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运漕镇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后紧跟着两个骑马的汉子,孔武有力。
“公子,前面就是运漕镇了。”
左护卫对马车中人道。
“嗯。”
“唉,兄弟,你看那边怎么这么多人?”右护卫道。
“你守好公子,我去看一下。”
不多时,左护卫回来。
“大事不好了,运漕三杰被人给杀了,头颅就挂在那个旗杆上。”左护卫道。
“啊,那赶紧跟公子说。右护卫道。
“你俩吵吵什么?”马车中的公子道。
“公子,是这样的。”左护卫将运漕三害被人替天行道的情况说了出来。
马车中的公子掀开布帘道:“这三个废物,老子还指望着他们多收点税呢,怎么就死了?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原来公子就是县令赖耀祖的小舅子秦俊杰,这次借着给赖耀祖修祖宅的名义来运漕搜刮地皮。
“听说是一个叫胡连的本地小子。”左护卫道。
“你们听说过此人吗?”
“没有。”
“不管是谁当了这运漕之主,这该缴的税,一分都不能少。我们去拜会一下这胡连。”秦俊杰道。
秦俊杰自恃为县令的小舅子,又带了两个武士级高手,认为胡连不能把他怎么样。
到了镇口大牌坊下,猎户王雨,冯雷正持斧警戒,右护卫上前道:“兀那两个汉子,快去跟胡连说,秦公子来了,让他赶快来迎接。”
“什么秦公子,没听说过。”
“我们公子是县令内弟,是县里的征税官,这次是来收税的。你速去禀报,以免误了大事。”左护卫道。
王雨冯雷相视一眼,冯雷便一溜烟跑去了罗府,哦,不对,已经改为胡府了。
“小胡先生,镇口有个自称是县里征税官的人,要你前去迎接。”冯雷道。
“税官,不是刚交完秋税吗?他来干什么?”不过胡连最不怕的就是惹是生非,再说一个小小的税官他还不放在眼里。
“就说我没空,让他有事过来,没事滚蛋。”胡连道。
“我们家先生说了,让你们秦公子有事就亲自过去,没事就赶紧滚蛋。”冯雷嗓音如雷。
“噌……”秦俊杰的左右护卫拔出腰刀,而王雨冯雷也持斧相对。
秦俊杰看形势不对,忙道:“你俩下去,我亲自去会一会这胡连。”
“你带路吧。”
不多时,几人走到胡府门口。秦俊杰抬头看去,原来的罗府改为了胡府,门口同样站立两个持斧的彪形大汉,不过他看了看自己两个武士级别的护卫,便放下心来。
“这胡连也他不懂规矩了。”左护卫道。
“无妨,无妨。”秦俊杰笑呵呵道。
秦俊杰走下马车,在冯雷的引导下,走进胡府。
“是秦税官到了,有失远迎啊。”胡连走出书房,似笑非笑道。
“你就是胡连?”秦俊杰看到胡连不足五尺(按唐尺30.7cm)的身高,年轻的相貌,不禁有些怀疑。
“正是在下。”胡连笑道。
“胡君真乃少年英才。”秦俊杰道。
“哪里哪里,秦公子过奖了。”
寒暄两句后,秦俊杰直入主题。
“今番县尊大人派我前来,征收口赋,还望胡君配合啊。”秦俊杰道。
“哦?口赋?这是什么赋税?据我所知,朝廷所定税赋有夏秋两税、商税,这口赋是什么税?”胡连道。
“口赋嘛,就是按人头收税,凡是本县所辖,不分长幼,每人征税100文。”秦俊杰解释道。
“秦公子,据我所知,这人头税早在先王之时就已经废止,将税赋摊入田亩之中,不知朝廷何时又增加了这一项赋税?”胡连道。
“这是近几年朝廷所颁发的。”秦俊杰心虚道。
“可有朝廷诏书?”胡连道。
“来的匆忙,未带在身上。”秦俊杰道。
“既无诏书,可有县令行文?”
“也无。”秦俊杰干这种事,自然不好留下什么把柄。
“那我们可就没办法缴税了。”胡连道。
“胡君,此事往年王镇长与罗乡绅在的时候,均是按此办理。况且,又不需要胡君和众乡绅真正出钱,只是做个样子,事后再退还,所征收税赋我带走七成,贵乡留三成。”秦俊杰急道。
“原来如此。”胡连心道。
“冯雷,去唤陈掌柜来。”
往年秦俊杰到乡镇征税,按照约定,人均需缴纳100文,运漕镇及各村人口为一万三千二百人,故需收缴一千三百二十贯,折合白银一千三百二十两,其中七成,即九百二十四贯由他带回县中,剩余三成归镇上所有。
这九百余贯,往年都是由运漕三害代为支付,然后再去各村征收。这运漕三害作为地头蛇,没有人敢拖欠赋税,否则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不多时,陈掌柜到了。
陈松柏看到秦俊杰也在,马上抱拳道:“秦公子。”
“这位秦公子说,往年在夏秋两税之后,加征一百文人头税,可有此事?”胡连道。
“加征人头税,确有此事,不过往年都是两百文,今年降了吗?”陈松柏道。
“什么?两百文?一直都是一百文!”秦俊杰听后就跳了起来。
“呵呵,怪不得这三害愿意先行垫付,原来他们有自己的想法。”胡连心道。
“混蛋罗大通!”秦俊杰骂道。
“你们也不是什么好鸟!”胡连道,“朝廷已经实行两税,你县里加征一百文,到了镇里就变成了两百文,你们还真是……”胡连暴怒。
“运漕三害因祸害乡里,昨日被公审后斩首示众,你既然来了,就先别走了。”胡连一挥手,赵阔等四人马上将秦俊杰三人围住。
“胡连,你想造反吗?”秦俊杰惊怒。
“造反?不不不,我这是替天行道。”胡连道。
“我这两个护卫可都是武士级高手,你敢动手?”秦俊杰道。
“武士?你可知那费无极是武师,在我手下也没有走三个回合,乖乖束手就擒,或可免一死。”胡连不屑道。
“公子,要不我们拼了吧?”左右护卫道。
“拼你个头!”秦俊杰对二人一阵拳打脚踢。
秦俊杰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县令姐夫身上,想来不就姐夫就能得到自己被扣押的事情,自己暂且委屈几天吧。
看到秦俊杰三人并不反抗,胡连便吩咐将这三人关进地牢。
刚刚将三人关入地牢,便有县令赖耀祖的师爷杨申持信前来。
问了来意,胡连也不啰嗦,提出了条件:
一是退还这几年从运漕及全县多收的赋税;
二是县令赖耀祖主动致仕;
三是向全县百姓致歉。
气得杨申拍案走人。
回到县衙,杨申将此行的经历汇报给赖耀祖,赖耀祖差点没背过气去。
“老爷,你可要救小弟啊,他可是我们老秦家独苗啊。”秦氏道。赖耀祖老来得妾,可是宠溺的不行。
“容我想想。”赖耀祖来回踱步。
“县尊,我打听了一下,那罗大通等人,手下有武师级高手和武士级高手多人,均不是那胡连及手下的对手,恐怕看来,胡连已经是宗师境了。”杨申道。
“我就不信他敢对抗官府,我要上报太守大人,灭人满门这事他也难逃法网。”赖耀祖愤怒道。
“老爷,你这是不顾小弟的死活了啊,万一那胡连恼羞成怒,撕票了怎么办?”秦氏惊怒道。
“杨师爷,你快快出个主意啊。”
“这个,容仆想一想。”杨申捏着自己的山羊胡思索道。
“有了,仆有上中下三策可供县尊大人选择。”杨申作为师爷深谙处事之道,出主意可以,但从不做决策,决策是领导的事。不然会让外人以为,这武阴县是师爷说了算。
“快快道来。”赖耀祖道。
“这上策自然上报太守,胡连聚啸山林,杀人越货,扣押官府差役,意图不轨;”
“杨师爷,刚才不是说了胡连撕票吗?”
“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我们聚集高手,潜入胡连府上营救秦公子。”
“中策便是,准备赎金。这胡连与那罗大通有仇,杀人之罪我们可以不予追究,并且给他颁发一个见义勇为牌匾,也算承认了他替天行道。另外备一份厚礼,将秦公子赎回。”
“下策便是按胡连所说,县尊您告老还乡……”
赖耀祖左思右量,犹豫不决,只听秦氏道:“选中策,选中策,师爷你快去备三千两银子,两千两算是退还运漕镇,一千两算是赎金。”
赖耀祖听完心头都在滴血,不过平日家中都是秦氏做主,他也没有办法。
赖耀祖这几年也捞了不少钱,特别是这几年,每年摊人头税,从各乡镇也捞了几万两,足够养老用了。不过自己的晚年幸福还是要靠秦氏,所以,秦家小弟必须要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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