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帝又是好几天没上朝,但今日彭城有重要军情来报,周灵帝总算拖着他虚胖的身体上朝来,但今日周灵帝脸色并不苍白,反而有些泛红。
太尉朱伦首先上奏道:“皇上,彭城今晨传来战报。蝎族军在彭城与我军大战将近一月,因粮草耗尽而撤军,彭城已安全无虞。
但苏扬援军副帅秦西楚率军追击蝎族时,中了埋伏,秦将军为国捐躯。”
周灵帝沉默了一会儿,道:“秦将军为国陷阵,身先士卒,不幸以身殉国,真是让人痛心。朕意为秦将军加封卫将军,其嫡子封护国侯,世袭罔替,太尉请替朕拟好正式旨意,朕加盖玉玺后正式抚慰嘉奖。”
然后又对王淳说:“大司马,秦将军乃护国柱石,虽为国殉难而让人痛心,但世人皆会为秦氏一门忠烈而感动,爱卿请节哀。”
王淳道:“为臣者,皆以忠君报国为毕生之志,秦将军为我王氏外族,如今血洒疆场,也算是为我们王氏替国尽忠了。陛下垂怜,赏赐恩荫于其后人,老臣在此谢过陛下天恩。”
周灵帝再次安慰称赞王淳,随后就要退朝回宫。
此时侍中蒋环上前启奏:“皇上,微臣有奏,请皇上留步。”
周灵帝本已起身,见蒋环拦驾,心中扫兴,却只能无奈回坐。
周灵帝道:“爱卿有何事启奏?”
蒋环先连叩三个头,然后道:“陛下,请恕微臣斗胆,冒犯天威。至贵人雪姬入宫以来,甚得皇上恩宠,如今已被赐为雪嫔。可这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皇上龙体愈发消瘦,以致于朝政荒废,人心不安。
皇上迷恋雪嫔,无心政事,如今连册立储君这样的国之大事,皇上也无心过问。皇上啊!大周江山照此下去,该何去何从啊!请皇上以社稷为重,远离妖嫔,恢复常规朝政,这才是坐朝之本啊!”
周灵帝越听越愤怒,到最后已气得发抖,呵斥道:“蒋环,你好大胆!竟敢诬蔑朕的宠姬为‘妖嫔’,妄议朕的后宫。朕身体最近常有不恙,政事多交与三位辅政大臣,三位爱卿将朝政处理得井井有条。
而你,在朕继位不到两月之时,竟诅咒我大周江山有亡国之兆,是何居心?
来人啊,把蒋环打入天牢。”
朱伦上前求情道:“皇上,蒋大人忧心国事,言辞偏激了些,但他毕竟对皇上是一片赤诚,请皇上宽容其不敬之辞。”
周灵帝因蒋环咒骂雪姬为“妖嫔”,还指出其身体消瘦,刺到周灵帝两大痛处,周灵帝暴怒不已,已情绪失控。
周灵帝道:“朱爱卿你不必多言。此人妖言惑众,罪不可恕。来人啊,将蒋环打入天牢。”
此时禁军上前拖曳蒋环,蒋环奋力挣开,跪在地上连续磕头,头已磕出血,大喊道:“皇上,微臣死不足惜。但临死之前还是要犯颜进谏,雪姬就是妖姬,汉成帝沉迷赵飞燕姐妹而英年崩殂,历史的血泪历历在目啊,皇上,请不要步汉成帝的后尘啊!”
周灵帝再次暴怒,双拳捏紧挥舞道:“放肆!放肆!来人啊!将蒋环拖出宫门直接斩首!直接斩首!”
众臣大惊,都下跪求情:“请皇上息怒!”
周灵帝怒气不解道:“息什么怒!息什么怒!朕这江山容不下这奸佞!谁要再给他求饶,朕就灭了他三族!拖下去砍了!”
禁军正要上前去绑蒋环,蒋环双手一扬,仰天大笑道:“我蒋氏一族,三门忠烈,今天竟然被皇上称为奸佞。好好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就最后一次为君尽忠了。”
说完奋力用头撞向大殿的龙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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