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金手指下的衣食无忧 第46章 默然不语

每年腊月二十九，他写的春联总是备受追捧，他从不收费，只要求拿红纸来找他就行。由于妻子和孩子早年离世，他孤身一人，烹饪技术并不精湛，平日里简单凑合。因此，大家通常会带上自家做的菜肴，或是瓜子、花生作为感谢他的心意，这些他通常都会欣然接受。

只是由于他对孩童的喜爱，这些最终大多会落入院中小朋友们的口中。

每年春节首日，孩子们欢声笑语地前来给他拜年，他们在他的家中嬉戏，他从不厌烦。除了餐桌上的美食，孩子们离去时，他还会在每个孩子的衣兜里塞满花生、瓜子这类零食，让他们带着笑容进屋，又带着笑容出门。

忆及此，张宇不禁微微脸红，去年给房老师拜年，自己都已长大，却仍收到满满一兜的糖果花生。

轻轻摇头，驱散心中的尴尬，他转头看向姑父正在贴的对联，上书：“一帆风顺年年好，万事如意步步高。”

其他两副尚未贴上的对联，一幅写着：“祖国山河美，人民生活新”，另一幅则是：“勤劳之家春意浓，节俭持家富余长”。这些都是五十年代的风情，流露出人们对国家的热爱和奋发向上的决心。

看完对联的内容，他后退几步，仰视姑父已贴好的对联，“姑父，已经很正了，不用再调整了。”

“我说过吧，我觉得已经贴好了，你三弟还一直啰嗦我贴得不稳，我都贴了几次，对联都要被弄破了。”赵文卓闻言，从木凳上起身，口中还在念叨着他那个不安分的三儿子。

“那我就不看了，你自己贴吧。”

“我还真不需要你帮忙，有小宇就行，他也能帮我盯着。”对于儿子的推脱，赵文卓显得颇为从容。

张宇和小姑并未插嘴，只是默默旁观这对父子的拌嘴。

欣赏够了，小姑才开口：“行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跟孩子计较，说两句就算了，别没完没了。”

接着转向儿子：“你爹教训你两句，你就生气了？听着就是，别顶嘴。”

张桂芳出言调解，此刻谁都没有立场，都被说了一句，两人都感到公正，默然不语。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不敢触碰张桂芳的耐性，毕竟她是家中掌管生杀大权的人物。

于是，两人立刻打住，对着小姑微笑，老实地开始贴对联，不仅是大门，连床头、米缸、柜子、猪舍、鸡窝等处，都需贴上吉祥话语或福字。

最后的对联，就在爷俩的争吵声中完成了。

而张宇和小姑则在准备年货，两天内要把所有食材备齐，因为除夕夜零点过后，就不能再动刀切菜了。

他审视着，为了过年，小姑特地宰杀了一只鸡，腊月二十七炖好，盛在盆子里，放在户外能存放许久。

当有访客或需要填饱肚子时，他习惯性地用勺子舀取些许食物，再拌入菜肴，便算是一顿美味的饭菜。由于冬季严寒，这样的食物放置室外也不会变质。

除夕夜，尽管今年的年景不佳，赵家的年夜饭依然丰盛，满满一桌佳肴，一家人在欢声笑语中共享晚餐。餐桌上必不可少的是鱼，寓意年年有余，哪个家庭不想借此讨个好彩头。

吃得兴起，三哥似乎想起了什么，鱼快被吃掉一半时，他伸手去翻面。小姑在一旁轻拍他的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赶紧停下了筷子。

“娘，我只是美食当前，一时忘形，忘了不能翻鱼。”三哥抓了抓头，诚恳地道歉，尽管他知道过年期间对孩子有所宽容，但亲娘的记性可是不容忽视的。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张桂芳脸色稍霁，但仍提醒道：“不只是不能翻面，鱼尾也要留下。”

“这我懂，年年有余嘛！”三哥急于表现，希望能得到母亲的谅解，别让年后算总账。

饭局渐近尾声，小姑端来饺子，笑容满面地说：“快尝尝，里面藏了惊喜。”张宇品尝饺子，正欲夸赞小姑的手艺，突然感觉牙齿被硬物卡住，他捂嘴道：“饺子里有东西。”

“我特意放了几枚硬币和几颗糖，看来小宇你运气不错，中奖了！”小姑的话语刚落，张宇便从口中吐出一枚硬币：“看来我今年运势颇佳，财气满满。”

听到他们的对话，其他人也加快了吃饺子的速度，期待着好运降临。赵峰接连吃了两大盘饺子，最终撑得不行，放下筷子，略带遗憾地说：“我怎么没吃到呢？”

家人闻言，只是笑着，未予置评。饭后收拾完毕，赵文卓出门转了一圈，带回一捆芝麻秆，他将它们从门外一路铺至屋门口。看着这一幕，张宇愣住了，不解地问：“姑父，你要这个做什么？是要生火吗？为什么要放门口？”

“孩子，你不记得去年过年的情景了吗？你们可以踩踩，这样可以驱邪避凶。”张宇回想起来，确实有这样的习俗，但他觉得跟着孩子们一起蹦蹦跳跳有些尴尬，毕竟他已经不小了。

见张宇还在犹豫，张桂芳轻轻推了他一把，催促他去体验这个传统。

“赶紧去啊，多踩踩，就像孩子们踩芝麻秆，能长个儿，免病灾，还能驱邪。”想到今年侄子的连连伤痛，张桂芳愈发坚定了让侄子踩芝麻秆的念头。

张宇终究抵挡不住小姑的好意，踏上了芝麻秆，来回走动几回。

小姑夫妇点亮了屋内外的每一盏灯，张宇明白这个习俗，除夕之夜家中灯火通明，彻夜不熄，象征来年红火吉祥。

随后，一家人在热炕上守岁，不知小姑从何处取出一副麻将，家人们兴高采烈地开始了游戏。

麻将对于张宇来说是个陌生，他站在一旁观战，偶尔品口茶水提神，毕竟在这个世界已半年，早睡早起的习惯让他难以熬夜。

此刻，赵峰输得惨烈，看着自己只剩半数的钱，他瞥向一旁的张宇，眼中闪过狡黠，“小宇，来，我教你打麻将。”

张宇笑而不语，婉拒道：“不用了，大哥，你继续，我更乐意看你满盘皆输的样子。”比起亲手参与，他更享受看大哥输得精光的快感。

当然，过年压岁钱的增减全凭运气，小姑将每个人的红包摆在桌上，看谁的手气好，压岁钱就能多些。

见弟弟不上当，赵峰转而看向妹妹赵小萍，她立刻察觉到大哥的企图，果断摇头拒绝：“大哥，别想算计我，我可不上当，我知足，娘给的压岁钱已经足够，我只要原封不动就好。”

眼看两个容易上当的人也不中计，其他人更不必说，赵峰无奈继续游戏，最终还是被小姑丈看不过，分了些钱给他。

赵峰拿着那些钱，拿起一本书，装出专心阅读的样子，决定不再加入战局，任由他人争夺。

最后，赵小萍接过他的位置，或许是她今天的运势不佳，或是技巧欠佳，一开局便连输数把，望着缩水一半的压岁钱，她只好离开牌桌。

赵文卓心疼女儿，见她不悦，将自己的筹码和赢来的钱悉数给了赵小萍。看着手中翻倍的财富，赵小萍感激地对父亲说：“爹，你真好！”

赵文卓微微一笑，未言，只是满足地看着她，而赵峰看着妹妹和自己的钱包，心中不禁感到几分落寞。

面对赵峰幽怨的眼神，赵文卓父女并未回应，自顾自地交谈，仿佛未曾察觉他的情绪。

三个人的嬉闹，惹得全家人都欢声连连，最终在赵峰那无奈的表情下，笑声才渐渐平息。

“你们看了这么久，总得意思一下吧？我可是费尽心思逗大家开心的。”赵峰摊开双手朝向家人索讨。

“行行行！表演得不错，这是你的报酬。”赵磊吝啬地从口袋掏出五分钱，搁在赵峰的手心。

这又引起一阵哄笑，赵峰毫不在意地将那五分钱收入囊中，哪怕是微薄，也是收获。

谈笑间，守岁的时光飞逝，转眼间已近午夜十二点。“时间真是溜得快，已经十二点了，该放鞭炮迎接新年了，你们谁去放？”张桂芳望向墙上的挂钟，出声提议。

“我去吧，对了，鞭炮放哪儿了？”

“就在橱顶上，你看到了没？”

“你说的那个？我没看见啊。”

“门口的那个，仔细找找。”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够不着，我去拿个凳子。”赵文卓迅速搬来椅子，试图触及橱柜顶部。

拿到鞭炮后，赵文卓喊道：“小宇，小萍，我们去放鞭炮，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爸，我要去，我要去，等我一下，马上就好。”赵小萍听见父亲的话，急切地回应。

“好，不急，慢慢来，小心点，别摔着。”赵文卓看着女儿手忙脚乱的样子，提醒道。

张宇早已准备好，此刻与赵文卓并肩等待，赵小萍整理完毕后，他递给她一支点燃的香。“给你，”赵文卓将香递给期待的小女儿，随后补充，“小心点，点着就跑。”

赵小萍点燃鞭炮的滑稽模样让两人忍俊不禁，她一手持香，颤抖着靠近鞭炮，另一手紧紧捂住耳朵，身体往后躲闪。尝试多次后，她匆忙将香戳向鞭炮，还未点燃就丢掉香，一溜烟逃开。

跑到远处，她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却迟迟听不到鞭炮声，疑惑地回头，只见未燃的鞭炮和两位忍俊不禁的亲人。这时，赵磊刚出门，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大笑道：“赵小萍，你胆子真大，这太好笑了！”

赵小萍闻言，跺了跺脚，转向赵文卓抱怨：“爸，你看二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