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视：人在知否，从定情明兰开始 第三十章 天高海阔

听了他的回答之后，顾偃开便知道自己之前的心思算是彻底落到了空处。

儿子长大了，不由爷了。

当然了，在他小的时候，也没怎么由过自己。

他黑着脸，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同时在心里倒是默默祝愿：“就你这个数典忘祖的孽障，能干成什么大事。”

“以后捅出了大楼子，别指望老子给你擦屁股。”

北宋朝廷的办事效率还是非常可以的，不过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便安排好了一百多名新科进士的职位。

除了首榜和一甲进士之外，剩下的一律外放，当然了，这个行列中还包括了顾廷烨这位探花郎。

顾廷烨启程的前一天，顾家人齐聚大堂之上，顾家五叔带着假笑，状做关心的问道：“二郎，行礼可都打点好了？”

“我听说禹州那边很是贫瘠，银子带多了都没用，还是多带些吃穿用度过去才是。”

“多谢四叔挂念，都准备好了。”

四房的婶娘也假模假式的说道：“我听说就你和石头两人去禹州，这一路上路途遥远，怎么也得有人照顾不是。”

“要我说你还是把红绡带上，这样到了禹州之后也能有个端茶倒水伺候的。”

顾廷烨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很是真诚的笑着说道：“我那个推官衙门全都是糙汉子，身旁带个女使多有不便。”

“而且这些年我在外面都是这么过来的，有石头跟在身边也就足够了。”

话音刚落，顾偃开便黑着脸冷哼了一声，脸上的神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厌烦。

他感觉这个孽障就是个上辈子派来讨债的恶鬼，这么多年来，每次只要他稍微给自己一点儿希望，转头就会给自己添更多的堵，多年以来、无一例外。

本以为这次他得了个探花及第能光耀顾家的门庭，结果转头就接了这么个挖整个将门墙角的倒霉差事，做好了得罪全部将门，做不好官家定不会加以重用。

左右都不讨好，横竖都不成器，只有脑袋被驴踢了的傻蛋才会接受这个差事。

难道这个孽障为了和自己这个当老子的做对，便如此任性胡闹，糟蹋自己的前程？

他是得有多恨自己和这个家啊。

转过天来，顾家全体老少将顾廷烨送到了侯府大门口，众人一片依依惜别之色，小秦氏更是哭得鼻涕眼泪满脸，全然没有了侯府大娘子的贵妇模样。

手中的手帕不断的抹着眼角，可就是擦不干脸上那道道的泪痕。

说实话顾廷烨一直感叹她的生不逢时，就这演技如果放在后世，绝对能拿个最佳女配角回来。

至于为何不是女主？

不好意思，就她这长相估计也只能演个配角，毕竟爹妈给的，也不能任她自己挑挑拣拣不是。

人群中也就顾廷炜还算真诚，尽管顾偃开和小秦氏都让他少搭理那个不着调的祸害二哥，但他还是小声说道；“二哥，有机会我去禹州寻你去。”

顾廷烨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然后便翻身上马，向顾偃开拱了拱手，回身拍马直奔东城门而去。

汴京东门送别亭中，盛长柏已经备了一桌酒菜等在那里。

顾廷烨跳下马来，口中埋怨道：“如今你那边的公务也非常繁忙，刚进入礼部还没几天，就向上官请假不好吧。”

“仲怀去禹州上任，自然是需要过来相送的。”

“如今正值同科离别之日，上官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而寻我的不是。”

盛长柏见除了马鞍前搭着的两个包袱和一杆套着枪套的武器之外便别无它物，不由惊讶的问道：“你就带这么点儿东西去禹州赴任？”

顾廷烨很是豪爽的道：“这些东西我都嫌带着麻烦，我这是去上任的，又不是去游玩的，只要带上吏部的任命和我的官凭，其它的皆属可有可无。”

盛长柏叹了口气道：“你倒真是洒脱。”

“我敬你一杯，祝仲怀你顺风顺水、前程似锦。”

顾廷烨双手持杯笑着说道：“同祝，同祝。”

两人又吃了几杯酒之后，盛长柏从旁边拿出了一个小包裹道：“这是六妹妹今天早起特意给你准备的，说是让你们主仆留在路上吃。”

顾廷烨呵呵笑道：“六姑娘有心了，如此盛情，倒是让我有些诚惶诚恐。”

盛长柏笑着说道：“应该的，自上次从祖母知道了你推测父亲之事的时候，六妹妹就说要送些什么感激你一下。”

“听说你今日出京，她和小桃寅时中便起来忙活，给你做了这些容易携带的点心果子，还说新鲜的能多放上几天。”

见盛小六如此识相，心情大好的顾廷烨笑着说道：“回去代我谢谢茗兰。”

“听说她喜欢宥阳江中的活鱼，禹州离那里不远，又处于宥阳江的上游，有机会我让人弄些活鱼给她送过去，就算是给她的回礼了。”

盛长柏笑着说道：“你初来乍到，手中的公务定然是千头万绪，等你在禹州做出一番成就之后再说这些也不迟。”

“不过心意我还是会给你带到的。”

马蹄敲打在官道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顾廷烨的心情也跟着飞扬了起来，颇有些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意味。

自从穿越到大宋之后，便一直被拘在汴京城中，为了准备科考，他甚至连最著名的大相国寺都没去游览过。

如今没有了拘束，他自然要好好的领略一下这古代华夏的风光。

没有任何污染的山间草木清新，空气中都带上了一丝甜腻的味道，这可不是后世牧羊犬那种心理上产生的幻觉，而是实实在在充盈在鼻尖的真实味道。

由于两人没有行礼的牵绊，因此一路上走到哪就算哪儿。

遇到有名山大川的地方还会停留一些时间，欣赏一下山川大河之美。

与其说是去禹州赴任，倒不如用自驾游形容这段旅程更加合适。

早就听说过如今的大宋山贼草寇多如牛毛，可这一路走来，他和石头连个贼毛都没看到，这让顾廷烨感觉有些失望。

石头笑着说道：“公子，那些山贼多是活不下去的贫民罢了，即便是想要做生意也是寻那些防卫不足的商贾下手，咱们又没带着财物，谁会对我们感兴趣？”

“更何况咱们都骑着马，他们还想用自己的双腿追上咱们的战马吗？”

听了石头的话顾廷烨也是苦笑摇头，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太过想当然了。

禹州距离汴京不远不近，也就七八百公里的距离，顾廷烨主仆二人一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二十几天后便到了禹州的境内。

虽然这里的地势与交通环境不算太过恶劣，但因为属地大多都是丘陵地貌，山石砂土过多，以至于土地不甚肥沃，这里的百姓生活得也很是艰难。

再加上湘水流经此处，赶上雨水大的年份常有水患发生，虽然历任官员也做了不少水利工程，但由于地形地势和这个时代生产力的原因，也是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