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屡献毒计，刘备直呼受不了 第51章 蚁附

曹操并非卷土重来，而是从一开始，他就没走。

曹操也动过退兵的想法，回到许昌重振旗鼓，修养一年，明年秋收之后再讨荆州。

曹军当前士气萎靡，确实不适合再南下。

大军退至安乐县时，曹操忽然改变主意。

不走了。

人可以失败，他这辈子，失败多少次都是这么过来的。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害怕失败而不敢开始。

“退…”

“往哪儿退？”

“许昌吗？”

“日后刘仁率军进逼许昌，我们又该往哪儿退？”

面对群贤诸将，曹操态度坚决。

“我们当下的情况，比当初兖州之战更加凶险。”

“今番退出新野，来日再想南下，需要更大的勇气和魄力。”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再怎么积极进取的精神和豪言壮语，也改变不了他年迈体衰的事实。

曹操很害怕，担心这一退，余生再无统一可能。

更怕刘仁刘备有了充分的时间得以迅速发展，将来双刘，只会比今时今日更加可怕。

终有一天，他曹操奋战一生的基业，会土崩瓦解。

他曹氏一族，会被刘仁夷灭九族，斩草除根。

所以曹操会说，今天比兖州之战更凶险。

“料他刘仁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我们会杀他个回马枪。”

“优势仍然在我。”

“孤，纵使付出再惨痛的代价，也要将刘仁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万万不可，给他们喘息之机。”

刘备何其可怕？

他就是行走的一面抗曹旗帜，就是一个打不死的甲级战犯。

黄巢、李自成……历史上不乏这一类人。

你只要没把他肉体消灭，早早晚晚，他们都会东山再起，成为王朝不可忽视的、最大的祸害。

一个刘备已经如此可怕了，现在又蹦出来一个比他更可怕的刘仁。

曹操如何不惧？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刘仁虽多次重创我军，但他从未令新野守军与我军正面交战过。”

“也就是说，刘仁也很清楚，以新野乌合之众的战力，根本就挡不住我军兵锋。”

数次，刘仁都是采取非常规手段——

对于时人而言，甚至可以认为刘仁的手段，都是非人类手段，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不仅造成极大的伤亡，更给活着的曹军将士，心理上带去极大的创伤。

刘仁正在成为一个神话，这是最可怕的。

“天花、鹊尾坡、水淹新野以及后来的洪水爆燃。”

“这些，都只是刘仁的折锐之策。”

“换而言之，刘仁惧怕我们，他怕和我军正面作战。”

“由此，只要我等杀他个回马枪，定可起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曹操一番话，得到颖川士族荀彧他们一致认可。

许昌就在他们地盘。

他们也怕将来有一天刘仁会北上。

有了颍川士族的支持，一切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当年兖州之战，陈宫引吕布入兖州，曹操一度沦为丧家之犬。

在那样一个境地，正是因为有颍川士族的支持，曹操才能触底反弹。

今时今日，曹操一样有信心拿下新野。

不过曹操他们没有马上杀回新野，新野城高，唯借助攻城器械方可减少伤亡。

曹洪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从他抵达新野的第一天起，就已经着手打造攻城器械。

时至今日，很多重型攻城器械都已经完成了大半，抓点紧，很快就能打造出来。

此外，为了掩人耳目，夏侯惇荀彧陆续将其余曹军调回北边，做出曹军北撤的假象。

也不能说是假象，因为曹军确确实实在后撤。

仅留下六万大军扼守安乐。

曹操和一众朝臣和诸将也在后撤，仅留下曹仁坐镇安乐县以镇荆州。

这当然都是假象。

当一切准备就绪，时隔二十余日，留守安乐县的六万大军倾巢而出。

曹操亲自统帅。

新野城下，大军列阵在前，当城头冗长的号角在新野上空响起之时，新野立时炸开了锅。

城中人心惶惶，老百姓纷纷走上街头，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遥望城门楼方向。

刘仁是在工作室被请出去的，听到曹军兵临城下，刘仁也皱起了眉头。

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曹军……”

来到城门楼上，俯瞰城外黄旌白钺，枪戟如林，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军师，这…这可如何是好？”张飞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

关羽和刘备走了，他好似丢了主心骨一般，完全没了主意。

当年丢失荆州，今日，总不能新野也在他手中丢了吧？

刘仁侧目，看着张飞惶然的样子，不由皱起了眉头。

“慌什么？”

“我不是在这里吗？”

“对对对，军师在这里，我不慌，我不慌。”张飞稳了稳心神。

赵云上前一步，问刘仁：“军师，现在当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刘仁需要点时间思考。

曹操忽然杀了个回马枪，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布局那么多，中间出现一点纰漏，很可能导致所有的谋划全部泡汤。

刘仁在想，如果新野失守，是退往江陵，还是退去樊城？

如果是文聘驻守樊城，他们还能顺势退往樊城，拿新野换个樊城，不亏。

可是一想到驻守樊城的是张允，刘仁很快放弃趁机夺取樊城的想法。

落到张允手中，跟落到曹操手中无二区别。

“曹军来势凶猛，只怕势在必得。”

“接下来，就看诸位将军的本事了。”刘仁拍了拍赵云、张飞他们的肩膀，诸将倍感压力。

亦在此时，长空嘶鸣，有东西破空而来。

城头将士们躁动不安，惊呼连连。

刘仁、赵云、张飞一众闻声望去，只见长空之上，一个个黑点掠空而来。

“那是什么？”

刘仁眯起眼睛，那黑点在空中划过一道令人窒息的抛物线，在刘仁他们眼眸中迅速放大，一块块数十斤、上百斤重的巨石好似擦着头皮掠过。

“轰隆隆！！！”

巨石落在城中，民舍瞬间沦为废墟。

砸在城墙上，碎石迸溅，好似局部强震，地面传来剧烈的抖动，似要将人甩出去一般，令人心神俱颤。

砸在人身上，瞬间一整个人化为齑粉，爆开一团血雾。

投石器固然杀伤力致命，但造成的伤亡其实不多，主要是心理层面带来的威慑力，令城上城下无不惊惧。

饶是刘仁此刻，看到远处天空铺天盖地飞来的巨石，也是头皮发麻，遍体生寒。

整个城中，避无可避，躲到哪儿都无处藏身。

回首望去，城中百姓犹如无头苍蝇般漫无目的的抱头鼠窜。

片刻的惊惧后，赵云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扑向刘仁，喊来亲卫：“快护送军师下去，军师，此地不宜久留！”

几个亲卫上来架着刘仁胳膊，拽着他就要往城下拖去。。

“走开！”

“我不下。”

刘仁原本也想下去，躲远一点，先避开乱石，而后再折回城门楼观战。

可是一看到左右百余将官面色苍白的看着自己，刘仁决议留下。

自己一走，士气必然大跌。

想到这，刘仁昂首挺胸矗立在城门楼上，洪声道：“天命在我，有何惧哉？”

反正躲不开，不如直面面对，或许石头落下来之前，还能提前做出反应。

“军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请军师——”赵云还要再劝，刘仁态度坚决断拒他的提议。

一个文弱的军师都视死如归，我等难道还不如军师？

受到刘仁影响，诸将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骂骂咧咧的稳住军心。

“慌什么，军师说了，天命在我，有何惧哉？”

“都他妈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准备迎敌。”

“怕个锤子，军师也在城头站着呢！怂货，给老子站起来！”

在诸将的敦促下，城墙上的将士和义勇迅速运转起来，将城墙下方各种备战物资通过各种方式，送上城头。

投石器轰了得有半个时辰左右，终于停下。

随后城外鼓声大作，急促密集的鼓点令人不安。

曹军大举进攻。

一上来就是两万先登，推动着令人咋舌的庞大机器，逼近城墙。

新野守军也在有条不紊的着手备战，刀车、拒马、夜叉擂、狼牙拍放在该放的位置。

城外、云梯、吕公车、巢车、井栏……

看着眼前庞然大物，刘仁不由得暗暗吃惊，尤其井栏和吕公车。

井栏怕不是有十多米高，比城墙还要高出好几米。

吕公车与城墙高度一致。

前世古装大型历史电视机，电影中，刘仁看过的那些攻城战，感觉就跟过家家似的，架个梯子就往上爬。

那不是作死呢嘛？

直到这一刻…刘仁大为震撼！

太牛了我的老祖宗们！

难怪傅介子带着十几个人，就敢去别的国家王庭，明目张胆的杀死人家国王。

面对该国国王卫兵报复时，他敢于大放厥词说：“汉军将至，勿动，动则灭国！”

看到曹操准备的这么充分，刘仁这才意识到，曹军有多牛逼。

巢车装有轮子，可自由移动，并设有望楼，用以登高侦察敌情。

在二百步开外，巢车便停止了移动。

曹操亲自走进望楼，而后搅动绳索，将望楼升高。

新野没有护城河，连架桥车都省了。

井栏是最先逼近城墙的攻城器械，高度近十米，上下共五层。

百名刀斧手在侧，五百强弩手在中，紧随井栏来到城墙二十米处。

随着将官一声令下，数百强弩手依次登上井栏最高层和下一层。

井栏最高处和城墙一样设有女墙，可起到保护和窥视的作用。

井栏面向城墙的这一面，嵌入牛皮和烂泥，既可以防止箭矢，也可最大的抵御火烧。

强弩手居高临下，利用高度优势，射出的箭矢威力更大，更致命、也更精准。

随后靠近城墙的是吕公车和云梯。

当井栏上的强弩手，压制住城墙上守军后，一辆辆云梯推至城墙下方。

折叠的梯子延伸而出，梯子落下时，云梯末端的抓钩死死抓住箭垛。

云梯仓内藏有数名强弩手紧盯城垛，随时准备放箭狙杀，掩护先登源源不断从云梯爬上城墙。

乐进一手持盾，一手持刀，望着左右先登大喝：“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当下！”

“丞相说了，第一个冲上城头，赏金百两，食邑三百户！！！”

“杀！杀！杀！”

一千先登之士状如疯癫般，沿着云梯疯狂向上攀爬。

没有任何前戏，上来就干。

战斗刚一打响，双方就进入白热化态势。

为了拿下新野，彻底消除隐患，曹操采取了最血腥最惨烈的攻城方式——蚁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