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重生 第十章 鬼？

“这烂俗的剧情...怎么，准备把我关在幻境中，然后考验我，令我炼成绝世武功？好吧，那先来个老头教我独孤九剑，再来个美女传我乾坤大挪移什么的。可以把武侠剧里面最厉害的都给我来一遍，来吧，来啊！”

张锋狂躁地走在路上，虽说刚走出这片沙漠，但仍是一望无际的荒原。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胡言乱语、甚至满嘴脏话。只有无尽的路途伴着他，还有这用也用不完的体力、永不会感到饥和渴，这恰恰是令他绝望的。

“世界是一片荒原，而我！是荒原的国王...一个人倒在树边，旅人走过他的身旁，就应该指给他救赎的方向！”张锋仍在乱语。

“蠢...也许我早就死了！这些鬼来捉弄我，我对于死亡没有经验，而他们却是老手。玩弄我？带我去他们的什么铭之地，又把什么魇蛟放出来吓我？还有这霍去病，一定是哪个生前喜欢cosplay的，汉粉？精汉！这些人吃饱了撑的！不对，他们本就不用吃饭，他们死了就捉弄刚死的人，可耻！哪怕自个儿跑一边去，去做无边际的意淫呢？去做梦，做内心世界的主角走一辈子狗屎运，然后成为世界的主宰？只要不影响我就行！而我，我的命运就是在这孤独中遭受痛苦。我是活着时做了什么错事，这样子对我？不公！可耻！”

张锋时而走着，时而踱步、躺下、奔跑，时间变得迟滞，失去了参照物，时间就没了意义。只有那轮换登场的日和月，轮换登场的悲伤和狂怒，他甚至需要千辛万苦去寻找，才能找寻到能够看清自己痛苦面容的，那一汪水潭。

在水潭边，他看自己这模样，仍是普普通通一米七三的身高、车祸时的发型、宽松舒适的衣裳。大学时他很瘦，有一段时间想增肌，买了一些粉，每天做完下蹲和俯卧撑后就吃。最终呢，也没有任何变化。正想着，张锋卧了下去，在水池边，尝试做了几个俯卧撑。

“不对...我做了多少个了？”他没有计数，于是打算从一到一百再数一遍。

自己果然是死了，感觉不到重量且有无尽的力量，用也用不完。不过，在虚无之中，力量又能意味着什么呢？

既然没有重量，那倒立也没有问题吧，不过从来没倒立过，试试。

张锋手一撑，将身体倒置，却又迅速得翻倒。

“不对...按理说没有重量我可以在空间做任何动作的，怎么会倒？”

“有的是时间，这怎么会难得倒我？我还不信了。”说着张锋又翻倒了一遍。

“难道说...想象？”

这一次，张锋闭着眼想着自己就如开天辟地的盘古，手上撑着的是地面是天。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

终于，他睁眼时，看到水潭在自己头顶的远处，所映照出的那人，确实是在倒立。张锋看着这样颠倒的自己，莫名中有些好笑。他甚至突发奇想，让自己劈叉。“想象...”

于是，在水潭边，是一个一边张大着腿劈叉一边做俯卧撑的人，甚至可以用单手、拳头、两根手指、一根。最后依靠着水潭中自己倒立做上下运动，对画面的记忆——“想象...”张锋念叨着，撤去了手指。

身体并没有翻倒，而自己依旧处于倒立，并且身躯在做规律得上下移动。

“感觉这样移动——要是运用于床上时，身体做前后短距离移动，似乎倒很有用。”

正思考着，那悬空倒立竟然变成了与地面平行的运作。

“啊？难道因为刚才我的想象...不行，不能再想了，有点邪恶呢。”

张锋放下了手臂，这时身体保持倒立静止。

“你是来这里做什么的？”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啊！”张锋吓一跳，结束了长久的倒立，身体翻下来，倒在一边。

不知道怎么的，张锋不敢看那声音的来源，之前所想的——车祸后碰到的都是鬼，竟使他后背发凉。

“你是哑巴？不会说话吗，那你能不能听见呢？”见久久没有回应，女孩又问道。

以前看过的恐怖片中，那些小孩的模样，走马灯般在张锋脑海闪过。可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鬼吗？

“他妈的谁怕谁啊，哪里来的小鬼？我又不是吓大的！哥们儿是酥大的！正规军！”

张锋越说声音越大，翻身坐了起来。头慢慢转向小女孩，陡然间死死瞪着她。

那是个约莫一米高的小孩，穿着汉时绸缎，留着过肩长发，满脸稚嫩。得，又来一个coser，能不能滚啊。

“咦...你瞪着我干嘛？你是哪里来的旅人，这副打扮？”

“我旅你...吗耶小姑娘，你这身打扮在某宝上多少钱买的？还怪好看的，准备去漫展还是做啥。”

“我听不大懂，这打扮是我娘亲为我置办的。”

“哦哦，牛哇，现在这么多汉粉是吗？”

“汉粉...我确为汉民。你这样说，那你是匈奴人？或者月氏人？”

“哟，小孩儿知识储备不错嘛。”说着张锋摸了摸小女孩头。“我是外卖人，小朋友——吃过外卖吧。”

“没吃过，我不吃人，不会吃也不敢吃。”

“你在逗我玩？”

“我不会逗人，我会逗狗，我们家有只很大的狗，可惜...”

“我怀疑你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你家狗怎么了，寄了？”

“什么叫寄了？我只是很久很久没看到它了。”

“哦哦，我也有只狗的，也是很久很久没看到它了。有个人过来逗我玩，骗我什么珏兽，然后呢给我一只狗，那狗比我手指头还小。”

“哪有那么小的狗。我刚看到一只狗，在那边玩，应该是在抓蝴蝶吧。”

“是吗？哪里有蝴蝶，我连只鸟都没看到。你别以为我好骗，我不是新人了。”

“呐——”

小女孩一指，顺着方向，张锋发现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小孩，我过去看看，你就站在此地不要动。”

“叔叔，我这有橘子，你要不要吃。”说着，小女孩掏出一个橘子，递到张锋面前，满眼天真。

“有点东西啊，你也是个随意用想象力的高手？我不饿的，你自己慢慢吃吧。”

张锋朝那片绿地走去。

“我看起来老吗？”他嘀咕着。等到接近那片草地，才发现确实有只狗的。

看来小孩子没骗人，是个好鬼。不像那个白灵，狗女人坏得很，又变猫又找老鬼来骗我，把我当猴耍？

那狗足有半人高，发觉张锋靠近，竟咻得跑过来，欢快地摇尾、吐舌哈气。

“啊？”张锋一惊。

这不是我当时心里所设想的藏獒？它怎么这么大？

“白灵！你出来吧，别玩我了，没意思。还给我换个道具，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狗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骂狗，那藏獒竟叫了起来，“汪！汪——汪！”

“诶？怎么了，道具还给我不乐意了，想弑主？你...简直big胆！”

张锋作势要打狗，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那威武的藏獒居然受到了张锋的恐吓，直接趴下，两只耳朵瞬间耷拉下去。

“怎么，这就蔫了？刚才的神气劲儿呢，吓唬谁呢。”

“乖，不咬人就是好狗。”张锋竟然手摸狗头。

“还别说，你这毛还挺顺溜的，以后你就叫顺溜吧。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恐怕就只有你能与我为伴了，好兄弟。”

“张锋一脸沧桑地望着远处。“我的兄弟叫顺溜...乖，别舔脚——嘬嘬嘬。”

还有我啊，我也可以和叔叔做兄弟——你能陪我玩吗？”身后传来那稚嫩的声音。

“我玩你...不是叫你在那别动吗。好好好，你喜欢啥玩具？”

“什么是玩具？”

“玩具就是...不是，小朋友都玩cosplay了，还不知道玩具吗，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呢。”

“叔叔不是三岁，我都八岁了——叔叔看起来跟我父亲差不多大。”

“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女儿，我都还没结婚呢。我有个侄女，才四岁。”

“唔...”

“行啦，看你这么可怜，做兄弟也可以。那你先叫我一声——哥哥。”

“哥哥...感觉怪怪的，为什么要叫叔叔为哥哥？”

“嗳。你父母呢。”

“找不见了，自从那天之后，我就在这陌生的地方，一直走一直找，可连一个人都看不见。”

“都是苦命人啊，我也是——被撞后还被人骗，在这破地方兜兜转转，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张锋仍觉得自己是鬼，徘徊在这不毛之地。

“呐——”女孩把橘子捧起来，一脸无邪地看着他。“哥哥，那你陪我玩！”

张锋笑了笑，接下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