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青春 第43章 要分别？

晚上，半夏和冯静俩个住在一个卧室。

“罗恺，不会真要出国吧？”冯静看她。

“他都没提过。”她说。

“那不会的，没提就没这个打算。”冯静又说，拍拍她的肩。

“嗯。”她假装无事的应承着。

“客房的床都这么的软和，真不知道主卧室的会是怎样的一种享受。”冯静说。

“是呀。”她淡淡的回应。

头一回里，真切的感受到，原来，睡觉也可以这么舒服。

冯静疯了一天，洗了澡舒服的躺下了，半夏却怎样都睡不着。左耳边，冯静的呼噜声高一声低一声细细微微的萦绕着，半夏睁着眼睛，愣愣得看着月色般朦胧柔和的夜灯，久久没能入睡。白天里的一幕幕，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闪过，罗恺姐姐无意间的话语，全都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躺在床上，思来又想去，却总也睡不着。

罗恺发来简讯，“睡了没，要不要到客厅看电视？”

“困了，老想睡了。”她还是假装了。

大概，他有话要给我说吧。

半夏试问自己，罗恺会跟她说什么，说他的家，还是说出国的事？这些，在过去的一年里，他都没提过。

不也不能怪他没提，毕竟俩人在一起时，谁都没问过谁家里的事。

不记得那个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的了，只知道第二天醒来时，头有点晕晕的疼。

“怎么了？”罗恺放慢着脚步。

“你的家，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半夏尴尬着，讷讷地说。

“这些，都是父母的。”他说。

“你都没提过，出国的事。”半夏嗫嚅着，低下头，瞅着自己的脚尖。

“大一时，有想过，后来，不想去了。”他笑笑。

“为什么？”她问。

“就是不想去了。”他说。

她无奈的低叹一声。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行不行？”他盯着她。

“真不去了吗？”她问。

他点头，肯定的点了点头。

“就算真的出国，一两年也就回来了。真不想去了。“他看着她，温柔地抚过她的长发。

半夏淡淡的“嗯”着，不无几分勉强，没再说话。

句句实言，她却心底恍恍失失。

回校后，石晶来了武汉，冯静也来了武汉。一顿大排档烧烤，冯静对他们比半夏还熟络了起来。

“青年老板，你是好人，那回要不是你，说不定我们真给欺负了。”冯静端起一杯酒，敬起了石磊。

石磊笑笑，碰了杯，“你慢点喝。”

“英雄救美？我怎么不知道？“石晶忙着撸串，瞅了石磊一眼。

“我也不知道呀。”徐风转头看半夏。

“老家咖啡馆，遇到过。”半夏说。

冯静接过话，声情并茂的回忆起了那一回的“英雄救美”，“第二天我们就不用上晚班了，当时心里那个感激呀……”

“这你倒不用感激，换成别人他也会这样，怜香惜玉嘛，‘青年老板’——可真土。“石晶笑着摇了摇头。

“你，有什么打算？”石磊看向冯静。

“我反正混吃混喝混玩几天就回校了。”石晶也看冯静。

“我可没你那大小姐的命，俺逛几天，也和半夏一起兼职去了。”冯静哭腔掉。

“你那叫全职。”徐风道。

半夏在兼职的咖啡店，给冯静找了份长白班的工作。

“你要是长待武汉的话，倒是可以到我这边来，几个食堂，内勤的事儿，也需要人。”石磊漫不经心地说。

“真的吗？那我真不走了。”冯静兴奋的站起来抱了抱石磊，“青年老板，就是好老板。”

“咦……”徐风鄙夷着。

“夏儿，那我们，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冯静笑。

半夏也笑。

是呀，如若当初没有退学，新生报到时她们就是两个人了。

就这样，冯静留在了武汉。石磊不仅给冯静安排了文员工作，还在校图书馆里，给她插了个双休日的兼职。冯静对他的感激，字字句句时时刻刻地挂在嘴边。

冯静没去石晶的公主房，偷偷挤在半夏的宿舍里。有着图书馆的工作证，比半夏还能出入自由。

罗恺每天都打来电话，抱怨有了冯静，半夏都顾不上他了。

时间没有过太久，一个中午里，手机响起。

校门外，半夏缓缓走向静静停放的那辆车，心里有点小小的忐忑，还没到车前，前车的玻璃窗缓缓落了下来，顿了一下，又往前迈了两步，看着那张渐渐转过来的端庄面孔，浅浅一笑，得体，大方，端庄，娴静，知性，还有着几分妩媚，半夏迎上她如炬的眼神时，一连串的赞美之词不约而同的涌向了她的脑海。

“半夏吧？”她轻推了车门，踩着七分公的细高跟鞋，款款下了车子。

“嗯。？”半夏轻声应承。

“我是罗恺的妈妈，初次见面，素有冒昧。”她脸上的笑容一分不增一分不减，依旧刚刚好。

始料不及的，罗恺的母亲，这么一个端庄美丽而又精时能干的母亲，就这么站在了自己的眼前，断断续续的寒暄，“您，您好，-阿姨。”

车子里，气氛尴尬至极。

半夏悄悄关掉手机，这个点，冯静还在咖啡馆等她。

没一会，车子停在一家咖啡店门口，半夏随她一起下了车，进了咖啡店。她给半夏点了一杯大号咖啡，一份甜点，还有一份水果沙拉，自己只要了一杯咖啡。

“小恺，最近忙着想考研……”轻缓地搅动着咖啡杯，“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提过，出国的事？“她抬头看她。

“一点点。”半夏拘束着。

“你也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也不拐弯抹角兜圈子了。”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咖啡杯轻轻一扣，放了桌上，优雅娴熟的姿态不禁让半夏心底升起一丝敬畏。

“嗯。”她微微一笑，小心翼翼般。

“大二上学期里，国外的学校就联系好了，和他谈了几次，他都不去。你该知道，他是因为你，不走。”顿了顿，“小恺，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如果你真的在乎他，也该为他的前途着想。”

心如被沉重一击。

她茫然的看着窗外，思绪胡乱的纷飞，玻璃窗外飞快的闪过一幕又一幕。这座迷乱的城，这多形色匆匆的身影，却没有一处是我可以安放的青春。

久久，对面的声音又铿锵有力的响起，“当初，为他不想读医学院的事，我们已经妥协了一次，这回……他必须出国。”

甜点，一点也没动，眼泪簌簌直流，怎么就那么的不争气。

她递来纸巾，半夏接过，擦拭。

她起身离开以后，半夏不记得，自己呆呆的在咖啡店里坐了多久。

窗外时缓时急的落起了雨，走出咖啡店，缓缓踱在雨中。走着走着，一动不动的站在了雨里，雨水肆意的打湿着。身边形色匆匆穿梭而过的身影，不住的转头相望，目光呆滞的她已无暇顾及这些。

不知在雨中立了多久，直到，有一把大伞，安静地撑过她的头顶。

伞檐水滴到那人头上，肩上。

“换一下吧，石晶的。”石磊家，他拿来石晶的衣服，淋浴调好了温热的洗澡水。

她一言不发，拖沓着走向浴室。

整理好自己，对着镜子，平复好心情，走出浴室。

卧室里，石磊拖着脚印下的水迹，茶几上煮好的姜茶还冒着热气。

“趁热喝了，这个季节感冒了更难受。”他没回头，沉沉地说。

她坐下，一下一下撮着热气，小口抿着。

他们都没搭话。

“饿了没？想吃什么？”拾掇好，石磊站在了她面前。

她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见她不语，没再追问，打开电视，进了厨房。他的厨艺不差，没一会，她已闻到了番茄牛肉面的香味。

“过来，陪我吃点。”餐桌两边，摆放好了碗筷。

她以为她吃不下的，一碗面竟吃了光光的。

“能吃，就好。”石磊说。

“你怎么会在那儿？”她问。

“正好去学校，给你们俩带点水果，见你上了车。”他低头吃面。

沉默。

“你都知道了？”她小声翼翼地问。

“神态，表情，大概能猜出一半。”对面温和地说。

“你说，我该怎么办？”她看向他。

“选择了，就回不了头了；或者，都交给时间。“他深沉的看着她。

手机响起，罗恺打来了电话，“你在哪呢？冯静说，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温柔的声音，引出了她的眼泪，她尽力的控制控制又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刚出门一会，下雨了，手机快没电了，我等会给她回过去。”她勉强故作着笑声。

收线，挂了电话。

“我是送你去咖啡馆，还是留这休息会。”石磊又问。

“我先回宿舍换个衣服，去咖啡馆。”她不想一个人待着。

他开车送她回了宿舍，又开车送她到咖啡馆。那个下午，收错了一次钱，还搞错了两杯咖啡。

“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回家路上，冯静问。

“你说，罗恺出国，好吗？”还是开了口。

“不是，打算考研的吗？”冯静说，“好是好，可你怎么办？”

她摇了摇头，她哪知道她怎么办。

“不是说不去的吗，怎么又提起来了？”冯静又问。

“家里，还是希望他出国。”

“其实，也很多人出国，那一回来就是‘海归’了，工作都有好着落。”冯静又说。

“古人都知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待朝朝暮暮。”她自嘲着。

“话是这么说，可恋爱了就知道‘只争朝夕’了。”冯静又说。

“可出国更有前途呀，短暂的分别，为了以后更好的在一起，也是值得吧？”

……

……

她似乎已在心底里接受了这个未开始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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