝健的草药,又看着一边的闲人。
声如洪钟的,抬声说道。
“要不说,你们不识货呢。”
“一担黄金一担铜,你们买的都是铜。”
“真真的好东西,都在这儿呢。”
站在一边的人,听着白七爷的话。
顺嘴就吆喝问着。
“七爷,这草药哪好了。”
“您今个,得让我们明白明白。”
白七爷嘴角噙笑,看着郝健。
他顺手一指,指了指地上的“黄金草”。
提声问着郝健。
“小老板,你是卖草药的。”
“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郝健嘴角挂笑,缓缓说道。
“十年份的黄金草,这里面最不值钱的。”
“可这草药,还有个别的名字。”
“叫“嗷嗷叫”,壮阳补肾。”
“对于男人来说,又是最值钱的。”
“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么。”
白七爷点着头。
站在一边的人,听着郝健的话。
瞬间就不淡定了。
“这嗷嗷叫,怎么卖的。”
“我包圆了,我包圆了。”
“你有钱,跟我们没有似得,谁让你包圆的。”
“就是,白七爷都看上的东西,轮得到你包圆。”
大珊栏的街面上,一下就热闹了。
白七爷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一两五毛,一两五毛。”
“我不可能,就卖给你一个人。”
“一般一个人,三两就够了。”
郝健抬声一喊。
四面八方的人,都拿着钱,塞到郝健的跟前。
郝健的眼前,都是票子。
他一边收钱卖着草药,一边还看着白七爷。
“七爷,这草药给您留点不。”!?
白七爷淡笑着摇着头。
“草药是好草药。”
“我这岁数大了,就让给他们了。”
买“黄金草”的人,听着白七爷话。
还忍不住的恭维一声。
“七爷,敞亮。”
“白七爷不跟咱们争,不愧是同仁堂的当家人。”
“那咱们就谢过七爷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这“嗷嗷叫”,就在一片嗷嗷的叫卖声中。
算是彻底结束了。
郝健数着手里的钱,足足有三十六块五。
也就是傻柱一个月的工资。
可这钱,算是能让郝健活的很滋润了。
不少买了“嗷嗷叫”的人,迫不及待往家里走去。
等到人散的差不多了。
白七爷看着郝健,笑着说道。
“你小子,是个做生意的料。”
“可惜,也算是生不逢时。”
郝健淡笑。
白七爷双手拢胸,继续说道。
“这什么生意最好干,也就这五样。”
“补男人的肾,丰女人的胸。”
“给穷人转运,给富人算命。”
“还有增矮子的身高,减胖人的肥。”
郝健朝着白七爷,拱着手。
“您是做生意的前辈,我就是混口饭吃。”
“这地上的草药,我给您打个半价。”
“不算您多,收您七十块钱。”
白七爷听着郝健的话。
摇着头。
郝健心里以为,是价格不合适。
却听白七爷,笃声说道。
“我白景琦买东西,就没让人打过折。”
“您都药不错,心眼也善。”
“天意,掏钱。”
“给人家一百八,这药值这个钱。”
站在一边的白天意,数着一百八十块钱。
双手递给了郝健。
郝健双手接住,钱也不数。
直接放进内衬的口袋。
白七爷看着郝健,淡淡的颔首。
算是对郝健“待人接物”的认可。
你让利是情分。
我给钱是本分。
不亏不欠,诚信为本。
这才是生意人的长久之道。
白七爷指着摊位上的草药,又看着白天意。
淡声说道。
“天意,你记住了。”
“眼前这小老板,可是可结交之人。”
“心好,药才好。”
白天意颔首。
“我知道了,爷爷。”
郝健听着白七爷的话。
连声说道。
“七爷,您谬赞了。”
“我就是个挖草药的药农。”
白七爷拍了一下郝健的肩膀,淡声说道。
“以后,要是有好药。”
“你就送到,我们白家的杏园胡同。”
“别的不敢说,可价钱肯定公道。”
郝健又拱着手。
白七爷跟自己的孙子,拿着草药。
也就出了大珊栏的正阳门。
躲在暗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郝健看。
而郝健也没在意。
不过,对于今天的收获,郝健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不止是,挣了点钱。
而是有了自己的人脉。
能够结识“白家老号”的白七爷,才算是真正的收获。
拢共是二百一十六多五毛。
简单的来说,就是傻柱小半年的工资。
放在1961年的时候,那可是一笔巨款。
就在郝健,抬脚准备走的时候。
忽然,听着一人拍着他的肩膀。
“郝健,够牛掰的啊。”
“这半天,挣我爸半年的工资。”
郝健回头一看,是二大爷的大儿子刘光奇。
“你这卖的中草药,都是在虎头山摘的啊。”
刘光奇贼眉鼠眼的问着。
郝健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这二大爷的一家,也是最会算计的一家。
但凡是跟钱沾边的事儿。
那鼻子贼灵泛。
郝健看着刘光奇的眼神,心里就知道。
这虎头山算是倒大霉了。
非得让这孙子,给翻个底朝天不行。
郝健嘴角扯笑,看着刘光奇,低声说道。
“我就告诉你一人。”
“可你也得告诉我一件事。”
刘光奇听着郝健的话,眼睛一眯,跟个老狐狸一样。
“成,你问吧。”
“只要我知道的,肯定跟你说。”
郝健故作深沉,搂着刘光奇的肩膀,压低着声线。
“我这中草药,还真是在虎头山上采的。”
“不瞒你说,那山里面还有不少呢。”
刘光奇听到这儿的时候,眼神跟黑夜的猫眼一样。
大白天的看着,跟探照灯差不多。
随即,郝健问出了,一个他想知道的问题。
“光奇,咱们也是哥们儿。”
“我就想知道,要是没自行车票,去哪儿买自行车。”
“我要是有辆自行车,这不是上山方便么。”
刘光奇狡黠的点着头。
却心里想着。
这中草药都让你采了,财都让你发了。
我是傻子啊!
不过,这刘光奇还是在郝健的耳边。
说了三个字。
“火器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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