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主的记忆中,
对这个幼年体何雨水并不反感,
可能是因为在学校里,
有老师教导一些做人的三观和道理,
因此,和四合院里那一群恨人有、
笑人无的奇葩不一样,
小雨水一直以来的态度都还挺有礼貌的,
有一两回放学回来,遇到原主进货,
还上前来询问,
需不需要她帮着搭把手什么的。
只不过,原主看她瘦弱的小身板儿,
总会想起还在老家的弟弟,
感觉心中不忍,都善意地拒绝了。
眼下,看小丫头这饿急眼了的模样,
付北将计就计,问道:
“雨水,你是不是饿了,想吃东西?”
何雨水恋恋不舍,
用了全部的意志力,
才让自己把快要拉丝的贪婪目光,
从焦香扑鼻的面包,移到了付北的脸上,
弱弱地回答道:
“北子哥,不瞒你说,我肚子真的太饿了,
“今天早上我就只吃了半个窝头,配着凉水送下去的,
“上午第三节课的时候,因为太饿了,
“差点儿就昏倒在学校里了!
“所以老师准了假,让我提前回家来休息。
“我知道,北子哥你做的吃食,都是要摆摊卖钱的,
“但你做的这个,我没见过的方块块,
“实在是,太香了……我可以尝一口吗?
“就一小口,就行了,真的……”
越说到后面,何雨水的声音越小,
自己也觉得这要求有点儿太厚脸皮了,
低下头不敢看付北的眼睛。
这时她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
自己的衣领都让哈喇子打湿了,
赶紧抬起手,蹭掉了那一片口水印,心里更难受了。
——老师说过,优秀的人会自食其力,劳动最光荣,不劳而获的思想可耻。
——可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孩,离长大成人还有好多年,现在哪里有自食其力的条件?
——要是哥哥还像以前一样,会在家做好吃的饭菜,我大概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找人讨白食吃,不劳而获的坏小孩了……
——哎,就连亲哥哥都快把自己忘了,北子哥跟何家非亲非故的,肯定也会拒绝自己,就像老祖宗、一大爷、一大妈他们一样。
——算了,等会儿回到家,还是和之前一样,多喝点水灌个水饱吧……
小丫头脑袋都快垂到地上,
脸、耳朵、脖子都惭愧得涨红了,
两只脚在地上不安地蹭来蹭去,
手也攥紧了衣角来回揉搓着,
一幅纠结极了的模样,
仿佛已经预判到了,
下一秒自己就会被赶出门去。
付北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微笑道:
“雨水真聪明,北子哥是做生意的,
“确实是不能让你开了这个白吃白喝的头儿,
“不然院子里别的人知道了,还不都来我这里,连吃带拿的打秋风?
“不过嘛,今天刚做好的这个面包,我可以卖点儿给你。
“雨水,你哥有给你零花钱吧?”
——原来这个香喷喷的焦黄色的方块块,叫面包?
——要说零花钱,那倒还真有,虽然不多就是了……
毕竟何大清留的现钞不算少,都在何雨柱手上,
而他作为食堂大厨,工资也是不低的。
只不过自从被易中海他们拿捏住之后,
何雨柱给妹妹的零花钱数量,
那叫一个断崖式下跌,
就算她想自己在街上买点零食来祭五脏庙,
都得攒上好久。
摸了摸自己的两边裤子口袋,
还真让小雨水翻出来几个一分钱的钢镚儿,
珍而重之地用双手托着它们,
献宝似的举着给付北看:
“北子哥,我哥跟我说,艰苦朴素要从娃娃抓起,
“现在已经很少给我零花钱了,这三分钱,还是之前交书本费剩下的,
“本来打算攒够了一角五分钱,就去买一根糖葫芦的,我好久没尝过甜味儿了……
“你看这三分钱,买一个,或者半个面包,够么?不够的话你等我一下,我回家再去找找,应该能凑个五六分钱……”
付北接过这三分钱,点点头应了声“好”,
转身走到桌前,从一个倒扣着的吐司盒里,
拿出已经脱模好、正在逐渐降温的一整个老式面包,
递到何雨水面前: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吃吧,这一整个面包,都归你了雨水!”
何雨水愣愣地接过面包,
一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烤得十分漂亮、表面焦黄褐色、浓香扑鼻的老式面包,
单独一个,看起来就已经比自己的脸还要大,
捧在手心里,也是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居然只花了三分钱,
就全归自己了?!
这可比一毛五一根的糖葫芦划算多了吧!
她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喜悦笑脸,
兴奋地喊道:“谢谢北子哥!”
接着迫不及待地张嘴,
朝面包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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