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扶汉，哪来的三国？ 第九章 徐州攻防

却说近日，黄巾攻下邳甚急，陈珪谏徐幹（徐州刺史，东莱人，其后为巴郡严羽、陈温、陶谦）道：“黄巾势大，为首者周仓，此人武勇，而丹阳军未成，徐州亦无勇将，所谓久守必失，不若外请援军？”

徐幹叹曰：“我亦知之，然援军何来？”

陈珪道：“我闻泰山臧霸有勇力智谋，其下孙观、吴敦、尹礼亦骁勇，不若授其官职为徐州所用，一来可解燃眉之急，二来使君也有任贤用能之名。”

臧霸，寒门子弟也，陈珪、徐幹本无意重用，然事急从权，徐幹道：“也罢，若他能击破黄巾，便授其骑都尉之职，此事便有劳汉瑜。”

陈珪谓陈登：“黄巾势大，我已建言徐使君征召泰山臧霸等人。”

陈登闻言道：“那臧霸乃寒门子也，大人何以举荐他？”

陈珪笑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太平之时，自是无需寒门子，如今乱世已至，我陈家需多些援手。元龙，此事便交与你，事成之后，你也该步入仕途了。”

陈登闻言大喜，道：“孩儿必不辱命。”

陈珪又交代一番之后，陈登便连夜出城，奔臧霸处而去。

泰山郡。

臧霸与众豪杰饮宴，酒至半酣，臧霸道：“诸位兄弟，如今黄巾四起，我兄弟也聚集上万兵马，不求名闻天下，只求自保。然我观黄巾行事，无甚章法，想来无法持久。若朝廷剿灭黄巾，我等兄弟该往何处？”

众人也垂首不言，孙观道：“我闻幽州、冀州，皆张榜招招募义兵，青州早陷，刺史不知所踪，我有意劝诸位兄弟，投效朝廷，然苦于无门啊。”

众人皆称是。忽闻奏报，“门外来一儒生，自称是徐州刺史使者！”

臧霸等人闻言，相视一眼，不由得大喜，于是道：“快快有请，不，我等前去迎接。”

孙观道：“宣高大哥，不若你在此等候，我与诸位兄弟前去迎接？”

“甚好。”

孙观几人见来者风度翩翩，有世家之风范，于是上前拱手道：“见过使者，不知使者高姓大名？”

陈登见此人彬彬有礼，心生好感，道：“正是。不知哪位是臧霸臧宣高？”

“我家兄长正在帅帐等候。”孙观道。

“想来几位便是孙观、尹礼、吴敦等豪杰了？”陈登道。

孙观道：“豪杰不敢当，使者随我来。”

陈登步入帅帐，只见一身材魁梧，剑眉冷目，方面短龇的男子立于帐中。

“使者，这便是我家兄长臧霸臧宣高了。”孙观道，

“臧大帅，陈登有礼了。”

“贵使者，臧霸有礼了。”

二人几乎同时行礼，臧霸又道：“贵使者姓陈？”

陈登道：“不才下邳陈氏，陈登，字元龙。”

“原来是下邳陈家，不知汉瑜公是......”臧霸问道。

“正是家父。”陈登道。

臧霸早年曾听过下邳陈氏，也知那陈珪向来不待见寒门子弟，传言或许未必是真，且看陈登如何说。几人分宾主落座。

臧霸道：“不知元龙所来何事？”

“宣高兄，登此来，为诸位兄弟带来一场富贵。”陈登出言便是杀手锏，臧霸等人也没有料到。本以为陈登上来会先求援、再许官。

“我等寒门子，有何富贵可言？”孙观道。

“如今黄巾四起，官军应接不暇，正是英雄豪杰一展身手之时。遥想汉初，萧、韩、曹、陈，莫非布衣，而其当初可曾想过可封侯拜相？几位兄长莫要妄自菲薄。”陈应起身道。

臧霸心中颇为意动，不过见孙观眼色，只是默不作声。

“元龙莫要取笑，几人皆有经纬之才，我等不过区区游侠，怎能与之相比。”孙观摇头道。

“正所谓英雄莫问出身，几位所缺并非才能，而是发挥才能之机会。孔圣可谓有才，然其漂泊半生，不得施展，冯唐亦有才也，然其至死不得重用，韩信，一逃兵也，然高祖登台拜将，终能克楚兴汉，卫青，一马夫也，然孝武皇帝慧眼识珠，不然何以灭匈奴。仲台兄不可自误也。”陈登朗声道。

“这......”孙观哑口。虽说孙观相较泰山诸将小有智谋和辩才，但相较于陈登这等一流谋士，却相去甚远。

“元龙此言有理，我亦想为兄弟们谋条出路，不知元龙何以教我？”臧霸道。

“时机将至也。黄巾攻徐州甚急，然徐州兵多城高，御敌非难事。然所谓久守必失，徐使君和家父亦如此般认为。黄巾虽众，但实属乌合，徐使君欲遣兵出城击之，怎奈徐州无大将，一旦兵败，又恐挫伤士气。我父听闻宣高勇力过人，又加之诸位兄弟相助，便向徐使君举荐宣高为将。事若成，徐使君便举荐宣高为骑都尉，秩两千石。不知宣高意下如何？”陈登最后两句说得风淡云轻，然听到臧霸耳中，却如惊雷。不止臧霸，其余诸将也惊起。

“元龙此言当真！”臧霸激动道。

“我陈元龙敢已陈家声誉担保。”陈登正色道。

“好！”臧霸一拍案几道，不过臧霸脸色又暗淡下来，道：“我为骑都尉，其余兄弟做何安置？”

“兄长勿忧，既然徐使君肯以骑都尉相授，若我等功成，想来也不会吝惜几个县尉、都尉之职。”孙观道。众人也纷纷附和。

陈登亦称是。

“如此便好。不知徐使君要我何时出兵？”臧霸道。

“自是越快越好。”陈登道。

“且容我准备两日，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臧霸估算一下，预计要两日时间。

“宣高兄多虑了，下邳乃大城也，其粮草充沛。宣高兄只需带数日粮草，一旦进入下邳，便无忧矣。”陈登笑道。

“哈哈哈，霸倒是忘记徐州富足了。”臧霸哈哈大笑。

“此地距徐州约四百余里，正常行军速度恐需十余日，日久恐生变故。”陈应道。

“不若轻装简从，于士卒中挑选一千脚力好者，再许之以重赏，想来倍道而行，想来七日之内便可抵达。”陈登道。

“便依元龙。”于是令孙观兄弟挑选士卒，吴敦、尹礼征调骡马，令自家兄弟臧洪留守。

次日午时，一切就绪，兵发徐州。

却说黄巾周仓、裴元绍久攻下邳不下，反而折损不少人马，心中郁闷。裴元绍道：“张曼成那厮倒是好运气，不多日便攻下了宛城，这徐幹匹夫着实可恶。不管兄弟们如何辱骂，硬是不愿出城。时间一久，我怕这粮草告急啊。”

“谁说不是呢，这一天人吃马嚼，不是一个小数。让人给我看好了，不要浪费粮食，发现有谁敢浪费，给我打断腿。”周仓道。幸好来的路上，抢了不少大户，才让周仓军短时间内无粮食问题。

原本周仓二人，乃是徐州以西三百里处芒砀山的贼寇，见大贤良师起事，其也自称黄巾，听闻徐州富庶，纠集万余兵马一路向东杀来，沿路裹挟百姓，竟有近十万之众。于是心生攻打徐州之念头。

“加紧打造攻城器械，多抓一些工匠来。”周仓想想又道。

刺史部。

徐幹环顾左右，道：“诸位同僚，多是徐州本地人士。如今黄巾围攻下邳十余日，虽说下邳城坚，然不退黄巾，我等便不得安宁。不知诸位可有高论？”

“黄巾远来，军粮必然不多，待其粮尽，自然撤军。”徐幹看去，却是那徐州大族曹豹。徐幹登时大怒：“为将者不知敌情何以为将？那黄巾一路掠夺而来，粮食数万石，几时能吃完？”

曹豹面红耳赤不敢做声。

“不若晓之以情，动之以利，或可退兵。”说话之人为徐州富商糜竺。徐幹斥责道：“腐儒之见。”

徐幹其履新徐州，正是要有一番作为，怎可让区区徐州土著左右。转头问陈珪道：“不知元龙何时能回？”

陈珪半眯的双眼睁开道：“元龙已去十日，想来快了。使军这几日可密切关注黄巾军中动向，想来大破黄巾就在近日。”

徐幹素知陈珪老谋深算，于是心中稍安，吩咐左右加强巡逻，并日夜操练丹阳兵。

三日后，是夜，徐幹正与陈珪对弈，忽闻奏报：“禀使君，黄巾大营火起。”

徐幹与陈珪对视一眼，只听徐幹道：“速调曹豹五千徐州府兵出城接应臧霸陈登入城。”

徐州城并非无兵可用，只是兵强而将弱，不得以而去请臧霸。如今臧霸来援，徐幹大喜过望。为防臧霸有闪失，于是派兵前去接应。

《后汉异闻录》

陈珪父子受命守徐州，黄巾攻城甚急。陈登连日不得休息，一日腹中饿甚，正欲就食，忽闻黄巾擂鼓攻城，登怒曰：黄巾贼首，我若生擒汝，必让汝余生不得食也！管家陈忠在登三丈外，自以为会意，遂捕得草鱼数头，削之为薄片，辅之以姜丝、芝麻、葱白丝、麻油、酱油，送至陈登前，道：“鱼生至也。”陈登讶然，不疑忠，以手抓食，味美甚。登遂喜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