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珝身形一阵剧烈摇晃,紧接着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软软地倒在地上,“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苏瑾哥哥是清白的,无辜的,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杨氏目睹女儿如此痛苦,泪水也止不住滑落,她隔着门框道:“二囡,人心隔肚皮啊。
郑国公那可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绝不会无故冤枉苏瑾的...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武珝拼命摇头,她失神地从地上爬起,透过门缝伸出颤抖的手,紧握住母亲的手掌,“娘,求您了,我想出去见苏瑾哥哥一面。
我要救他,如果我都放弃他,就再也没人能帮他了......”
杨氏心如刀绞般抽回手,“现在案件已经定论,苏瑾犯下罪行,你不能再涉险了。
你为苏瑾鸣冤已触犯大忌,若皇上怪罪下来,应国公府恐将面临灭顶之灾。
为了你好,也为了全家好,你就待在这里吧。
我知道你舍不得,也明白你心里苦,但时间终究会抚平一切伤痛。
多年以后当你回想起今天,你会觉得今天的举动是多么的不理智。
娘也是走过来的人,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二囡,别怨娘狠心!”
杨氏狠心离去后,武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深渊。
她脑海中不断闪现与苏瑾相处的一幕幕,急火攻心之下,再度口吐鲜血,昏厥过去!
第十七段时日
皇宫之中,李二勃然震怒,自己竟被一个女子戏弄于股掌之间。
那闻登鼓本是百姓申冤之用,如今武珝此举,若自己轻易放过,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还有那苏瑾,实乃罪无可恕,别说三日后问斩,他此刻恨不得下令让魏征立刻处决那个家伙。
至于苏富强,教子无方,也必须承受流放之刑。
李泰得知父亲震怒,赶紧前来劝解:“爹,这件事其实与武家小姐关联不大,她是受害者之一。
定是那苏瑾利用了武家小姐的善良之心,因此儿臣认为,只需严惩真凶一家,还李行诠一个公道便足矣!”
一旁的李承乾冷哼一声反驳:“昨日武珝敲击闻登鼓之事,早已传遍京城,父皇亲自主持正义,结果却是这般收场。
若不处置武珝,假使将来人人都认为敲击闻登鼓无需承担后果,岂不是人人可随意为之?
武珝此举,表面看似无辜,实则断了其他真正需要闻登鼓人的希望之路!
必须严惩武珝,以彰国法威严!”
李二听罢,心中虽有不满,但李承乾所言确实触及到他的担忧之处。
倘若对武珝轻轻放过,他还真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若人人视闻登鼓为儿戏,那么皇家尊严何在?
李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嘴上却道:“那大哥以为应该如何处置武珝呢?”
李承乾冰冷回应:“应当与苏瑾同罪论处!”
李泰心中暗自窃喜,面上却说:“武家小姐也是受骗者,若与苏瑾同罪,今后若有人蒙冤,谁还敢挺身而出伸张正义?
况且,武家小姐即将入宫侍奉父皇......
李二脸色更加阴沉,提及此事,他心头更添烦闷。
王德经过调查,发现武珝和苏瑾的关系并无异常,仅知是苏瑾曾救过武珝,此后两年武珝一直追随苏瑾左右,并未查出二人有何更深纠葛。
看起来正如武珝所说,他们只是义兄妹关系。
然而,自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如此付出,让他内心极为不适。
“够了,你们都别争了!”李二挥挥手,“承乾说得并非全无道理,不惩罚也不妥当,但惩罚过重亦不可取。
朕需好好考虑一番,再决定如何处置武珝。”
李泰挑衅地瞥了一眼李承乾,随后拱手道:“遵命,爹!”
李承乾气得额头青筋暴突,但面对父亲的决定,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离开太极宫后,李承乾回到东宫,怒气冲天。长孙冲得知后,急忙赶来询问。
长孙冲作为李承乾的心腹,自然不会被隐瞒实情,“太子殿下,不必过于沮丧,皇上宠爱魏王,实乃人之常情,但在皇上心中,太子殿下的地位始终最为重要。”
李承乾嘲讽一笑,“依我看,在父皇眼中,老四才是最重要的。”
长孙冲皱眉思索片刻,宽慰道:“眼下关键并不在于责怪皇上厚此薄彼,而是要设法让魏王离开京城前往封地,如此一来,即便皇上再偏爱魏王,他在京城也无法与太子殿下分庭抗礼!
李承乾精神一振,“你说得对,但现在,我该怎么做?”
长孙冲抿嘴思考一会儿,提议道:“目前有一个机会,或许能打击魏王!”
“什么机会?”
“为苏瑾翻案!”长孙冲胸有成竹地道。
李承乾一时愕然,“可郑国公已经定下了此案!”
“但是,据微臣所知,苏瑾面对铁证并未认罪,没有认罪意味着此案仍有转机。
长安县令乃李行廉胞弟,魏王意图拉拢他们,我们正好借此机会翻案,扳倒魏王.......”长孙冲贴近李承乾耳边低语。
李承乾听罢,眼神闪烁不定,“那就干!”
......
与此同时,大理寺内牢房中,苏富强满脸悲戚地哭诉:“儿啊,早知道如此,你爷爷就不该花钱给我捐这个官职啊。
这些人太黑心了,屈打成招,没后台真是步步艰难,是爹害了你!”
苏富强与苏瑾只有一墙之隔。
听到父亲的话,苏瑾淡然笑道:“爹,生死由天,富贵随缘,再说,还没到最后一步,谁能预知结果呢?”
苏瑾听着老苏的哭声,又是好笑又是紧张。
不知魏征查案进展如何,若是三天内查不出真相,自己恐怕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他奶奶个熊,自己还没在大唐享受够呢!
苏瑾在煎熬中度过了第三天,也就是他腰斩前的最后一天。
外界的情况,他一无所知。
不知道魏征查案进度如何,也不知道珝儿怎么样了。
此时此刻,那位丫头估计正急得团团转。
要是魏征查不出来,自己恐怕就要连累她了。
而就在同一时刻,武家后院,武珝拼死逃出,不幸的是,在翻墙时摔伤了右脚,脚踝肿胀得厉害。
她强忍剧痛,一步步蹒跚走向大理寺的方向。
自称身份后,时任大理寺卿的尔朱杲看着武珝,“姑娘还是回去吧,你现在是见不到苏瑾的!”
武珝望着尔朱杲,双膝重重跪下,“尔朱大人,武珝未能救我义兄脱困,心中愧疚万分,只求能在最后见他一面,绝不耽误大人公务,恳请您开恩!只要能再见他一面,武珝必将铭记大人的恩情至死不忘!”
尔朱杲无奈摇头,“姑娘何必如此执拗,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顾及家人安危,继续纠缠此事,只会让你自身陷入困境!”
武珝坚定地道:“若非武珝还需照顾年迈的母亲和幼小的妹妹,即便是陪义兄共赴黄泉又有何妨?眼看义兄含冤莫白,武珝无力回天,只求最后一面,望大人慈悲为怀!武珝保证绝不拖延时间!”
尔朱杲见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此案疑点重重,却已铸成铁案,看到武珝视死如归,这份忠诚与侠义让他颇为敬佩,于是他侧身让开道路,“好吧,给你半炷香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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