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宇宙之外,有一颗紫耀星辰,跳脱三界,不在五行,其上一尊神祇,一尊凶蛮,摩拳擦掌,好似孪生。两个正在赌斗,真个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那两员神将相交,好便似:南山虎斗,北海龙争。
龙争处,鳞甲生辉;虎斗时,爪牙乱落。
爪牙散落撒银钩,鳞甲生辉支铁叶。
这一个翻翻复复,有千般解数;那一个来来往往,无半点放闲。
金刚掌,离顶门只隔三分;王霸拳,向心窝惟争一寸。
那个威风逼的斗牛寒,这个怒气胜如雷电险。
直打的天翻海覆,地裂山颤。
恍惚间,却看那神直立与空,蓄意轰拳爆喝一声,垂直下落,直奔凶蛮,那蛮怪举掌硬顶,只砸他得入地而去,势头不减,打那星球正南入土,正北出关。可怜那紫耀星辰,哪扛得起如此浩劫,闷一声,本体崩裂碎响,带着那神蛮二圣,化作那片片星烟,那二圣却成两道流光,纠缠着直奔神州去也。
紫耀星神不久后,来到一个莫名的空间,见一个和尚身着袈裟,与他对立而坐,和尚问他道:“你是谁?”
星神道:“我乃紫耀天神,与域外蛮凶赌斗,不小心砸透了紫耀星,碎了星辰本源,流落于此,此乃何处?”
和尚道:“你已死了,可知是谁杀了你?”
星神道:“哦?当是那蛮凶。”
和尚道:“是谁碎了紫耀星辰本源?”
星神道:“是我。”
和尚道:“你是什么天神?”
星神道:“紫耀星天神。”
和尚道:“所以是谁杀了你?”
星神道:“是我,杀了我?”
和尚道:“回答正确!”
星神笑道:“你这贼秃好溜的嘴皮。所以此为何处?”
和尚道:“你我皆为残魂,想是出了什么岔子,未去阴司地府,尽在我躯体内滞留。”
星神叹道:“哎?哎...”
和尚道:“我看你尚有心愿未了,魂体康健,我这残魂且给你,你将我吃了,就用我身躯,复生去吧。”
星神道:“???”
和尚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此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阿弥陀佛。”
和尚言毕,化作一颗圆珠,直入星神口中,星神只觉得唇舌一凉,便没了知觉。
却说贞观十三年九月,唐三藏蒙唐王与百官送出长安关外。连续两日马不停蹄,行至法门寺。法门寺住持上房长老,带领众僧有五百余人,两边罗列,接至里面,相见献茶。茶罢进斋,斋后天色已晚,众僧们灯下议论佛门定旨,上西天取经的原由。有的说水远山高,有的说路上多虎豹,有的说峻岭陡崖难度,有的说毒魔恶怪难降。三藏钳口不言,但以手指自己心口,频频点头。众僧们不解其意,合掌请问道:“法师指心点头,是什么意思?”
三藏答曰:“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弟子曾在化生寺对佛设下洪誓大愿,不由我不尽此心。这一去,定要到西天,见佛求经,使我们法轮回转,愿圣主皇图永固。”众僧闻得此言,人人称羡,个个宣扬,都叫一声“忠心赤胆大阐法师”,夸赞不尽,请法师入榻安寐。
清晨又是竹敲残月落,鸡唱晓云生。那众僧起来,收拾茶水早斋。玄奘便穿了袈裟,上了正殿,佛前礼拜,道:“弟子陈玄奘,前往西天取经,但肉眼愚迷,不识活佛真形。今愿立誓:路中逢庙烧香,遇佛拜佛,遇塔扫塔。但愿我佛慈悲,早现丈六金身,赐真经,留传东土。”祝罢,回方丈进斋。
斋毕,那两个随从整顿了鞍马,随着三藏启程,出了山门,辞别众僧。
众僧不忍分别,直送有十里之遥,撒泪而返,三藏遂直直向西前进。
三人行了数日,到了巩州城。早有巩州合属官吏人等,迎接他们进入城中。安歇了一夜,次日清晨出城上路。一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两三日,又至河州卫。此乃是大唐的山河边界。早有镇边的总兵与本处的僧道,闻得是钦差御弟法师上西方见佛,无不恭敬,接至里面供给侍奉,派遣一名僧纲邀请三藏往福原寺修整。本寺僧人,一一参见了法师,安排了晚斋。斋毕,吩咐两个从者饱喂马匹,天不亮就出发。
及鸡方鸣,便唤从者动身,却不小心惊动了寺僧们,被留下吃茶用斋。斋罢,才出离了边界。
这长老心忙,太起早了。原来此时秋深时节,鸡鸣得早,这才四更的天色。一行三人,连马四口,迎着清霜,看着明月,行有数十里远近,见一座山岭,只好拨草寻路,端的是崎岖难走,又不敢绕路,怕偏离了方向。
正疑思之间,忽然失足,三人连马都跌落坑坎之中。三藏心慌,从者胆战。却才悚惧,又闻得里面哮吼高呼,叫着:“抓过来!抓过来!”只见狂风滚滚,涌出来五六十个妖怪,将三藏、从者揪了上去。这法师战战兢兢的,偷眼观看,上面坐的一个凶神恶煞的魔王。
唬得个三藏魂飞魄散,二从者骨软筋麻。魔王喝令绑了,众妖一齐将三人用绳索绑缚。正要安排吞食,只听得外面喧哗,有人来报:“熊山君与特处士二位来也。”三藏闻言,抬头观看,前走的是一条黑汉,后来的是一条胖汉,这两个摇摇摆摆走入里面,那魔王赶紧跑去迎接。
熊山君道:“寅将军,小日子一向过得不错,可贺!可贺!”
特处士道:“寅将军丰姿胜常,真可喜!真可喜!”
魔王道:“二位最近如何啊?”
山君道:“还是老样子。”
处士道:“俺也一样。”
只见那从者被绑得痛切悲啼,那黑汉道:“这三个是哪里来的?”
魔王道:“自己送上门来的。”
处士笑云:“哈哈,那你可得请客!”
魔王道:“请客!请客!”
山君道:“别全吃了,吃两只,给大哥留一只。”
魔王道:“不用!全吃了罢。”
三个叙罢,各坐谈笑。
魔王应了,即呼左右小妖,先将二从者活着剖腹剜心,剁碎了大块,将首级与心肝给二妖下酒,四个臂膀自己吃了,其余骨肉,分给各妖。只听得‘噶吃吃’嚼骨头的声响,似那虎啖羊羔,没一会就吃了个干净。把一个长老,憷的面无血色,当场吓死。
渐渐的东方发白,二怪正欲告辞,却见一道流光砸在那吓死的三藏心口,顶出一口淤血,咳了出去,魔王喜道:“正想着死肉口感差,它便活了!好!好!好!”二怪也齐声祝贺。
魔王卸了三藏缚身的绳索,撕扯他的臂膀,半天撕扯不下,口中嘟囔:“好结实,原以为这和尚肥腻难吃,确不想如此紧实。”当下拽着胳膊张口去咬,咔的一声,确是把牙给崩了,惊的魔王远退两步,与二怪道:“好和尚,竟如此劲道么!”
那三藏晕晕乎乎,只觉得头痛欲裂,脑子里似是一直被灌着什么东西,听得耳边苍蝇般嘈杂,愈发恼怒,挥掌出去,只见那祛虫似的一掌,便使得方圆数米,变做一个窝坑,魔王、二怪、五六十小妖,尽皆化为齑粉,风吹得周围树歪草斜,鸟兽惊走,归于寂静。
不一时,红日高升,三藏已知了详尽,自己本是紫耀星天神,如今得了那唐三藏的魂魄,复生于他的身体,得了他的记忆,承了这天大的人情。
挥了挥手臂,只感受到圣人般的筋皮铁骨,气力未消,但丝毫法力也无,体力也与那凡人相似,思索间,想法也与之前不甚相同,脑回路更似那肉体凡胎的陈玄奘。心中莫念道:“好圣僧,我既成为了你,理当继了你的洪愿,一步一坎,取那西天的真经!”
正在此时,一个老叟手拄着拐杖,胸前挂饼而来。见三藏坐于深坑之中,便吹了口气,将他拖出坑内,三藏剑眉微皱,目光如电:“多谢老公公!解我之围。”
老叟答礼道:“你起来。你可曾疏失了什么东西么?”
“未曾...”话未说完,三藏凝目注视,观老叟气势不凡,脑筋一转,回答到:“贫僧的从人,被几个妖怪吃了...不知道我的行李马匹哪里去了?”
老叟用杖指了一边道:“那里不是一匹马、两个包袱吗?”
三藏回头瞧见,似是他的物件,又问老叟道:“老公公,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叟答道:“这里叫双叉岭,乃是虎狼巢穴的所在。你为何失落于此?”
三藏思索片刻,道:“鸡鸣报晓时分,贫僧出了河州卫境,不料起的早了些,冒霜拔露,所以才失落此地。突然跳出来一个魔王,凶顽太甚,把贫僧和两个从者绑了。又见一黑大汉,自称是熊山君;一个胖大汉,称是特处士,那二汉走进前来,叫那魔王为寅将军。他三个怪将我两个从者都吃了,天亮了才走。可怜贫僧早饭未用,肚肠饥饿,饿晕在此。“
“饿晕的?”老叟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胸前挂着的干饼,便摘下来递给他,长老行了个佛礼,接过,小口优雅的吃饼。老叟话语不停:“你说那处士是个野牛精,山君是个棕熊精,寅将军是个老虎精。左右妖邪,尽都是山精树鬼,怪兽苍狼。只因你本性元明,所以他们吃不得你。你跟我来,吾引你上路。“
三藏此时已炫完了整张干饼,复拾起包袱抗与肩上,牵着缰绳,相随老叟径出了坑坎之中,走上大路。然后将马栓在道旁草头上,转身拜谢那老公公,只见那老公公化作一阵清风,跨一只朱顶白鹤,腾空而去。
只见风飘飘留下一张简帖,写着四句颂子,颂子云:
吾乃西天太白星,
特来搭救汝生灵。
前行自有神徒助,
莫为艰难抱怨经。
三藏看了,对天嘀咕道:“原来此间的仙人驾临,看起来实力不怎么样么。”
金星坐与鹤背,心中也是惊惧:“这金蝉不愧是西方如来佛祖座下二弟子,好逆天的体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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