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意志眷顾的我能否照耀大地 第九十三章 申乙己

话及如此，他停止了愤怒的宣泄再次深呼吸调整情绪：“既然今天话题都说到这里，不如继续把话掰扯清楚，您，究竟在外面犯了有多错？”

“这……”中年人有种人设崩塌得连自己也不能接受自己的感觉。

“没事，您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什么，从那年住院我就知道现在的我已经时日无多，活不过二十，这件事老妈也知道，所以您把错误坦白，从今天开始我算您好好做人，有情人什么的看我妈，至少我不反对，但您出去嫖就别怪儿子心狠手辣了……”

听着儿子的话，周宾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孙梅，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是该震惊儿子的生命只有几年，还是该震惊这母子二人把这个消息隐瞒了这么多年……

孙梅有些幽怨的瞪着丈夫，想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她的眼泪又落下来了。

“没……没什么大的问题。”一瞬间想通很多的周宾坦白了自己的“罪证”，其实肉眼所见的大部分只是处于道德线之外的“逢场作戏”，平时与工程方或者上级甲方在一起也只是游历山水、“陶冶情操”，他们都知道：留下这样的的痕迹连骂名都够不上。

只有那一次确实是看着两个小女孩长得乖，然后想到自己的儿子……

“够了，我不想管您在世人面前留没留下把柄，她们……”周平激动的指着角落里的两只小萝莉声音再次变调“……她们的家庭和她们已经被毁过一次了啊！‘从来如此，便对么？’父亲，您关于成功学和人性、利益交换的游戏应该结束了……”一手扶着母亲重新进入客厅，另一手揽着两个小萝莉：“作为儿子，我确实不能命令您什么，但请好好想想吧，您究竟想要什么，至少我……”厌恶的侧着头看着orz状伏在地上的父亲：“……至少我不想病死于床榻间，而应该穿着这身衣服迎来一个正确的结局……我不会再活在您的阴影下了……父亲……”说完将间隔的门关上，“大孝子”准备让“慈祥”的老父亲冷静冷静。

“还有……”在关门前的那刻周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我收回支持你继续娶的言论，从第一次您用谎言来试图弥补已犯下的错误，这种信任与支持就不复存在了……”

那挺拔的身姿配合着亮眼的军装让周宾在恍然间看到了自己曾经的理想与憧憬，儿子长大了！这不是那个午后与他谈判时的感觉，而是真真实实的事实，这一段时间以来膨胀的自信让他误以为自己一直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越来越大的官职好像又侧面佐证了其“正确”性，或许就实际上而言那确实是社会运转的潜层规律，但暗处的东西之所以在暗处，正是因为它们见不得光，本来自己这些东西计划着给儿子铺路，让他变得更加优秀，可他本人抵触，加上他时日无多……也罢，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命运的事随命运去吧……儿子的最后那句话并没有打击到他什么。

……

“妈，您消消气，老爸在外面没人，不用那么愁容满面了。”周平蹲在孙梅面前帮她擦眼泪，一边给两个小萝莉使眼色。

成熟的雨瑶心领神会抓着孙梅的手一边摇一边劝慰：“妈妈，别哭了……”

另一边的爱丽丝则更是透露着纯真：“妈……妈……别哭……羞……”

看着儿子、养女/儿媳如此懂事孙梅哭得更加伤心了：“我……不是在哭……你爸爸的事……平平……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命苦的……孩子……”

“人固有一死，看开点吧，妈，这个消息你已经知道这么多年了，应该能接受了吧？”回应他的只有母亲的哭声，他不得不说些什么转移母亲注意力：“妈，我有件事想拜托您，算是我的遗嘱，如果做不好我做鬼也不会安生的……”

做鬼也不会安生，让思想觉悟不太高的孙梅有些重视，更何况这是儿子最后的嘱托，想到这哭声一时间也停下来了。

“我死之后，请把雨瑶和爱丽丝当做亲女儿养大吧，她们已经没有可能回归到原生家庭那边的可能性了……你们不经常说女儿比儿子听话吗？这一下多出两个女儿你应该高兴。”

“妈……爱丽丝……一定……乖”看着洋娃娃娇憨的表情，孙梅纠结了许久还是摸了摸她的头应承了下来，完了又摸了摸雨瑶的头。

“但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

“只要你活一天，她俩就是你的童养媳……”

“这……”看着母亲眼底透着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周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没有得到儿子的回复，母亲也昂头倔着，不肯退缩一步，相亲相爱、阖家欢乐的氛围，就这么冷下去了。

“我答应！”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僵局：“爱丽丝也一样同意吧？”

“同意……什么？”洋娃娃歪着头。

“和爸爸妈妈、哥哥永远在一起。”

“可以……哦！”

看着两只小萝莉的表演，孙梅的脸色软下去了，而作为当事者之一的周平却不置可否的继续说道：“还有我的几位女朋友，请老妈到时候代为照顾……”于是把自己的财产证明和遗产初步分割书拿出来，一项一项的跟孙梅说仔细了“我后面会跟她们说，现在只是让老妈你知道一下大概情况，如果没死，每年我都会更新这个遗嘱的……”

最后家里的每个人情绪趋于稳定，相处起来其乐融融，看起来小周家的家庭危机到这里已经被正式解决了。

……

申济攀一到班上，所有交作业的同学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申济攀，你脸上又添上五指印了！”他不回答，对座位上的科代表说，“交两份作业，要一叠卷子。”便排出两份大本子。

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考试交了白卷！”

申济攀睁大眼睛说，“你们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在数学答题卡上画奥特曼，被你爹吊着打。”

申济攀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画奥特曼不能算交……白卷！……不写的事，能算不会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坦荡荡”，什么“穷者知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班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今天去老地方上网吧？”张鹏一脸痞笑的冲上去用胳膊夹着申济攀的脑袋有些不容置疑的“建议”到。

“可是……”

“没有可是！你去不去，不去你数学作业没了！”话音刚落张鹏抓着申济攀的本子像飞飞镖一样抛了出去，作业则飞出教室门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撞到了教室外斜前方的紫光灯掉进了厕所门口。

“我的作业啊！”不知道是真的心疼，还是过度表演，此时的申济攀的表情显得格外滑稽，配合那夸张的颜艺，说他是喜剧演员也有人会信。一边嚎着一边就向着厕所跑，“pia”一声，他的语文练习册又被同班的高个给一脚踹进厕所里。

“你去哪？”刚刚进入教室周平看到鬼哭狼嚎从座位跑下来的申济攀一把将他拉住，经过三个月多月的相处周平知道这家伙是班上人欺负的对象，谁没事都能啐他两口，为了帮他周平自己也连带受了不少冷眼，当然这也不是他受到校园暴力的全部原因。

“我要去把作业捡回来！”力量有些大，让周平暗暗心惊有些拉不住。

“你捡什么啊？你做了吗？”他知道虽然眼前的这小子经常被欺负，但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饼，交白卷、不做作业、上课打飞机已经是常态，但这也并不能成为众人合理欺负他的理由。

不过也让不知内幕的旁人有一种“狗咬狗”的错误感官。

“做了！我上节课蹲厕所里写了一整节课才弄完！我要交作业！”一个用力拉扯挣脱了周平的抓着他肩膀的手冲进厕所。

“砰”厕所门被从外面关上了，果不其然这是一个请君入瓮的陷阱。

“砰、砰、砰”被关进去的人后知后觉般的敲着那厚厚的铁门，并嘟囔着什么，期望外面的“好心人”把他放出去，周平想要帮他打开门，后脚从教室里冲出来的张鹏将身子完全靠在这扇门上以阻止周平的下一步行动。

“为什么人类要互相伤害？”

“哈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欺负他了？”

“难道扔他作业不是吗？”

“哦？是吗？”说完带着一脸痞相与周平凝重的目光对视着。

几句对话只用了短短数十秒的时间来完成，可是申济攀在隔着厕所铁门发出的野兽般的是嘶吼却从未停歇过，突兀的一连串指骨敲击门板的声音，打破了二人无声的对峙。

痞子嘴角一歪“那么就让我们来问问他本人的意思吧？”说着拉开了门，两个壮汉护送着申济攀从里面出来，看着他神情有些疲惫的拿着练习册，难以让人相信的是短短两分钟为什么人的精神面目会变化如此之大呢？

对了，还有他那条质量不太好的校裤已经被沿着并不牢固的缝合线撕得七零八落只剩腰面和裤脚缩口还挂在肢体上，配合着里面的网状内置，看起来是别样的妩媚……额，我是说妖娆……不对，应该冠以“辣眼”来形容，总之周平也被这个画面惊呆了，看着一行人把这个“喜剧演员”护送进教室大门走上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