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 第【二十一】章 【死无葬身之地】

胡世全送张闻离开，转身回来干正事。丽艳坐在犯罪嫌疑人的专属座椅上，拘束衣放在地板上，位于她的左边。她没有做出求死的动作，显然拘束衣暂时是排不上用场了。

丽艳褪去属于母亲温柔的一面，装上用于陌生人的面孔。“我前面说的不够清楚吗？”

她还在撑着，不肯说出背后的隐情。“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你背后的人，向你许诺何种报酬。已经支付的我们不予过问，还未支付的我们将会为你补上。”胡世全想让她没有后顾之忧，补充到；“至于你，滋事慎重。如果你交代的情报极为有用，我会向上级如实禀报，争取让你能够见到儿子长大。”

胡世全的许诺明显很有作用，只是丽艳不会如此相信面前的警察。“我的背后没有人，只是临时起意。”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就连一般人都不会信服，更何况面前的人是一个极具经验的刑警。

胡世全不理会，也不试着反驳她，只是说：“事已至此，我想你是不会让你的家人，尤其是你的儿子，让人说他的母亲是罪犯。给他留一条后路。”

“你完全想错了，这背后根本就没有什么阴谋。”她说这句话时，几乎是带着乞求，胡世全戳中了她最为软弱的地方。现在就结束，现在就结束，一切结束吧，将一切由我带进棺材。丽艳在心中无能的叫唤着，她恨不得现在就信奉什么宗教，拿他们最高的信仰来用一用，好支撑眼下的时间。父亲，你砍断我的手掌，是为了什么，把你的宗教借我用一用吧！

面前这个可怜的人儿，胡世全只需再出最后一招就能够完全解决她。“你的右手，你的右手是怎么回事？我们一度以为你是将右手改装成了刺杀的枪械，可是经过查证，你的右手在你小时候就被你养父砍掉。”

“是我的父亲，我唯一的父亲。”丽艳说完，像是找回了多年未见的父亲，那一个让她做了多年噩梦得男人。至于为什么想要反驳胡世全，她完全是处于下意识。这么多年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个男人，本应该从她的人生中全部淡化消失的人。

“好。你的父亲。现场的证据现实，你们就是用了一只手，一只完整的手改装成的枪械。别告诉我，这些你一个人就可以做到。”胡世全感觉他在欺负一只雏燕，是在他老家房檐下，那个由泥土和杂草组成的燕窝里，掉下的雏燕。

丽艳没有反驳，她们原定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还有你的癌症，虽然你的家人不知道，但是你和我很清楚。你的癌症根本就没有治好。你背后的人想要用一个必死之人，换取一个教授的性命。你知道周教授，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他在做对整个国家，对整个世界都有好处的事情。他可以改变……”

丽艳突然爆发出属于现在的情绪，用极强的声音，极快的语速，打断胡世全的话。“改变什么，改变世界，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别做梦了，警官。南国政府和北国政府，势必有一个要消灭对方，再消灭最强大的对手后，就是几十个小国家。周教授手下的模型，只会是他们的工具。你知道周教授在研究什么吗？恐怕我知道的比你更多。‘萤火虫’模型只会适用大规模的，广泛的社会预测，跟你说的算命完全是两回事。知道最后研制成功会发生什么吗？我告诉你，会发生大规模的战争，比上一次的战争规模更加大。天南处于南国和北国的交界，上一次战争的遗骨，现在还能在天南随处挖到。下一次战争我的家人会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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