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巨大的痛苦侵袭了我的全身,就好像穿着着火的蓑衣跳舞,我在一瞬间看见了地狱。
疼痛没有消退,视野像是充血一样鲜红,我轻轻的呼吸却引动气流的急剧运动。
我明白,我已经成为了空我,即便是不完全的,也拥有了神赐英雄相同的力量。
“我来给你们安眠,曾是临多的同伴们,绝不会让你们承受变为古朗基的痛苦太久。”
我迈开腿,变化下一刻在我的身体上产生,依据我曾经见过的“空我”,将我变化为了“空我”的姿态。
漆黑的身体被白色的外骨骼包裹,短小的金色犄角从额前生长而出。
眼部扩大到占据上半张脸,同步扩大的视野收集的信息让我不怎么适应。
但随着变化逐渐完全,我成为了真正的“空我”的刹那,一切的不适都从我的体内退去。
我耳清目明身轻如燕,轻轻用力就能推开一人高的岩石。
除了,在体表和体内不断燃烧的火焰,那不知为何燃起的火舌舔舐着我身体的每一部分。
为我带来永恒看不到尽头的痛苦,我烈火焚身无处宣泄,脑海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战斗欲。
必须要打砸什么,死物不行,植物不行,动物也不行
古朗基,应该去和古朗基战斗,只有这样才能让体内的火焰停歇。
我没有抑制身体的冲动,只把暴走的精神强自按压下来。
“那个少年,是承受着这样的苦痛去战斗的吗?在一天之内讨伐所有的古朗基?”
白色的锹形虫在地面上飞驰,曾经被毁灭的原始森林在两年的时光中已经生出新芽,郁郁葱葱的绿色让人心旷神怡。
甚至曾经被古朗基杀绝的动物们也在林间穿梭,整个一片祥和的美景。
但我知道,这里很快就会和两年前一样,被不属于自然的狂暴力量给毁灭。
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改变生态,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但我不是树木也不是动物,而是有血有肉有父母同胞的临多。
我必须优先考虑族群的存续,为了族群的存续我可以付出其他所有种族的生命。
等等?什么叫做付出其他种族的生命?
杀死?毁灭?
一个接一个的概念进入我的脑海,让我明悟了只有古朗基才会明白的东西。
原来如此,生命彻底僵硬冰冷继而腐烂发臭就叫做死去。
而我现在要去做的,就是杀死古朗基吗?
“我,要把所有的古朗基杀死?”
这样的话语从我的口中传出,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
“除去临多之外,所有的部族都已经杀干净了吗?”
朱红的狼王躺在与地面垂直的石峰上,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好像在询问拔了多少根草。
“是的,只剩下临多和我们古朗基了。”
狮子种,仍旧是叫做莱奥的古朗基,但却不是那个掌握量子纠缠的天狮。
被伽米奥的黑雾从临多转化为古朗基,两百多的成品中只有接近五十的数量超越了贝集团。
某种程度的天资在究极黑暗的加成下,让伽米奥把曾经的古朗基一族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复原了出来。
“呵,伽滋巴那个女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躺着的石峰突然化作齑粉,伽米奥重新接受地球的引力站在地上,对前任古朗基之王的不满呼之欲出。
“拥有如此的力量还没清理掉其他的部族,果然那女人不是个合适的继承者啊。”
恩·伽米奥·杰达,古朗基一族的前任族长,在他死后伽滋巴才得以上位。
这以狼为名的男人生性凶残,在位期间破坏了可持续发展的狩猎方式,只为了更多的杀戮和血腥。
而如今死者复苏,追求鲜血的男人更掌握了究极的力量。
“真是的,要是我在位的时候得到那灵石就好了,那样的话古朗基一族必然能永恒的存续下去。”
“可惜,我是在死后才被灵石的力量复生,中途还被伽滋巴那女人横插一脚夺走灵石。”
“不然的话,怎么会她死了两年之后我才完成了完全的进化。”
“真是可悲啊,没能把空我狩猎掉,那个强大疯狂的家伙,可是我最喜欢的类型啊!”
红舌舔舐尖牙,油绿的双眼满是渴求却不可得的凶残。
腹部的灵石可以回应自己所有的渴望,但那仅限于让自身变得更强。
凭空造物可以做到,但要创造出一个与自己相等的敌人则完全不可能。
“临多,别让我失望啊,既然你们能有一个空我的话,那为了回报我没有杀光你们的恩情,至少拿出第二个空我来吧!”
单手撑地弯臂回弹,同样弯曲的双腿积蓄必杀的能源,双足印在敌人的胸口,犀牛种的古朗基哀嚎着在爆炸中身亡。
我没有力气做出翻身的动作,沉重的身体一下子摔在地上。
强化的肉体没有感受到多少疼痛,但是精神的疲惫却牵制着我的意志。
不敢想象,在烈火焚身的幻痛和高涨的杀戮欲望之中,那八岁的少年是如何经受住并将古朗基全数讨伐的。
我已经快要到极限了,我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腰间仿造的灵石在这一点思考的时间中已经把体力补满,但是精神的疲惫却得不到任何恢复。
不能休息,至少得讨伐掉伽米奥,把那个究极的古朗基之王杀死。
不然的话,临多的部族就会被他变成古朗基的部族。
那些欢笑的族人们,那些嬉闹的孩童们,都会和自己一样变成满脑子只知道杀戮的恶鬼。
原本洁白的外骨骼已经被敌人的鲜血和自己的鲜血染红。
我踏出在茵茵绿草上极为显眼的红色脚印,继续向着九郎岳的方向出发。
我抽出犀牛的骨骼和尖角,将其打磨成白骨的长枪。
但这武器在杀死食人鱼古朗基的时候损坏。
我又用食人鱼的鳞片和剃刀组合起来,得到了锋利的长剑。
螳螂种的双刀割断了我半个脖子,但幸好我的断剑先捅进她的眼睛绞碎了她的脑袋。
这种程度的重伤让我不得不休息,虽然也很快就被灵石治愈。
在休息的时候,我发觉我明显的变强了。
被鲜血浸染的身体变得暗淡,不,倒不如说顺应我想变强的力量而变得更加结实。
白色向着黑色转变,我想这是不好的预兆,因为米欧的预言中说过。
如果心术不正的人使用灵石,就会招致究极的黑暗。
我感觉我得抓紧时间了,在那之前把伽米奥打倒。
可是,不招致究极的黑暗的话,仅凭现在的力量,有可能击败那个古朗基之王吗?
我再度启程,我觉得自己已经暴露在了那头凶残的狼王眼中。
但是那傲慢的狼王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就只是看着我不断地打倒古朗基。
我知道古朗基的基基鲁,但作为王的伽米奥可以无视规则才对。
他在想什么呢?为什么只是看着?
是了,对于这头疯狼而言,古朗基随时都可以从临多中制造,所以他才不在意古朗基的死去。
我捏紧了拳头,全身的力量一次性挥出,把乌龟古朗基的身体打穿。
这该死的家伙,我绝对要杀了他!
他随手从临多中制造出来的古朗基,每一个都是我曾经守护的族人,每一个都是与我欢笑过的朋友。
可现在,我不仅对这昔日的同伴痛下杀手,甚至连他们是谁都认不出来。
这一切都是伽米奥的错,我一定要杀了那匹狼,我在心中再度坚定了决心。
无论变成什么姿态,我都要站在伽米奥的面前,获得足以杀死伽米奥的力量。
随着战斗的深入,敌人也越来越强,我制造的武器不断损坏,又用同伴或敌人的尸体制造新的武器。
终于,锹形虫的死对头出现在了我的身前,独角仙古朗基向我发起了冲锋。
经过艰苦的战斗,我以重伤垂死的代价将强敌击败。
我感觉自己的生命一度走到尽头,又被灵石强硬的拉回来。
一脚踹断独角仙古朗基的脖颈,我抓住他的独角把他的脑袋作为战锤握在手中。
下一个,应该就是伽米奥了吧?
我这样期盼着,因为我能从空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复眼只剩下一抹猩红。
我大概要招致究极的黑暗了,我想,我终究不是纯洁的人。
但绝不能在此止步,其他的古朗基已经没关系了,至少要把伽米奥杀死才行。
我踏入九郎岳的山腹,这山脉已经被挖成了中空,内部没有任何支撑却神奇的没有倒塌。
出拳,出脚,肘击,膝顶,头槌...
我不知道我发动了怎样的攻击,也不知道我攻击了谁。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伽米奥掐着脖子举在半空。
“哦,回过神来了啊,这才像点样子嘛,果然临多就是垃圾一样的弱者。”
伽米奥吐出一口雷霆轰在我的脸上,旋转身体把我扔飞。
身体重重的嵌入山壁之中,新的痛感反而让我清醒了一些。
“要把你杀死,伽米奥!”
我这样说着,武器出现在了手中,漆黑的剑刃被我举起,挥动着释放出精神的利刃。
弹指,我的攻击杯轻易的崩碎,伽米奥瞬间来到我的面前,我也在瞬间明悟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果然,不招致究极的黑暗的话,是绝对战胜不了这样的敌人的。
“以我自己的意识向你做出最后的请求,独属于我的亚玛达姆啊,在我击败伽米奥之后,将我连带所有的古朗基一起封印吧!”
被重重击飞的我向灵石许下这样的愿望,然后主动走进了那让人沉迷的黑暗之中。
山体随着我的意志扭曲,坚硬的土石钢铁化作螺旋的花蕾。
能量从我的体内释放,注入被我作为武器的九郎岳之中,然后向着内部的伽米奥发动究极的攻击。
伽米奥面色难堪,似乎是没有想到我这样决绝。
他的攻击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松,每一次抵挡都明显的吃力。
将山岳扭曲为花蕾,释放出的却不是香气而是毁灭。
带去毁灭的究极破坏,那就这样称呼好了。
“山之蕾!”
武器呼应着我的声音,最大的力量被解放,我失去了神志。
“该死的空我,结果我才是猎物吗?”
伽米奥咬牙咆哮,他欣赏疯狂的敌人,但这样疯狂的狩猎者还是头一次遇见。
失误葬送了生命,山之蕾放大的封印能源近乎实体,将伽米奥完全的压进地底深处。
被伽米奥转化的古朗基们也被牵引而来,一同跟随他们的王坠入无底的深渊。
山之蕾转动方向,封印能源凝聚,就要被如炮弹般轰出时,初生姿态的究极战士却突然倒地。
意志已经完全崩溃,身体的本能走向末路。
不完全的灵石榨干了宿主的身体,在回应宿主的愿望之时也将宿主毁灭。
残存的躯壳依旧有着究极的力量,但那已经是无用的死物,静静的躺在中空的九郎岳山腹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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