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透过窗户照进小小的房间里,祁冬平怀中抱着一个小婴儿,她在祁冬平怀里吱吱呀呀地在念叨着什么。
“怎么了小葵?”他看向怀中的妹妹,神色温柔。
小女孩吱吱呀呀地比划着什么,瞪大了她的眼睛希望祁冬平能够理解。
“你是在问我苏遒什么时候回来吗?”他问。
小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
“可是我也不知道,”祁冬平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去执行任务了,或许就要回来了吧,他从来不会错过晚饭。”
他说着,眼神透过窗户看向远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隐隐地,他总感觉,这个表面上平和的巴别塔,要变天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苏睿悄悄地走进来,他缓缓走向祁冬平。
“父亲,不用轻手轻脚的,小葵没睡。”祁冬平苦笑不得,他怀里的小女孩也吱吱呀呀的附和着。
“我这不是怕吵着你们吗。”他挠了挠头。
祁冬平把小葵放到属于她的小床上。
“你乖乖睡觉,哥哥和爸爸,有些事情要说。”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没有哭闹,只是看着他们两个走出门外。
“怎么了父亲?”祁冬平合上房门。
“明天,苏遒和白洛要去巴别塔的最高层。”
“去见那个人?”祁冬平皱眉。
“不出意外,应该是关于仲裁者的事。”苏睿沉声。
“他们还没回来吗?”祁冬平意识到有一些不对劲。
“应该快了,”苏睿看了一眼怀表,“如果他们能承受那份力量的话。”
“什么意思?”祁冬平不解。
“没什么,”苏睿摇了摇头,“他们会带着荣耀归来的。”
???
她到达了那个据点,只看见满地的机械残骸,四周没有光,但是苏遒磨损的刀身斩落在那些傀儡身上,溅射出阵阵火星。
夜晚的繁星似乎被战争的硝烟遮住了眼睛,她向那个男孩冲去,枪焰不断地在黑暗中亮起,每次枪响都会伴随着傀儡的倒地,苏遒看到了她,愣了几秒,心中似乎燃起了希望。
“你怎么来了?”他对着她说,不知道声音是否能够传达。
白洛很快开出了一条路来到苏遒身边,他们背对相依,如同坚实的壁垒。
“还撑得住吗?”
“勉强。”苏遒把长刀从一具傀儡的核心中拔出,喘着气说。
“支援马上就要到了,再坚持一下,研究室正在重新设置通讯线路。”
“支援?”苏遒不解,“巴别塔中所有的机甲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我应该是最早完成任务的那一个,难道说父亲......”
“我说的支援,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们自己,你听说过机甲限制解除吗?”
“没有,那是什么东西。”
他们的传讯耳机中响起沙沙的声音,过了一会,路守彦的声音接入。
“你们想好了吗?解除机甲的限制,能够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你们的能力,但是副作用也是极大的,你们可能会因此陷入一眠无梦的永眠,换句直白的话说,你们很可能会死。”路守彦严肃地说。
“除此之外我们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苏遒看了一眼面前铺天盖地的机械傀儡。
“别犹豫了,我们撑不了太久。”白洛的声音传入耳机。
“答应我,你们要活着回来,如果你们死了,巴别塔会因此失去两名最优秀的战士。”路守彦说道,“还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们,在机甲禁制解除的状态下,你们的痛感会被放大十倍,你们确定能承受住这样的痛楚吗?”
“不用说了,开始吧。”苏遒深吸了一口气。
另一边,路守彦把权限卡插入控制机器,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启动了那个程序,同时,他暂时切断了白洛的通讯。
“苏遒,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什么事?”苏遒不解。
“我不希望白洛出事,你知道的,她对巴别塔的价值远远高于你。”
“价值高于我?”苏遒冷笑了一声,他当然知道,知道这个女孩对于他们的意义,她象征着一个新时代的冉冉升起,就算如此,这个被众人捧到天上去的女孩,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来救他。
“你听清楚了吗?”路守彦咆哮着。
“知道了,知道了,”苏遒不耐烦的挂断了他,“就算你不说,我也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过了没多久,他们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但是他们却能很明显地感受到核心中力量的疯狂涌动。
两具机甲一时之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辉,归于沉寂,机械不断地开合,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霎时间他们动了,无声地消失在他们原来的位置,又瞬间在另一个地方出现,连那些机械傀儡都没有捕捉到他们的异动!
红白色的两具机甲仿佛相融交织在一起,一瞬间就绞杀了众多傀儡,他们仅有两人,却在这狂潮中硬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口子!
实验室内,路守彦看着他们猛然涨高的各项数值,惴惴不安,他不想看到自己最后的希望在这个地方熄灭,紧张的他,咬起了酒壶的瓶口,铝制的酒壶口被他生生咬裂,锐利的缺口划得他满嘴鲜血淋漓,但他似乎毫不在意,甚至仰头痛饮!
突然,他面前的显示屏上,白洛的数据暴跌,伴随着她的生命体征,各项指标已经远远低于正常值。
“发生了什么!”他暴起,试着接入苏遒与白洛的通讯,但是无人回应。
“博士!”有人慌忙地推门闯入。
“滚,我现在没心情跟你闲聊。”他不停地查询着各项数据,想要搞清楚这异变发生的原因。
“您......您看外面!”他身边的研究员止住恐惧拍了拍他。
他抬头,透过实验室仅有的一块玻璃望向外面,冲天的白光照亮了这黑夜,夜晚繁星的光芒尽数被它掩盖,这犹如神谕,又如天罚,这道白光的落点,便是苏遒与白洛的战场,而起点,却在他们怎么也看不见的彼方。
“天啊......这是天罚吗?”一个研究员跪倒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路守彦歇斯底里地大喊着,但是他的喊叫不能改变白洛的数值。
白洛和机甲的连接突然断开,他们再看不见任何数据,只有两种情况下驾驶员的数据才会不再显示,一种是脱离战甲,另一种是死亡。
在这样的战场上,就算白洛只是脱离了机甲,但是迎接她的结局,只有死亡......
??????
随着一束冲天的白光亮起,他与这个世界在一瞬间切断了联系,那束白光笼罩着他,近乎要将他分解,那一刻,他只感觉到万火灼烧,他几乎已经放弃了挣扎,但是那个温柔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他像个孩子一样被责怪,但是那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机甲内小小的女孩替他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白光逐渐暗淡,但是他也没能拉回那个女孩,她像是消失了,瞬间没了一切迹影。
他的瞳孔骤缩,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给他一种不可言喻的疼痛,他在这一刻疯了,只身冲向那片残存的傀儡海中,赤红色的机甲上浮现出妖异的曼珠沙华图纹,他失去了最后一缕意识,这具机甲里喷涌而出的力量,恍若一张血盆大口,要将眼前的一切生机全部吞噬!
白光散去,整个世界重新被黑暗吞噬,那闪烁的星光,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光华。他把如同魔爪的机械手臂从最后一具傀儡的核心中抽出,浓稠的油性液体顺着他的手臂划下。
他又发出了那近乎绝望的嘶吼,和他第一次进入机甲时发出的声音一摸一样。
“杀......”他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古钟回荡。
不知道过去多久,苏遒的意识逐渐清晰过来,他只感受到全身的痛,仿佛每一处的骨头都已经碎裂,他的四周满是傀儡的残骸,还有满地的油状液体,“红莲”早已收回,那颗核心也被他死死抓在手里。
“阿白......”他四下望去,没有发现白洛的身影。
他强撑着自己站起来,去寻找那个女孩,他的神情恍惚。
“阿白......”他不断地轻唤着,想要在这片废墟中得到回应。
没有任何声响能够回应他,他一块一块地翻开傀儡的残骸,锐利的尖角划得他满身伤痕,他丝毫不在乎,一直不断地在这片废墟与残骸中翻寻着。
“阿白,阿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嘶哑,甚至带着哽咽。
他还是找到了那个柔弱的女孩,她被埋在傀儡之中,满身染血,纯白色的核心落在一旁,她的气息很微弱,苏遒小心翼翼地把她挖出来,抱起她躲到一处残垣断壁后,他不停地颤抖着,像是害怕,又像是冷,他看着那个满身染血的女孩,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他害怕了,他这才意识到他不过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一个甚至还有些稚嫩的孩子,拿什么去拯救另一个孩子?
天空中有陨星划过,他看得痴了,这是他见过最璀璨的一颗流星,他赶紧双手合十,对着那颗流星许愿,他希望自己怀里的女孩能够平安无事。
“阿白,你快看啊,是流星!”他傻傻地痴笑着,满嘴都是孩子的话语,“我已经许愿了,你肯定会没事的。”
“你真傻......苏遒......”他怀里的女孩,气息微弱地笑话着他。
可他还是傻笑着,傻傻得以为自己的愿望管用了。
直到路守彦带着人冲到他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接过他怀里那气息微弱的女孩,他一脚把苏遒踢到在地,又一把把他提起里。
“你给我的承诺呢?”他怒吼着。
苏遒没有说话,他只是垂丧着头,像断了线的木偶。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这辈子,都别想再驾驶那让你在世人面前光鲜亮丽,隐埋你懦弱性格的铁壳!”他把苏遒丢落在地上。
苏遒呆呆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核心,他第一次质疑了自己,他真的有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的能力吗,还是说,他确实像路守彦说的那样,驾驶机甲只是为了掩埋自己那永远不会大的孩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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